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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馬觀花墨西哥

(2006-12-06 01:18:24) 下一個

上周借出差機會遊覽了半個地球。

一大早從上海飛往東京 , 在長野的山溝溝找了個溫泉旅館住下,享受了著名的露天溫泉浴,吃了一頓地道的日本美食。 第二天坐新幹線回到東京,到銀座吃了一餐 すき焼き 和 しゃぶしゃぶ 。 一翻休整之後我搭乘航班飛躍太平洋前往墨西哥 TIJUANA ,一座位於北美西海岸的美墨邊境城市。

經過 9 小時 20 分鍾的疲勞飛行,我於當地時間早上 7 : 45 分抵達了沙漠城市 TIJUANA 國際機場。在那裏,墨西哥人給了我第一份驚奇。

一:一波三折的入境

出了登機廊橋,進入機場出口通道。旁邊的免稅店鐵絲卷簾門還沒有拉開,但可以看見空蕩蕩的貨架被紅藍條的蛇皮袋遮掩著,看上去生意慘淡。

跟著人流朝出關口走去,英文標識提醒我外國人必須走另外一個通道。我七拐八拐地走了大約 5 分鍾,卻發現墨西哥人和外國人的通道最後又合並在了一起。

墨西哥 IMMIGRATION 的官員個個都是帥哥,頭發一溜往後梳著並用摩絲固定,看上去整齊精神;個子一律不算高但身材健碩;講著我完全聽不懂的幽雅的西班牙文。 GOOD ,墨西哥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還不壞。

輪到我辦理入關手續了。一個官員指示我到 NO.5 櫃台。呈上我的護照和墨西哥特有的 FM3 簽證後,我靜靜地等待這個年輕的小帥哥向我提問。可是他居然沒有問我問題,隻是問我要一個 RED FORM 。我不知道 RED FORM 是什麽,他就讓我在一邊等待。後來我發現我們這架航班一共有 6 個中國人,我們一律被安排在一邊耐心等候。

我們等得快不耐煩的時候總算有人抱著一遝 RED FORM 來了。我們一看傻眼了,全部都是西文,哪裏該填什麽我們全然不知。“ Do you have samples ?”我問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那大胡子老哥嘰裏呱啦地說了一大堆,我一句都沒有聽懂。我旁邊的一個同胞趕緊翻出一本小字典,認認真真地查閱起來。

趁他們混亂的時候我又折回 NO.5 。“ Could you pls tell me how to fill in this?” 我問小帥哥。他拿著我的 RED FORM 去請教旁邊一個看上去比較有經驗的小頭頭。那頭頭看看我的護照後跟小帥哥吩咐了幾句。小帥哥靦腆地跟我說:“ Sorry this is my mistake,you’re Chinese,you should not fill this.You can pass now.welcome to Mexico.” 我一陣狂喜,趕緊謝他。來不及叫上我的同胞們,我就被另外一個守在通道出口處的官員指引到了門口。原來他讓我坐 SHUTTLE BUS 到安檢處。

SHUTTLE BUS 裏等了很多已過關的旅客。隻見一個墨西哥官員拿著一份 LIST ,在一個個盤問對照旅客名單。我如實報上我的大名,那老哥花了好久才找到我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又來一個老哥,也是拿著 LIST 要我報上名字。就這樣我被 4 個人問了 4 個同樣的問題。不過我發現他們每個人都拿著一份格式不一樣的 LIST 。

費了好久我終於來到了安檢處。安檢處亂哄哄,一旁有幾個櫥窗開著,裏麵各站著一個墨西哥女人,叫著“ TAXI , TAXI ”。原來是攬 TAXI 生意的。我不禁想起誰跟我描述過的,說歐洲的紅燈區通常是一個女人坐在櫥窗裏招攬生意的,我想一定跟眼下的“ TAXI ”很有幾分相似之處。

因為沒有托運行李,我很自信地直接走到門口打算出去,卻被幾個迷彩服叫住了。他們指示我到行李傳送帶那裏去。我說我沒有托運行李呀,為什麽要去。他們就指著旁邊一台象公用電話機一樣的機器跟我說:“ So you should touch this button!” 我莫名其妙,隻好聽他們的 TOUCH 了那個 BUTTON ,也不知道能起什麽作用。我後麵的一個同胞也被他們要求到傳送帶那裏,他也沒有托運行李,但隻好把他的手提箱放在傳送帶上,自己跟著手提箱繞著傳送帶跑了一大圈。

