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十九歲

 

文友疏影依依有篇文章，叫《你永遠“十七”》。十七麽，感覺還是太嫩了一點，連調皮都還不會，還是十九歲比較帶勁。十九是最“壞”的年紀，一字打頭，是一張白紙的最後階段；十九歲，依然貪玩；十九歲，氣特盛，愛挑戰，充滿了天然的自信，並且心田裏仍然沒有絲毫陰影。
 

 

今天撈遊泳池的時候，發現池底有不少沉澱的葉子。對這些已經沉下去了的葉子，我的戰略不是花死力氣去硬撈，而是先把長長的撈杆伸到池底去攪和一番，把底下的葉子攪翻上來，然後輕輕鬆鬆把雜物網羅進撈兜裏。今天我用的就是這策略。
 

“把你們一個個攪和上來！”我一邊站著個架勢，一邊在池底翻江倒海，一邊嘿嘿笑著得意地自言自語。那一刻裏，我自己覺得自己很“壞”，精力還挺足，突然就有回到十九歲的感覺。
 

馬上，另一個聲音在說：你得什麽意？都到了不敢過生日的年紀了，還鬧什麽十九歲！ 

其實也不是我得什麽意。我相信，十九歲的血性會在一個人的一生中延續相當長一段時間，最後隨著身體的不斷衰微而傷逝。當這份血性回潮時，還是給她一點“放縱”，一點自由，不要去捆綁她。  

自我意識一個人隻有一個，從年少到年老恒常不變。這個自我意識是一個人各種心態的終極基礎，更是一個人心態常輕的先決條件。我想，如若能甩開各種生活的羈絆、重負和牽累，不要讓它們抹殺去那個純真的自我，尋回並維護十九歲的血性和野性，那麽，在一個人生命力足夠的幾十個年份裏，人的心態是可以做到恒常年青的。

幹姐

中篇小說 玲玲玉聲 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