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的美夢和一路上林姐的鼓勵,讓我像打了激素一樣,處於及其亢奮的狀態。
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雖然多年前,我總是把“一鼓作氣”說成是“一股臭氣” , 但今天還是準備好好領會古訓的精神,借著林姐的鞭策,一鼓作氣的,做些我特想幹,還特想幹成的事情。
曉斌到我們公司的時候,離下班還有十分鍾。林姐看著他曖昧的笑。我明白,她當是看自己的親妹夫呢。
曉斌說,姑奶奶今天有什麽吩咐啊。還必須見我?我說,等會兒說,你到車上等等我。
曉斌走了以後,我躲進洗手間收拾自己。用水把髭毛炸刺兒的頭發縷了縷,用手把東倒西歪的眉毛順了順,用牙把缺少血色的嘴唇咬了咬,看了看還覺得缺點兒什麽。嗯,看出來了。臉色不好,太蒼白。應該給自己倆嘴巴,我揮了兩揮,實在下不去手。
算了,就這樣吧。夠狠的了。要是賣化妝品的知道,還有我這樣化妝的,非跳樓了不可。
我出去的時候,曉斌正靠在車上抽煙。他高大的身影在夕陽餘輝的照耀下,朦朦朧朧的,讓我看得如癡如醉。看別人的東西,和看可能是自己的東西的感覺,是不一樣啊。
上了車。
“說吧,什麽吩咐。”
“沒什麽事兒。”
“不會吧,沒事兒,你不能這麽急著白臉的。” 曉斌問我。
“沒有吧?也沒有很急吧?我看上去很急嗎?” 還沒學會 矜持。
“反正和平時不一樣,說吧,什麽事兒。”
“真沒什麽大事兒,就是有點兒想你了。”
“啊?你想我?我沒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兒啊。” 曉斌特認真的說。
“什麽意思啊?” 莫名其妙。
“嗬嗬,你忘了,誰敢讓你想啊。” 曉斌一臉的壞笑勾起了我部分的記憶。
還是大學的時候,我有個口頭語,“我有點兒想他了。”語氣需要很緩慢,配上一臉的正經,一般用在我想整這個人之前。
比如我們班的張姓同學,很討厭北京的臭豆腐。我其實也不喜歡。可是他的話太氣人了。他說,你們北京人有意思,把大便味兒的東西當特產。K!我怎麽聽不出這話有意思啊。從那天起,我就琢磨著,怎麽讓他近距離的接觸一次臭豆腐。
那天我和曉斌吃完飯,在學校裏的農貿市場裏瞎溜達,我看到了雞蛋之後有了主意。我舉著雞蛋,看著曉斌說,“我有點兒想他了。”
之後的工作是艱巨的,弄個小孔,把部分雞蛋弄出來,不能全部弄出,要不就成黑蛋了。然後用臭豆腐湯把雞蛋充滿。再用雞蛋清把那一小塊雞蛋殼粘上。一個臭豆腐蛋就誕生了。
來到男生宿舍的時候,張姓同學正一如既往的用電爐子煮他的宵夜,方便麵。我說等你用完了,借我使使,我煮幾個雞蛋吃。
“方便麵裏打個雞蛋進去,特好吃。” 曉斌說。
“沒雞蛋啊。” 張同學渴望的看著我。
“幹嘛,別惦記我的啊。” 我假裝護著。
“看你那個小氣樣,雞蛋不是我花錢買的嗎,拿一個,拿一個。還用人家爐子呢。” 曉斌假仗義,張同學感激的看著他。
“那以後還我一個啊。” 我戀戀不舍的掏出那個,都被我捂熱了的臭豆腐蛋。
張同學貪婪的接過去,熟練的在鍋邊兒一磕,一掰,一灑,我的媽呀!
“靠,真缺德,賣給我臭蛋,奸商啊。走,找丫的去!” 曉斌是天才。
後來,我有點兒想女生宿舍看門的阿姨,聽說她喜歡老鼠,我們特意到阿穎他們家的筒子樓裏去找了一隻碩鼠,送給她。那個頭,和貓有一拚。阿姨高興的手舞足蹈,上竄下跳的。喜歡的不得了,以至於曉斌瀟灑的進出了女生宿舍三個來回,都沒工夫搭理。
曉斌的朋友大尾巴狼,總喜歡蹭吃,吃完了他最喜歡說,有空我請你們吃飯啊。開始我還說,好啊,謝謝你啊。後來他總說,我就說,哎喲,我們現在就有空哎。他就說,哎喲,我現在沒空。後來,我和曉斌在吃飯,吃的七七八八了,我說,“我有點兒想他了。” 那家夥聽 說有飯吃, 打著的就來了。
後來我和曉斌以上廁所為名跑路了。我問,以後大尾巴狼問起來,你怎麽說。曉斌說,就說你便秘,憋暈在廁所裏了,我送你去醫院通便了。
啊?這樣也行?!
後來我還想了很多人,今天我有點兒想曉斌了。
等著看觀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