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是一塊畫布。能在上麵畫出美麗的，即可以是淑女，也可以是蕩婦。於是，老人就時常忠告：人不可貌相。可是年輕人極是沒出息，最喜歡以貌取人。
女人化妝，美其名曰“女為悅己者容”。似乎化妝是為了取悅意中人。但是當女人結了婚，生過子，該有的都有過以後，那妝卻沒有當姑娘時化的認真了。可見“為悅己者容”，不是女人化妝的主要動力。
在萬惡的舊社會，還不起債的楊白佬，過年時都不忘了給喜兒買一根紅頭繩打扮一番。不論文化高低，貧富貴賤，“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臉是人的門麵，打扮出來是讓人看的。回頭率高，是女人很在意的事情。當梳妝打扮、塗脂抹粉以後，走在大街上，看見頻頻回頭的男人流露出的猥邪眼神，女人雖然嘴巴上講討厭，心裏極是沾沾自喜地。愛美的背後，其實是性的吸引。
禽獸裏麵，從公雞到雄獅，雄性多比雌性美麗。雄性，正是用這種美麗，去吸引雌性。在人類當中，女人卻多比男人美麗。女人，正是用這種美麗，去誘惑男人。
到底是禽獸不如人，還是人不如禽獸，上帝造萬物的法則，讓人永遠捉摸不透。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就是都死光了，女人臉上的妝，照樣還是要化的。所以，愛美之心，也不是女人化妝的唯一理由。
蔣介石的夫人宋美齡，不化過妝從不見人，化妝的時候也不許他人窺視。很久以前，曾經看過一個叫《畫皮》的香港電影。講一個醜惡的女鬼，畫出極美的臉麵，出來誘惑異性，然後再把他的血吸幹。
化妝，就是畫皮。女人化妝的真正目的，是隱藏自己。天生麗質，人人向往，卻可遇不可求。有這樣那樣缺陷美的女人，隻好求化妝美化自己。所以化妝又被叫成美容。
化妝和吸煙一樣，是會成癮的。當女人天天在鏡子裏欣賞自己畫出來的美貌，就慢慢失去了麵對自己真實麵容的勇氣，時間一長，就失去了自我，沒有了自信，就真把自己，當成畫出來的那個人。
畫出來的美貌，象泥巴做的麵罩，包裹住一汪清水做的女人。久而久之，那清純之水就開始混濁變味。最後和泥巴做的麵罩，混為一體，那個清純的女人，就不存在了。
當麵對一個濃妝豔抹的陌生女人時，許多人心裏就不自在。就會想，這個女人連真實的麵孔都要隱藏起來，還有什麽不能不能隱藏呢？在招工麵談時，最先淘汰的，常常是這類濃妝豔抹的女人。
真情是兩顆心碰撞出來的火花。一個真心愛你的女人，肯定不怕與你素麵相對。隻有妓女，最喜歡濃妝豔抹，由此掩蓋內心的無情和痛苦。你如果是一個內心裝著金子的女人，就不要在外麵抹上一層泥巴。一塊抹上泥巴的金子，就再難碰出火花了。
現代文明，讓“美女”越來越多，真情越來越少。
遠方的河 二○○六年七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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