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彈指老,刹那芳華.

世間女子,大多願做絕代佳人,裙下拜者無數。。。 爾已屆三十,閑時細思,忽驚覺紅顏也有老去時。 一生好勝之人,縱也難勝流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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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已忘記的人,在情人節

(2005-03-16 11:44:03) 下一個

14歲的情人節-男生給她遞情書,她隻看見紙上大大的紅心,就慌的匆匆忙忙把那淺藍色的紙丟掉。。

16歲的情人節-男生給她送玫瑰,她已可以趾高氣揚的收下,再轉送給在一旁看的女生。

18歲的情人節,她酷愛聽MoonRiver, 有男生在她宿舍牆外彈了大半夜,她從此對MoonRiver 倒足胃口。

20歲的情人節,在一起混了幾年的好朋友突然對她說真的很喜歡她,她很驚訝,回答是,我以為我們是budiebudie, 愛情沒來,友誼也完結。

22歲-遇見了他,和小說中情節一樣,她隻是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相識3月,有筆天文數字的生意,他不得不親自去了趟大洋彼岸。但在情人節那天,她收到了他事先訂好的香檳玫瑰,卡片上隻有寥寥幾句,好好照顧自己。 她的心就消失在那還滴著露珠的玫瑰裏了。

23歲的情人節,她手上已經有了Tiffany的鑽戒,但還是度過了一個孤獨的情人節,因為他去了南美,無法準時回來。 雖然有美麗的玫瑰和昂貴的鑽飾,但她很不開心 從何年何日起,她已變成那個永遠在等待男人回家的女人,早就迷失了自己。

24歲-情人節前夕,昔日大學好友來電,好友很興奮的告訴她,自己已經實現了環遊世界的夢想,現在在香港一邊工作,一邊享受人生。 問到她,明明想說出口的是一月後在那個美麗小島的婚禮,卻化為一聲歎息。 這個情人節他又不在身邊,陪家族的長輩為了一塊地去了東瀛,3日後才能回來。

情人節是回來後補過的,但不管怎樣,Valentine's Day 過了就是過了。那天她盛裝,因為去的是凱悅。到了凱悅門口,他從櫃台裏取出事先訂好的玫瑰,捧到她手上,羨煞了周遭的人。 還是滴著露水的香檳玫瑰,但她的心卻感覺不到當初的溫暖和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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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又要去趟東瀛,上趟的事還沒了。在送他上飛機後的5個小時之後,她也匆匆踏上了去香港的航班。她在香港時,打過電話回家,知道他回來後,發瘋似的找她,但一個人如果安心不讓人找到,別人是找不到的。

她已經在想如何重歸校園的事了,不過仍天真固執的認為,如果他愛她,他會等她的。她很多年以後才明白,女人若是等某個男人,身心都會等,而男人則不同,就算心還會等,身體卻疲倦了。

9月時,她得到消息,他結婚了。在她離開的那段日子裏,有個溫柔美麗的日本女子一直在陪伴他。得到消息時,她心一陣刺痛,原來所謂的天長地久不過就半年時光。

她需要逃開,要逃過親友們的頻頻詢問,也要逃過自己心內的那份遺憾。她到了海上,咬牙過了很多個以前想不到的苦日子,整天對著茫茫大海,心似乎平靜了。海是沒有盡頭的,她的感情呢? 從何而歸啊?

25歲的情人節是在海上度過的,沒有鮮花美酒,因為那天遇見海暴,有很多事要幹,等到想起來是,已經是半夜。 以為會很難熬的情人節居然如此容易的度過了,看來不過也就如此,而自己要比想象的獨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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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年4月,她回到岸上,因為8月要重回校園。回到家後,很意外的,收到一封email, 是他寫的。。希望見一麵,一看落款,居然是2日前的,看來他已經知道她回家了。。她回了封信,約他3日後在以前常去的咖啡店見麵,她沒有留電話號碼,也沒有想打電話給他,如果錯過了就錯過了吧。

