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集《House》,我很喜歡看這部電視劇,也許做醫生的看這部劇,會覺得有些地方的誇張,醫院裏並沒有多少奇跡,如同我們每天的生活,隻是見慣了生死,剩下的隻有無奈。
我喜歡看這部電視劇的原因,是裏麵總會有一些很有爭議的案例,迫使人們要做出一些選擇,而這些選擇對於普通的人們,都是異常艱難的。當然,還有House本人那種魅力,也讓我沉浸而感染。他是那樣一個不浸油鹽人情的怪人,殘忍而不矯情的揭開所有的真相,有時冷酷的沒有一絲餘地,為了自己有時還不擇手段。可我還是喜歡他。因為他的真實和為了救治病人那種近乎瘋狂的執著和投入。
這集,是講一對父子,兒子是天才鋼琴家。他的手觸到鋼琴鍵盤,就流動出美妙絕倫的音樂,而這個兒子,已經成人了,卻連自己衣服的扣子都不會係。和大家談話的時候,很多情況下,如果他不明白,他隻能簡單的重複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如同鸚鵡學舌。
一次在他父親帶著他巡回演出的時候,他出現了暈厥,手指都彎了出去,被送往House醫院的急診看病。Dr House 和他的團隊,檢查了半天,發現他的音樂天才,是一種病。House曾經把一架鋼琴抬到病房裏,當house彈出一個曲子,病人不需要看,立刻就可以重複彈出。此時,House彈了一段很優美的小品,停住了,病人聽了,麵帶微笑,接著把這個小品補齊。過後,house良久的對著鋼琴,說,這個小品是他高中的時候,自己譜寫的,一直不知道怎樣結尾。這個病人卻一下完美了他一直沒有結尾的小品,他於是又在鋼琴上彈出這段曲子,後麵的銜接是那樣美妙,天衣無縫。
醫學,還有科學,是那樣的局限。我們知道的很少很少,這些神奇的大腦的功能和現象,直接關切到我們對一些生命現象的本源解釋,還有意識和靈魂。如果我可以在這裏寫一些話,而看我文章的人可以理解我這些話要表達的意思,從整個腦的功用來講,我不知道要經過多少神經元,多少語言區域,多少記憶的釋放和存儲。司空見慣的事情,想想真的很奇妙。不管天才的大腦是病變還是天才的大腦就是格外神奇,我們很難找到一個界定的標準。
不過,這集,House說,這個病人,右腦已經全部死亡了。應該拿出來。他在和他的上司女醫生解釋的時候,說,病人的左腦還很好,就像兩個人出去社交喝酒,一個人聰明伶俐可不得不花費時間去照顧那個弱智的,結果拖累的這個英俊聰明的人,也泡不到漂亮的女孩子。
可取出右腦,意味著他再也沒有所謂的音樂天才。他的父親聽到以後,非常憤怒,說,那怎麽行,鋼琴音樂就是他的生命。可是,house殘忍的提醒他,這個你的兒子,實際上就象馬戲團的猴子,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盡管他做的非常出色。父親,不同意,說,兒子工作的很辛苦。House說,沒錯,馬戲團的猴子也很辛苦。
於是,父親很痛苦的去看望病床上的兒子,他問兒子,“你快樂嗎?”,他的兒子天真的望著他的爸爸,也反問了一句,“你快樂嗎?”父親流淚了,終於承認了孩子不過是個馬戲團天才的猴子的事實,同意讓醫生們取出右腦。
做完手術的兒子,已經不怎麽會說話了,父親很傷心。可這時候,兒子忽然自己開始把衣服上的扣子係好了,而且,兒子此時臉上露出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是一種做好一件事情的喜歡。父親喜極而泣,他很感謝House,說,“他看上去很高興。”
說實話,我們在很多時候,都忘記了生命的本源,我們追求一些很虛華很縹緲很漂亮的東西,我們給他們各種各樣的標識,有的叫名氣,有的叫才華,有的叫財富,有的叫品位,有的叫地位。我們為這些奔波忙碌,其實就好像那個辛苦的馬戲團的猴子,然後,當我們問自己,“我們快樂嗎?”我們會回聲到“我們快樂嗎?”,可快樂具體在哪裏呢?在一天天的疲憊之後,也許我們都閃過這些念頭,“快樂是什麽,快樂在哪裏?”
那天,孤草和暖薑都在說這個問題,大家都有自己的體驗和理解。
今天看這個兒子,自己把扣子係上,這是他從來不會也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他那一瞬是快樂的。我記得以前讀過的小文章,忙了一天在給孩子洗澡的媽媽是最快樂的,哼著小曲看著自己剛剛完成的一幅作品的畫家是最快樂。
也許快樂很簡單,和那些虛華的外衣沒有關係,很多簡單的事情,在我們全神貫注的投入的時候,那時我們沒有了自己,我們簡單快樂,快樂且美麗。
那麽我們是要做天才,讓看我們的人們發出嘖嘖的讚歎,還是做一個普通而快樂有血有肉的人來的更實惠呢?天才有天才的寂寞,高不勝寒。
這集另外的線索,就是House裝著患了腦癌,大家紛紛為他需求治療方案。他把大家都欺騙了。結果知道了真相的一個醫生對House說,你應該出來,走出來,也許和朋友吃吃Pizza,一些小小的事情,會讓你有所改變的。
House最後,透過街頭飯館的窗戶向裏麵張望,看見大家都在溫暖的燈光下談笑風聲,他猶豫了半天,推開了門走進去,到他們的同事中間。也許,畢竟,我們都是社會動物,我們離不開最基本的關愛和快樂,盡管天才覺得周圍是那麽多的平庸,無聊和瑣碎。
我想我還是最好要快樂。嗬嗬,其實是我成為不了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