神人老章和酒

神人老章是我聽工會彭科長說的. 我大學畢業後, 分到機關工會幫忙. 主要是因為趕上全市的兩項大活動, 需要人手. 我們2個新人就都被分到工會. 一個是全市的運動會. 另一個是文藝匯演. 我負責幫助運動會. 之所以重視運動會, 是因為工會副主席王頭是運動員出身. 我們機關近20年每年在全市機關係統的運動會上都是名列第一.

神人老章是王頭的師傅. 退休前也是工會副主席. 年輕時, 是軍隊運動隊的專業隊員. 轉業後分到我們機關. 連續六年在市機關運動會上, 100米, 200米第一. 後來年紀大了, 進工會當普通幹部. 王頭是他從省隊中的退役隊員中選的, 可以說是向父子一樣. 以下是老章和酒有關的一些事.

1. 老章一直沒有對象, 主要是愛喝酒. 工資都買酒了. 機關的年輕女子沒有人看上他. 幾年沒有結果, 歲數也大了, 老章向機關領導打報告, 要一個月的假, 回老家找媳婦. 結果真找了一個, 喝酒和他是半斤八兩, 煙比老章抽的還凶. 倆人沒有孩子, 把王頭當兒子了. 有一次倆人都喝大了, 從晚上一直打倒淩晨5點. 那時電話沒那麽方便, 老章一大早就敲了王頭宿舍的門, 手裏還有一瓶酒,邊喝邊和王頭訴苦. 意味深長的和王頭說, 孩子, 以後找對象一定要找一個喝不過你的. 說完就睡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2. 在機關係統的運動隊上得第一, 機關開慶功宴, 那時沒有現在這樣好的餐廳. 在市裏最好的賓館開了兩桌. 機關書記, 主任等幹部和主管副市長一桌. 運動員和工會幹部等一桌. 老章(那時是小章) 一個人喝了兩斤半,緊緊握住書記的手說, 能不能和市長說一下, 咱每半年來一次運動會得了. 書記也喝大了, 一字一句的說, 半年一次不行, 每個月上我那喝一次沒問題. 為了這句話, 書記後悔到他離休.

3. 84年老章被提到工會副主席. 機關給他夫妻分了個兩室的房子. 他原來的一室就給了王頭.  那時他的老伴身體不好, 估計也是煙酒害的. 老章告訴王頭, 我就幹半年, 把位子讓給你, 回家照顧老婆. 若是她有個萬一, 這個兩室你和你媳婦住, 我回原來的地方. 半年後, 機關領導同意老章暫時回去照顧老伴, 但不同意給王頭提副主席. 老章二話沒說, 哪個領導不同意, 每天就拿著酒在領導家喝. 三個月後, 問題全部解決. 回家前,工會組織了聚會, 老章嚴肅的說, 通過這三個月的實踐, 什麽茅台, 五糧液, 什麽也比不上二鍋頭. 以後你們來看我, 就要二鍋頭.

4. 92年機關再次分房, 因為老章已經退了, 沒有考慮. 王頭有了新的兩室半. 老伴去世, 想換一個環境.說老章想換一下房子,  主觀分房的處長不知道老章的底細. 沒有答應. 老章和王頭中午喝了酒之後, 直接找到處長, 二話沒說, 一手抓褲帶, 一手抓小腿腕, 提起來就送到窗外, 處長嚇的都不會講話了. 還是機關書記和主任堅決保證給老章解決這個問題, 才把處長拉回來. 結果兩個. 老章按正處待遇分到三室. 處長回家休息了三月. 估計是不想管分房的事了. 處長事後和王頭說, 我不是怕他鬆手, 實在是怕他沒了力氣.

我看到老章時, 他已經64了. 精神頭很足. 我開玩笑說, 章老爺子, 彭科講了很多你的事情, 都是真的嗎? 老章笑著說, 明天和小彭到我那去, 邊喝邊聊. 酒精過敏的我嚇的腿都要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