我以為 TOUCH 了那個 BUTTON 後就可以 PASS 了。沒想到他們還要我過 X-RAY 。隻好聽他們的把我的兩個包包都照了一遍 X-RAY 。 但是我並沒有看到旁邊有什麽電腦。 過了 X-RAY ,又有大概 4 名迷彩服彪形大漢守在一旁開包檢驗。他們戴著一頂不合時宜的帽子,暢著衣襟,皮膚黝黑,嚇了我一大跳。他們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打開了我的包,檢查了所有的行李,觸摸了我的衣物,最後拿著我的照相機和一盒日本點心窮研究。“ It’s a camera.and this is Japanese cake.Do you want to have a taste?” 我問到。他們看看我,最後放下東西同意我出關。

整個出關過程花了我將近 1 個多小時。來接我的日本同事差點以為我誤了飛機呢。

二:令人叫絕的住與行

同事載著我離開機場。出來之後我發現馬路中間豎一個 FENCE ,一路綿延過去。我想大約就是傳說中的美墨邊境的籬笆了。果然,日本同事告訴我說這就是那個著名的 FENCE ,每年會有一定數量的老墨因為想非法翻閱 FENCE 而被美國人打死。我還能看見 FENCE 上掛著一些十字架。 FENCE 的兩邊是完全不同的光景。美國那邊建築整齊幹淨,墨西哥這邊卻是破舊肮髒。

車子在坑坑窪窪的馬路上行駛著。大街上的車幾乎每台都蓬頭垢麵,經久未洗的樣子。很多車掛著加州牌照。日本同事告訴我,大部分車都是美國淘汰過來的,牌照也不換,直接上路,政府也不管的。最讓我吃驚的是居然有兩台車追尾在一起卻相安無事還在行駛。日本同事說,那不是追尾,是前麵一台跑不動了後麵一台在推它。果然在下坡的時候兩台車暫時分離,下坡之後,後麵的那台又嫻熟地貼上了前麵那台,技術高明到幾乎沒有碰擦的聲響。

TIJUANA 是一個沙漠城市,幾乎沒有什麽綠色,遠處是光禿禿的荒山,近處有幾條馬路也嵌在山溝裏。馬路旁的山坡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圓滾的石頭就禿出在那裏,似乎有隨時掉下來的可能。同事告訴我,這裏因為幾乎終年不下雨,也沒有地震,所以山體滑坡的擔心是不必要的。

同事送我到酒店 CHECK IN 。墨西哥的酒店好象是沒有星級說法的。按照我自己的判斷,我居住的酒店應該是四星以上吧。

我打算先洗漱休息一下倒倒時差。來到浴室打算淋浴,卻發現貼著 H 標記的水龍頭怎麽也開不出熱水來。洗臉台上的龍頭也是如此。我想大約墨西哥太熱這裏的人不習慣用熱水洗澡。但是我來自中國,我需要熱水。我打電話給前台,希望他們派個工程師來看看。 5 分鍾後工程師來了。我向他抱怨龍頭出不了熱水。他進來研究了半天,忽然象明白了什麽似的,熟練地將龍頭上的 C 和 H 標記交換了一下,然後向我聳聳肩攤攤手,非常紳士地笑笑。天哪,居然我會這麽傻,就沒想到打開另一個龍頭試試!我哈哈大笑。這也太有意思了吧!

事後我跟日本同事說起這事,他哈哈大笑著說:“墨西哥就是一個這麽 いい加減な 國家。 什麽事情都很隨意。”是啊,一個還算高級的賓館居然能馬虎到冷熱水標記隨便貼,我真是大感意外。

三:墨西哥的吃

洗漱完畢我跟著日本同事去客戶的工廠拜訪開會。

在 TIJUANA 有很有著名的日企 MAKER 入駐那裏,圖的就是低廉的勞動力成本和方便的銷售市場。那裏離美國國境隻有幾分鍾車程,很多成品可以非常迅速地進入美國市場。因為離美國很近,日本人管理人員通常白天來這裏上班,晚上回美國的家。因此午餐他們通常也很簡單。

