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中午,牡丹約我,說下了班一起去逛街。我還真不喜歡閑逛。每次都是一定該買什麽了,過去看著順眼的,拎起來就走。如果是攤兒上,需要砍價的,照著一半往下的價格砍,給,就掏錢。不給,就走人。
新來的嘛,總不能那麽各色啊,再說晚上也是真沒事兒,就答應了。
牡丹風情萬種的給她老公請假。大意就是要陪新來的同事去逛街,會回去的晚些,晚上也不回家吃飯了。臨了兒也沒忘了撒個嬌。“知道了,放心吧。一定早些回去陪你,啊。”
快下班了,我才知道,王慶也要去。其實我就是一托兒。難怪牡丹不找別人呢,不是因為我隨和,而是因為我“無知”。
我開始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亂轉。我難受。我得找個理由把這個約給推了。我可不想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頭,看著他們眉來眼去,打情罵俏。
曉斌,我愛死了這個男人了。他白馬王子一樣的出現了。手裏還拿著一個“可愛多”。他說順路接我下班。我馬上興高采烈的和牡丹請假,大罵自己糊塗,怎麽就忘了和朋友有約了。
牡丹假裝失望,其實我知道,她心裏已經樂開花兒了。她說,她都和老公說好了,和我一起去逛街了。我說,沒事,你放心的去吧。不是還有王慶呢嘛。我真的有事兒,去不了了。
曉斌說,沒事,我沒事兒,有事,你忙你的。他對我的擠眉弄眼竟然視而不見。我趕緊拉著曉斌跑了。
路上,我把王慶和西門的關係,牡丹和金蓮的關係,牡丹的老公和武鬆的關係都細細的給曉斌分析了一遍。
曉斌悟性很高,立刻就看出了我和王婆的關係。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我見到了杜鵑的老公。
杜鵑給人的感覺是話不多,很憂鬱。總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寫寫劃劃,有時會出神發呆,神情都比較恍惚。不太合群。網絡部裏的幾個人,都不太和她說話。
有一天,我叫她一起吃午飯,我叫了兩聲,她才好像大夢初醒一樣的應了一聲。
這個男人的到來,確切的說,引起了一陣騷亂。本來在辦公室的兩個男人,離開了自己的座位,上樓去了。林姐和杜鵑一個部門,也跑了出來,和我們呆在了一起。
我奇怪他們怎麽都出來了。林姐告訴我那人是杜鵑的老公。這個人,應該就是他們提起的那個打她的男人了。但是他實在不象個暴力派的。看起來很文弱,臉色蒼白,戴眼鏡。給我最深的第一印象的就是那兩道眉毛,幾乎連到一起了。
不一會兒,網絡部那屋就傳來了一個男人壓低了嗓音的吼叫和一個女人嚶嚶的哭泣聲。
“你給我解釋清楚了,你和他到底怎麽回事,要不然咱倆沒完。”
“沒事兒,真的沒事兒。”
“你昨天看我到家,就把電話掛了,能說沒事兒。”
“剛好打完了。”
“放屁,你騙大傻子呢。”
“昨天都告訴你了,你不信,你讓我怎麽辦?”
“你剛才在辦公室嗎?”
“在啊。”
“怎麽不接電話。”
“我沒聽到啊,真的沒聽到。”
“放屁!”
那個男人跑出來,臉色很蒼白,很難看,兩隻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他問我們杜鵑剛才在不在辦公室。我們都點頭,沒敢說話。
男人又罵了一句,“放屁!” ,就怒氣衝衝的回去了 。
我們麵麵相覷,上帝保佑,多虧我們都沒有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