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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被愛的感覺(二十)

(2006-06-22 15:32:02) 下一個

Q緩過氣來,開始幹他想幹的事情。我本能的把身體蜷縮在一起,真想自己是一隻刺蝟。

“你男朋友走了一年多了,你不想他嗎?” 真的是Q,他第一次出聲。

我想起了迪。想起我們第一次送別的那一天,迪想要我,可是那個傻瓜沒有要。他說,我早晚都是他的。我知道他希望我有一天能毫無顧忌的把自己交給他。我也堅信,我的第一次是迪的,我的以後,每一次都是迪的。

可是迪想不到,我也想不到,世界上的要和給還有這種存在形式。給不給不是以你的意誌所決定的。

“你怎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你不是性冷淡吧?” 這是Q的第二句話。

我不知道什麽是性冷淡。我曾那麽熱烈的想讓迪成為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可是我們忍住了。所以實際上,我還沒有過男人,沒有嚐過做愛的滋味。我更不知道,麵對這種形式的撫摸和親吻,一個正常的女人,一個性不冷淡的女人,應該是什麽樣的反應。

“你不會還是處女吧?”Q從我僵硬的身體上,欠起身子,說了第三句話。

對,我還是個處女,很不幸,我還是個處女。迪,你這個傻瓜,你不要我,你好像很珍惜我,可是多麽的不值啊。

Q不是性冷淡,從呼吸到體溫到身體的各個部位的反應,都證明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算我強奸你吧!” 伴著他粗重呼吸下的一聲嘟囔,我被像烙餅一樣的翻了個個兒。

我知道大勢已去,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我想迪,我想我的父母哥哥,我甚至想到了杉。想和我一起的純潔快樂的人們,想我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生活。如果現在的我不在夢裏,那麽其他的一切都是夢,一個易碎而脆弱的夢。

Q在我背後,自娛自樂的動作著。隨著他呼吸的沉重,他的動作越來越劇烈。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麽,我沒有疼痛,隻是覺得自己被有節奏的一下一下的撞擊著。一聲悶哼後,一些粘稠的液體,從我的腿上,慢慢的流下。

“你真的是處女嗎?”Q又問。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被強奸了,Q沒有進入我的身體。他怕我是處女。那個時代,處女膜對一個未婚女人來說,很重要。

Q汗濕的身體,緊緊貼著我的後背。

他開始給我講他和他的女朋友的事情。他的女友,開始的時候,三個月來看他一次,然後是半年,這次快兩年了,都沒有來過。然後他嗚嗚的哭。

我覺得一切都離我好遙遠,我什麽都聽不清楚,我喘不上氣來,我的靈魂就要出竅了。我要窒息了。我快死了。我拚盡全力,動了動。嘴裏發出絕望的聲音。

Q好像感覺到了我的不舒服,趕快離開了我的身體,取出我嘴中的毛巾。我大口大口的呼吸。黑暗中他摸索著鬆開我手上的繩子,可是好像越解越緊。他起身試圖把燈打開。“別開燈!” 我說。我不想讓Q看到我,確切的說,我不想讓自己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恢複自由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衝動和瘋狂散盡,Q開始懼怕和悵悔。他跪在床邊,乞求我原諒。他把過錯推給酒精。但是我知道我們根本沒有喝很多的酒。我們曾經清醒的互道晚安。

有的人就是喜歡給自己的醜惡按上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們絕不會輕易承認自己的人性醜惡。為一些事情尋找起因,是為了避免一些後果的發生。既然已經發生了,因為什麽,他才這樣,對我已經不再重要了。

我默默的收拾好自己。我不能在這裏呆下去了。他堵住門口,不讓我出去。我還給他一個耳光。他說,才四點多,你去哪兒啊。我說,去哪兒,也比和一個流氓呆在一起好。

剛要跨出門去,我又想起了什麽。我去另一個臥室看了一眼,去廁所看了一眼,我還去了陽台。N不在這裏。至今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可能真的有事兒,也可能躲出去了。誰知道呢。還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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