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市人飛
N年沒來了
“對啊，對啊，你叫上他，咱們一塊兒去吧。”小柳把水杯放下，插話道。
“是啊，叫上吧。本來是想和你好好聊聊的，結果這個瘋丫頭非得跟著來。那咱們就以後找個時間聊，今天先一起吃個飯吧。”阿駿哥也說。
“我可不是瘋丫頭。”小柳把手親昵的搭在阿駿哥的肩膀上。
“去。。。把水端出去喝去。” 阿駿哥又開始轟她。
這回，她沒有再矯情什麽，而是興高彩烈的出去了。
“她很年輕吧？” 九兒收回跟隨小柳兒的目光，問道。
“嗯，今年年底才二十五歲。。。”
“那比你可小不少呢。” 我說。
“可不是嗎，二十歲。。。”阿駿哥說道。
“以前，你可跟我說過，你會找一個年齡相仿的女人。不會和比你小那麽多的女人在一起的。。。”曾經的阿駿哥的確說過這些話，那是在林九兒想讓他做男朋友的時候。
“那時候。。。不是和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嗎。。。”阿駿哥意味深長的看著林九兒的眼睛，接著問道：“九兒啊，你那麽聰明，應該知道，我當時為什麽那麽說吧？”
“我當然知道。可是。。。”林九兒想說，可是林九兒根本就不在乎。。。還是欲言又止吧，現在再說那些“可是”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不過的確，當時的阿駿哥是聽不進去這些的。他是一個很窮的畫者，還有些殘疾，和林九兒相差十六歲。。。一切的一切都在阿駿哥的腦子裏，寫滿了不可能三個字。
可是今非昔比，現在的阿駿哥是一個畫家，而且有些著名。就連殘疾都似乎成了他成功的標誌。當他自信滿滿的，聽著別人稱呼他“先生” 的時候，他會覺得他是一個配得起整個世界的人。。。
“可是什麽啊。。。你想想，阿駿哥那個時候能那麽做嗎？那。。。那個晚上的事兒，阿駿哥慚愧了多少年，你都不知道。。。”阿駿哥低聲的說道。
那個晚上。。。阿駿哥終於有勇氣提起那個晚上了。我想那是我們兩個都不願意提起的一個夜晚吧。這麽長的時間，我們都當它從來沒有存在過。
林九兒那次曾經是想講給石頭聽的。可是就在那個緊要的關頭，石頭去見了周公。於是那就成了九兒在石頭那裏，關於阿駿哥的殘存的秘密了。。。
那個夜晚，那個阿駿哥給林九兒送行的夜晚。
我們兩個喝了很多的酒。阿駿哥醉倒在餐桌旁，我把他扶上床去，他像一個孩子一樣的睡去。
林九兒暈暈乎乎的爬上了大畫案，用被子把自己裹緊。。。明天就要走了，去北京上學，離開阿駿哥，到一個有些遙遠的地方。
阿駿哥有些沉重的鼻息從屋裏傳出來。林九兒躺在畫案上，有些心猿意馬。
於是我鬼使神差的下了床，來到了他的身邊。他側身躺在那裏，左臂很隨意的搭在伸直的右臂上麵，感覺像擁抱著一個什麽東西。
林九兒忽然有了種躺進他懷裏的衝動。於是，我輕輕的移開了他的左臂，平躺進他的右臂彎裏。。。
阿駿哥的呼吸很均勻，和著一些酒味兒的熱氣，從鼻孔裏遊走出來，撒在林九兒的脖子上，林九兒覺得有些癢。於是側過身子，往他的懷裏鑽了鑽。
我的鼻子，就貼在阿駿哥的脖子上。。。那裏散發出一種混合的香味兒。我很神經的拿起了自己的右手，放在鼻子邊兒上，聞了聞，真的是一樣的味道，都源於那塊浴室裏的香皂。
林九兒的心裏有股暖流滑過，頃刻間感到無比的幸福，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如此的靠近過他。。。
我使勁的聳了聳鼻子，把那種味道和著酒精的味道，一起深深的送進心裏，那些味道在我的心裏爬過來爬過去。。。男人身上的味道真的很男人。。。
林九兒再也按捺不住的用右手環住了阿駿哥，把自己的嘴唇狠狠的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阿駿哥動了。。。他的剛才被林九兒搭在自己小腹上的左手，開始遊弋。慢慢的滑過林九兒的胸口，滑到林九兒的脖子。林九兒感覺他的手上，似乎有微微的電流湧過，有些麻麻的，酥酥的。。。
林九兒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阿駿哥輕輕的扳過我抵在他懷裏的頭，用嘴唇在我的臉上尋覓。十九歲的林九兒有些迷離，不知所措的用嘴唇迎了上去。。。
他一直閉著眼睛，恍若夢中。夢遊般的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其實如果不看他的腿，你不會知道他是一個有殘疾的人。他的上身看上去很強壯。
我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他的身體很燙。我猜想自己也應該很燙，因為渾身上下有很燥熱的感覺。我很孩子氣的把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裏，摸了摸，是真的，很燙。。。
感覺很熱，於是我在阿駿哥的夢遊裏，在自己很認真的協助下，把自己的扣子一個一個的鬆開。。。就這樣，兩個馬上就要自燃和互燃的人兒糾結在一起。。。
那時候的林九兒就很想要一種壓迫感，就是那種後來的林九兒把自己送上天的時候，很期盼的那種壓迫感。於是我很自然用雙臂鈷住他，狠狠的擁抱他。
林九兒在那種壓迫感下，意識和身體都漸漸的被什麽東西掏空，再掏空。。。好像隻有更加的貼近他的身體，才能把自己迷離的意識呼喚回來。
於是我抱緊他，再抱緊他。。。
隨著越來越緊的擁抱，林九兒的身體有了一種被入侵的感覺。。。
疼痛感和幸福感也似乎隨著他的一點兒一點兒的侵入，在林九兒的體內一點兒一點兒的積聚，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似乎被完全占有的快感，迫的林九兒有了種不得不喊的衝動，於是林九兒禁不住的張大嘴巴，“啊” 了一聲。。 。
阿駿哥的動作就像聽到了一個休戰的號角一樣停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