那天中午他們帶我去街頭吃墨西哥著名的 タゴス 。 我們來到一個用雨棚搭建的簡易餐廳。據說那裏因為氣候較熱,冬天也隻是一個雨棚而已。我發現有很多衣著整齊的人在那裏吃,氣氛還不錯。我選了一個位子剛要坐下,日本同事叫我且慢。他用手摸摸桌椅然後給我看他的手。隻見那手就跟戴了一幅白手套似的。趕緊叫來戴著聖誕帽化著濃濃妝的 WATERESS ,隻見她笑吟吟地拿著一塊抹布簡單地擦拭了一下就 OK 了。

同事給我點了一份裏麵包著魚的 タゴス 。 沒想到那量出奇的大,一份居然有三個大大的卷!還要加各種各樣的調料和青檬,又酸又辣,我實在是難以下咽。

晚上我們去吃象樣一些的墨西哥料理。同事告訴我這裏最著名的是一種叫做 TAKIRA 的龍舌蘭酒。那我當然要嚐一下。上來之後我又一次差點暈倒。一盎司左右的量卻用了一個超級大的高腳酒杯,簡直象家裏插花用的花瓶一樣!幹杯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嘴巴放在那裏合適,結果可想而知,大約有一半的酒喝在我的襯衫上。

上來的菜分量十足,我是根本吃不掉的。同去的墨西哥同事卻飯量大的驚人,一個個吃得津津有味。難怪這個民族身體這麽棒啊,我想。

我實在受不了他們的口味,就問老板要一杯 HOT WATER 。老板吃驚不小,他無法理解一杯平淡的 HOT WATER 如何喝下去。他再三問我:“ A re you sure? ”墨西哥同事也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這個外星人。哈哈,我當然 SURE 了,我隻是要一杯白開水, PLS !

四:從墨西哥進入美國

根據行程的安排,我在 TIJUANA 停留兩天後還要去美國。於是我有機會翻越那道神秘的 FENCE 了。

日本同事把我送到美國的入境關卡,接下來一切靠我自己了。

我遞上護照給一個年輕的美國 IMMIGRATION 官員。他看著我的護照吃了一驚:“ You’re from Shanghai China?” 是啊,有什麽奇怪嗎?我在想也許從這裏進入美國的中國人實在是很稀少吧,而且我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進入美國。一般而言絕大多數的人是不會選擇從墨西哥首次進入美國的吧。帥哥問了我幾個問題後就開始跟我拉家常了,比如上海漂亮嗎,上海冷不冷啊什麽的,然後就 OK 同意我入境,我告訴他 May be I need a I-94 VISA 。“ Yes,You need, Follow me lady.” 我就跟著他去拿 I-94 。

排隊等候 I-94 的人絕大多數是墨西哥人,偶爾有幾隻黃麵孔,卻都是日本人。輪到我的時候那個女 IMMIGRATION 官員也吃了一驚。她說:“ We thought you’re Japanese.You from Shanghai China?Can you speak in mandarin?” “Sure I can!” 我說。“ Can you speak in Kangdongnese?” 她又問我。“ Sorry I can’t. Kangdongnese is just like a foreignlanguage for me 。”我老實稟告。隻聽她叫到:“ Ri,come here.She is from Shanghai,Do you know her?” 接著我看見 RI 出來了,是她的同事,一個東方帥小夥。 RI 拿著我的護照裝樣子看了一下說抱歉不認識就走了。女官員向我解釋到:“ Ri can speak in Kangdongnese.” 嗬嗬,這樣啊。最後我非常愉快地拿到了 I-94 ,進入了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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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滿架薔薇一院香 回複 悄悄話 難道我聽錯了?我分明聽見她是那麽說的呀....
清水龍蝦 回複 悄悄話 這美國海關居然把廣東話叫Kangdongnese?!
清水龍蝦 回複 悄悄話 怎麽把廣東話叫Kangdongnese了?
滿架薔薇一院香 回複 悄悄話 嗬嗬,這次非常緊張,一周走了三個國家,HARD.
小餛飩 回複 悄悄話 很不錯啊,環遊世界,你工作怎麽這麽好,太讓人羨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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