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囈(小女子說給自己朋友聽的閑話

我可以把外麵的世界關出去,卻還是不能率性而為。麵前永遠都是IMAGINARY AUDIENCE,我的一生就是一場:trueman show.
正文

哀,愛,然後活著隻給自己看

(2006-08-04 17:50:27) 下一個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哀江南,數語寫盡多少繁華若夢,轉眼成空。沒奈何,這世情放我不過,生生地,拖著我,看過多少妻離子散,負心薄幸。漸漸地,TOWNBOY一般,小嘴咋鬧不停, 笑顏豔豔的孩子,慢慢安靜下來,慢慢砌了一道冰牆, 隔開世人,不知不覺地,修煉著我的冷漠。隻是日子久了,成了習慣,自己卻也忘卻了, 還以為是那個從前的人。 
一日聊天,文說他要“鍛煉”內心,要修煉倒“無情”的地步,他要金剛不壞,絕對不為任何人,任何事傷心。我不要,我說,我生來要做飛蛾,寧願為些許暖意撲進火裏去燃燒,好歹也是活過一場,愛過一場,隻要一次, 讓血在我的身體裏燃燒,一如當年第一次聽老師彈卡門, 被音樂激得手足亂顫, 一如第一次站在學校的舞台上跳舞, 聽台下掌聲雷動,一如在禮堂的水銀燈裏扮演鶴, 失了羽毛,報了恩情,被人背叛,末了哀鳴一聲仍舊化鶴而去。。。
然而文卻依舊和我一樣,常常夢見大四,然後哭醒,而我,卻終於悲哀地發現, 我永遠是戀愛中自私的那個人, 因為怕將來的不值得,無論如何,不管對方是誰,都無法傾心相愛。口口聲聲的說著要做阿朱一樣的人,要生生世世,上窮碧落下黃泉生死相隨的這個我,卻是站在愛的河邊,伸手接過愛人辛苦汲上來的水,淺嚐輒止,卻不肯冒險,不肯下水掬一捧相報。偶然低頭一看,心上竟赫然寫著:金剛不壞。 驚得我半晌無法動彈。Holding back, all I’ve done, is only holding back. It’s always easy to say than to do , isn’t it? 
不知從何時起,失敗的婚姻成了女人失敗的重要定義。女人,要“懂事”。 離婚了?哎呀,從前看他們蜜得糖似的,也有今天, 也是沒本事的女人,保不住自己的男人,讓人搶了去――說的人於是得意起來,為自己的“成功”沾沾自喜。曾經轟轟烈烈的人,慢慢的婚姻不過也是平淡如水,於是又有人說了:不是要死要活的嗎,結婚了也還是那麽回事,我以為他們真是神仙眷侶。於是開心起來,為的不過是曾經妒忌的一對末了和我也差不多。――― 更有婚姻裏受苦過的人,看見了新婚的人,恨恨地心裏想的是:等著你們淡下來的那天,我再來慢慢看笑話, 看你們十年二十年,還有沒有這般恩愛?―――何苦呢, 何必呢。一笑。―――什麽是能幹本事的女人?人前千依百順,被丈夫用髒話罵了,用故意忽視傷害了,用和別人調情羞辱了, 還低眉順眼, “懂事”的女人?當眾破口大罵還以顏色自然是失策,然而“懂事”的女人又有多少臉麵?仿佛被人一個耳光打過去,和血吞牙的可憐,換來事後一聲“懂事”,就值得了?蘇青說她們時代的女人在家情願受人百般踐踏,隻要能在外麵,替她拿外套穿上,就算成全了她的體麵。我們這時代的女人,卻連外麵的體麵也顧不上了。 
如果相知得夠深,相愛得夠濃,心甘情願,容忍了他的偶爾失態,也是高貴的,別人也論不上說一句:沒誌氣。 然而,為了“成功”而“懂事”的,多麽悲哀?然而是誰讓她如此悲哀,是站在旁邊看的人,是這些人的舌頭,這些人的眼神。退開去,休管別人瓦上霜。婚姻與愛,如飲井水,冷暖自知,多什麽舌頭,看什麽熱鬧?怎麽知道哪天自己不入局, 怕不怕報應?
多少愛人,當初是驚天動地地相愛,然而歲月流逝,道路漫長,有時候森林太暗看不見路標,有時候蝴蝶太美引得一個人快樂得追去,另一個人卻正抬頭,閉著眼睛,享受陽光,還以為心愛的人正靜靜陪著同賞。無意中兩人於是走失,越走越遠,再回頭去尋,卻看不見來路,於是慢慢淡卻,終於放手。不會嗎?不會嗎?可恥嗎?可笑嗎?―――不過是生命一個正常的部分,無奈,傷心,卻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自己知道,當初,當初,是刻骨銘心地相愛的啊。走失了的那個人,已經被別的靈魂附了身,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不值得嗎?不值得的話就隻能教人“因噎廢食”了。其實,外婆住院冒險吃忌諱的東西時說的一句話好:今盤吃了,死了也值得了。誰能看見路的盡頭?誰能保證自己不變愛人不變?努力去爭取過了,失敗了,痛哭過了,心碎過了,能丟的也就丟開手去了, 不能的,要記住啊,從懸崖上墜落的人,是要用更多的力氣爬來的,哪怕一路走,一路哭的掙回來,卻無論如何要活著, “活著”。
 然而我呢?我呢?我想,我要勇敢一點,也許很慢,但也許終究一天,我會替愛的人掬一捧水來。
哀,愛,然後活著隻給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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