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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被愛的感覺(三)

(2006-06-07 08:11:47) 下一個


我在父母和大我五歲的哥哥的嗬護下,出落的不拘小節,天馬行空。本想考出北京,去外逍遙的我,不得不屈從於父母的疼愛,最終就讀於北京,一所不大不小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理工大學裏。

不知所以的被選中主持係裏的迎新晚會之後,我懷揣著幾封近乎獻媚的紙條,準備踏上去山西軍訓的征程。

雖然家離學校隻有十公裏,我還是被將要麵對的集體生活刺激的及其興奮。

星期一就要去山西了,那是我第一次離開北京那麽遠。爸爸媽媽的惦念終歸抵不住我對學校最初的眷戀。我決定這個周末不回家了,我要留在學校看露天電影,然後直接去參加三周的軍訓。

電影演了一半,高音喇叭裏傳出讓我去我們宿舍樓下,有人等我的恐怖聲音。在那裏,我有幸見到了我的爸爸媽媽和哥哥。他們已經來了四十五分鍾。我灰溜溜的接受著他們 “ 野丫頭 ”“ 野丫頭 ” 的斥責和我哥一個 “ 腦奔兒” 接著一個“ 腦奔兒 ” 的敲打。最後他們留下一千萬叮嚀和一大包零食,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但是事實證明,他們囑咐的很不到位,他們忘了告訴我出門在外是要給家裏寫信的。他們的零食也給了我不小的麻煩,讓我最終結識了陽。

在作了比較複雜的分析之後,我還是決定把其他的行李扔上行李車,而把那一大包的零食留在身邊。

那一大包零食啊!沒有人告訴我,下了火車還有 10 多裏的路要用人腿走過去。在別人談笑風生,輕裝上陣的時候,我卻儼然一副戰地記者的模樣。當我提著,抱著,背著,頂著都覺得不舒服了的時候,陽出現了。

“ 算了,還是我拿著吧。 ” 陽說。他不是很高,但是很端正,帶上軍帽以後,英氣逼人。

“ 好啊,好啊 ” 這時候,不能客氣了。

“ 這裏什麽啊,這麽沉。 ”

“ 零食。 ”

“ 怎麽沒放上行李車啊 ”

“ 沒舍得。 ”

“ 哈哈哈 ” 他肆無忌憚的笑話我。

艱苦的軍訓生活使我的零食顯得尤其的彌足珍貴。之後,針對這包零食,我和陽進行了一番進攻和防禦的軍事演習。開始我上趕著送,他死活不要;後來他上趕著要,我死活不給。

零食吃完了,軍訓結束了,我和陽也眉來眼去的了。二十一天,等我再次回到學校的時候,那些曖昧字條的主人發現,我身邊已多了一個英氣十足的黑小子了。

還有幾件事順便提一下,

一,軍訓回來後,我已經不會像以前那麽自然的走路了。兩隻手一定要蹭著褲子邊,還要發出 “ 嚓嚓 ” 的聲音。一度怕我哥 彈我腦門,我隻好背著手走路,像視察工作的一樣。

二,軍訓回來,當我背著那個大包從車上興高采烈的下來的時候,不知道哪個缺德的校記者給我拍了一張傻的可以的照片,放在了學校的櫥窗裏,還配上了四個大字:可回來了!在我的再三請求下,我拉著陽趁著月黑風高,試圖把那塊玻璃弄下來,然後把照片取出來,未果。

三,老爸因為我不給他寫信,而很生氣,竟然讓我經曆了,我有生以來的長達六分半鍾的不理不睬。後來還是他的職業病和好奇心戰勝了他的氣憤,因為他對我臉上一邊一塊的,因為訓練基地的風大缺水而生成的赤紅產生了濃厚的醫學興趣。

以後的日子,我除了上課之外,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研究 “ 玩兒 ” 這個高深的課題上。我玩兒的忘乎所以,不亦樂乎。直到高等數學老師發下卷子,我才知道大學也經常考試;直到得了三十多分,我才知道大學也是百分製地。

玩兒了三個多月以後,我知道,我得上自習了。

然後,我在自習室,認識了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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