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路上天使的眼睛

最近接二連三的聽到有人自殺的消息，先是歸國不久的塗博士，後是歌手陳琳，再聯想到這幾年來多倫多的多起華人自殺悲劇，心情非常沉重。追尋死因，或許他們為勢所逼，或許他們為情所困，或許是其他未知的原因，總之那種對人世、對生活的絕望和幻滅感已經讓他們看不到繼續生存的意義，所以選擇了結束，走上了不歸路。

有人責怪死去的人不該那樣脆弱，不該因為挫折、失望就放棄生命；有人責怪死去的人不該那麽自私，撒手丟下無依無靠的親人；有人想找出是誰逼他們選擇死亡之路。在我看來，選擇赴死需要很大的勇氣，所以人們往往是好死不如賴活。再說，逝者已逝，沒有必要去指責他們自私和脆弱。活著的我們能做的，隻是希望真有天堂，能讓他們在那裏享受到人世間沒有得到的快樂。

再多想一下，如果在最黑暗的時刻，在死神就要降臨之際，如果有人向那些危境中的人伸出溫暖的手，傳遞關愛的眼神，那些選擇告別人世或者瀕臨死亡的人，是不是會覺得人世還是有可以留戀的東西，從而改變他們的決定，或者喚醒他們的求生欲望？寫到這裏，有一個電影鏡頭無比清晰地重現在我腦海中。這是 2001 年的電影《天使的眼睛》（英文原名 Angel Eyes ）的開場，慘烈的車禍現場，一位不肯放棄的女警官向一位生死未知的幸存者伸出手，緊緊地抓住幾乎沒有神智意識的幸存者滿是鮮血的手，不停地跟他說著“等等，等等，聽我說。您能感覺到我嗎？這是我的手，抓住它，用你的全力，緊緊地抓住它……別放開我！”在這樣溫柔又急切的聲音召喚下，幸存者終於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閃亮著天使的眼睛和笑臉……

讓我們在有生之年，善待自己，有煩惱苦悶找朋友說說，能笑時就多笑笑，能愛時就認真去愛，有追求就努力去爭取；同時也善待別人，能給出十分愛就別隻給九分，能出手相助時就別袖手旁觀。這樣到了告別人世的那天，我們至少可以說我們曾經笑過、愛過、努力過，對別人鼎力相助過，世上也許會因為我們而少一個悲劇，多一個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