那天下午天黑黑的,下著小雨。 她坐在咖啡店裏,要了杯latte, 懶洋洋的拿了份報紙慢慢的看。 報紙看完了,她看了看表,都過了一個小時了,看來他是不會來了,還是走吧。收好報紙,和和氣的老板打打招呼,準備走了。 這時,她身體一僵,那股淡淡的麝香味她是不會忘記的。

一轉身,看見了一個風塵仆仆的他,倆人都愣了。 好半天,她才開口,說,坐下吧。 她又找老板要了兩杯熱乎乎的Latte, 都不加糖。

[才回來?] 她問道。

“嗯。。。我以為你已經走了,飛機晚點了。”

[你收到我email時,人在哪兒啊?]她有點驚訝

“昨天收到時,我在台灣,看完後,就叫秘書訂的機票, 結果還是晚點了,我以為我太晚了。”

[太晚了。]可不是嗎, 晚了整整一年。她這時想到他已經結婚了。。

[你太太好嗎?] 不想出口的話還是出了口。

他淒然一笑,“我們已經分居半年了。” 她有點尷尬,不知如何反應。。。平時看來很帥氣瀟灑的他又多了幾分滄桑,看來自己給他添的煩惱不少。

[對不起.] 這話好像沒想象的難出口。。。他好好的仔細的看了看她,她黑了,瘦了,沒以前精致了,最令人心痛的是那一頭柔順的及腰長發居然成了齊耳短發,但她精神看起來好很多,有一股說不出的神采。

“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嗎?婚禮這莫大的爛攤子丟下就走,你太任性了。"

[嗯] 她自己也知道。。。

“後來,我都快絕望了,這時遇見了Ryoko,她對我很好,單身一人叢日本飛到台灣來陪我。”。。。。。

“後來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就和她結婚了,覺得可能結婚了自己就能解脫了。”

[也解脫我了。] 她喃喃道。。。

“但事實上,根本沒法不想你,不想我們在一起的時光。。。看到她時,越容易想到你。她天天把家都收拾得很好,我卻隻能想到你懶洋洋的和我賴皮。她很仔細,我卻懷念你的滿不在乎勁, 總等著我給你收尾。 她把你的衣服送掉,都算了。但她把你的相片都從相冊裏都丟掉,我就受不了了”

 唉。。。貪心的男人啊。。。天下哪有十全的女人啊。

“我們重新再來,過去的種種就不提了,我會多抽時間陪你,以前我太忙了,離多聚少”

她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淡淡笑了,男人啥時才能明白,感情的事是覆水難收啊,人生能有幾個春秋能重來。

“你覺得我們之間沒感情了嗎?” [當然有,對你的感情深淺你自知,你能給我的也已經很多了。但很多路還是要自己走。沒有我,你一樣可以活得好好的。]

“你怨我娶了別人,給我點時間,我們已經在辦離婚了。”

 [不是的,你結婚,我剛開始當然有些怨,但其實你解脫了我。。。時間一久,我才明白,其實人生很多事的因果,都在一念之變而以。 已經走過的路,何必要回頭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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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 她不管在哪裏都年年生日會收到他寄來的卡片,卻是沒有再見麵了, 不是沒機會,而是沒必要。 她知道他事業做得很好,離婚後還沒再婚。

她很感激他,沒有和他走一遭,她不懂愛人,也不理解人生的不完美。但和他的這段情幾乎是完美的,之所以完美,是還沒來得及去破壞它時就畫上句號了。想必在他心中,她永遠還是那個22歲丟三落四,但會在情人節等他香檳玫瑰的少女。

生活中,沒有人是不可替代的,但每一段感情卻都是無可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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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歲的情人節前她把自己嫁出去了,情人節前夕給他打了個電話,號碼居然還沒變。電話裏傳來久違的熟悉聲音。 “你好嗎?”

“我很好。。。結婚了。。。先生對我很好。”

“我也很好,能聽到你聲音,知道你幸福,就夠了。。。”

“謝謝你。。。”

過去的就隨風而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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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leink 回複 悄悄話 寫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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