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一遇的大旱啦,而俺這裏今年還是美國幹旱的中心地帶。
今年的幹旱從去年冬天就開始了。來這裏這麽多年,去年冬天是難得的一個暖冬,總共不到十英寸的雪,不到正常年份的三分之一。過冬前買的50磅的鹽,用來化driveway上的雪,結果是用了一半不到。而四五月份是這裏的雨季,今年雷暴天氣和龍卷風警報也比往年大大減少。實際上,五月底幹旱的跡象就出現了。等我們五月底從波士頓休假回來,草地已經開始發黃,而不少蔬菜更是提前抽苔開花了。
這裏在白人出現之前曾經是一塊沼澤地,地下水位高。當年的荷蘭移民通過深挖排水溝的方法,把這片沼澤地變成了肥沃的良田。50年一遇的幹旱對我們的日常生活並沒有造成太多的麻煩,吃水靠地下水。水質比較硬,但便宜。當表麵出現幹旱,地下水就源源不斷地送到了自家的菜園,每天早晚兩趟。至於投資的回報麽,就多想想蔬菜的新鮮了。
美國的野生動物多,是種菜的頭痛事。兔子算得上“正人君子”,大搖大擺地來偷,老遠就能看見。君子不作苟且之事,一個鐵絲圍欄就能擋住它們。可要對付那些能“上天入地”的鳥輩鼠輩,就不得不用點心思了。
小鳥喜歡的是種子。每當我的雪裏紅清江菜種子快要成熟的時候,它們就來光顧:有普通的麻雀,有漂亮的cardinal,更有各種顏色比麻雀還小的其它鳥類。每天傍晚澆水的時候就看得出小鳥光顧過的痕跡:太陽烤幹了的空殼。鳥口奪種子不容易,常常是等花開完了,種子才開始長出莢的時候,用繩子一簇一簇的紮起來。隻有靠犧牲表麵的來換取中間的種子。
防不了能上天的,也同樣難對付能打洞從地下鑽進來的老鼠了。它們來菜園子不僅僅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到處糟蹋莊稼。到處打洞破壞了植物的根,輕輕鬆鬆弄死整顆的辣椒黃瓜不說,還能把四季豆長豇豆咬成一截一截,扔得滿地一片狼藉。對付鼠輩當然不能用殺豬刀了。買幾個鼠夾,從兒子那裏討點他常吃的cheese作誘餌,傍晚時分放到老鼠出沒的菜地裏就等饞嘴的鼠輩落進陷阱了。周末澆水的時候,看到一顆搖搖晃晃的四季豆苗,悄悄走進一看,一直灰色的田鼠正在采摘葉子,想搬進洞裏作窩呢。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裝上四隻老鼠夾,半個小時後再來察看,一隻肥胖的田鼠已經嗚呼哀哉了。把剩餘的三隻架子留在菜園子裏過夜,等到第二上午再去澆水的時候,哇,一隻饞嘴的麻雀居然也成了老鼠夾的犧牲品。
今年種菜不容易。過冬前撒下去的第一茬萵苣苗全成了蝸牛的盤中餐,幹旱炎熱的天氣大大縮短了四季豆生長期。好在多年釣魚練成的耐心讓俺知道投資者唯有耐心可以和惡劣的天氣抗衡:今年的西紅柿豐收,現在每天有兩斤的產量;高產的黃瓜不僅滿足了自家的需求,還能和鄰居分享;茂盛的黃金瓜苗開始爬進草地,喜歡數瓜的太太已經數到了十以後的數字;8棵茄子苗進入高產季節,每個禮拜能供應我一大盤下酒的湖南風味茄子;各種各樣的辣椒在我們的精心照料下掛滿了綠色的燈籠;而喜歡高溫的長豇豆正開始爬架,豐收在望。。。
耐心耐心,投資最需耐心。當別人因為高溫幹旱而放棄的時候,我又開始計劃我今年的第三季蔬菜了:雪裏紅,蘿卜,清江菜。我知道,雨水總會來的。
(二0一二年七月二十三日)
哇,種冬菜!我這裏的冬天冰天雪地,哪能種菜呀。今年最後一茬上來了,估計十月中旬到十月底收獲完畢,就得等明年春天了。一個長長的冬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