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聯求對

陳湃《東鳥西飛》文集之  

出聯求對

記得四年前，我與闊別了十餘年的大哥會麵時，他曾告訴我這樣一件事：大約二十年前，他在柬埔寨收聽到澳洲電台華語節目中，播出了一項別開生麵的“奇聯求對”遊戲，上聯是：

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樂。

他還告訴我，他對了二十年都對不出下聯，問我能否對出？我想了一下，覺得很困難，就對他說，我對不出。於是再也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前天，在一個親友的宴會上，他又提及此事，叫我動腦筋再對此聯，並提醒我說：注意，對對聯是對死人的。可能是他積二十年之經驗而說出此肺腑之言吧！看來他對不出此聯是不會甘心的。因此，我非把此事認真思考不可。

宴會結束回到家，已是深夜，我顧不上明天還要工作，連夜翻閱了有關對聯的資料。在一本《奇聯妙對故事》書中，赫然見到此上聯。作者說，這是一對無偶的古聯，很久以來沒有人能對出，難怪我大哥花了二十年的時間還對不出了。作者還介紹說，為了這事，北京《中國青年報》於一九八一年以此上聯公開在報上征求下聯。在一個多月內，接到七百餘副對聯。作者特選了三副介紹給讀者：

（1）、丫頭啃鴨頭，鴨頭鹹，丫頭嫌。

（2）、玉頭起芋頭，芋頭枯，玉頭哭。

（3）、和尚遊河上，河上幽，和尚憂。

鄙人認為，在此對聯中，隻有第一副對得比較工整。第二副的“玉頭”是人名還是石頭名，不夠明確。如果是人名，要選些盡人皆知的名人為好，不能因為應對而隨便湊上一個名字，況且“哭”字是仄聲，不合規定，應用平聲才對。至於第三副，那就完全不合格了，“和尚”的“尚”與“河上”的“上”字，隻是同音而不同字，且是仄音的，應押平音才對，所以不符合。從七百多副聯中，隻能選出三對，證明此上聯的確是難對的。

為了對這對子，昨天我想了一整天：工作時，思想開小差想它；放工時也想它，汽車差點衝紅燈；做晚飯時差點把洗潔精當生油來炒菜。我想這樣下去，不死人也會神經錯亂的，隻好作罷，不去想它。晚飯後，孩子把蘋果大口一咬，突然大叫：“這蘋果這麽酸，原來裏麵是爛的！”他這一叫，卻啟發了我，使我對出下聯。這真是“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啊！此下聯是：

藍蘋咬爛蘋，爛蘋酸，藍蘋喧。

藍蘋是江青早期的藝名，江青現在是“階下囚”，有時吃到一些酸爛的蘋果，也不為奇的。而江青是塊頑石，在法庭上還敢罵院長江華，我想當她吃到酸爛蘋果時，一定會喧鬧的。不知這尾聯是否符合要求，是否對得牽強，希望各位指正，以釋我大兄二十年之冥想。

竊想，這首聯難對的是在“童子”和“桐子”上，是同音而不同字，如果改為同一名詞，就易對得多了。因此，鄙人出了如此的上聯求對，對得好的，請吃金邊果條。此上聯是：

桔子打桔子，桔子落，桔子樂。

（注：桔子是巴黎名詩人，歐洲時報社長楊永桔之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