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白人男性壟斷 女性華裔基金經理馳騁華爾街
據美國《世界日報》報道,過去十多年,進入華爾街工作的華人越來越多,部分人位居基金經理高位。在這個傳統的“男人俱樂部”裏,華裔女性基金經理已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因此,記者特別訪問三位華裔女性基金經理,介紹她們不同的人生路程。
高梅是紐約富爾投資管理公司的合夥人和首席基金經理。她獨立負責五億元的投資,同時和別人共同管理23億元的資金。從2003年到2008年1月,兩支基金獲得較好的回報。“一支基金平均收益率是11.9%,另一支為19.9%。”
芝加哥麥克阿瑟基金會的國際投資總經理郭津德管理14億元基金。截至2006年底,她的平均年收益率“比市場高出六個百分點”。在以男性為主的基金經理圈內,女性基金經理不多,但她“用業績證明,自己可以比男性做得更好。”
川妹子曾琦是波士頓阿卡典資產管理公司基金經理。在這家基金公司,她和其它14位基金經理共同管理800億元資產投資,是其中唯一一位女性,而且是華裔女性。該公司不是一個人管理一支基金,而是一個團隊共同管理全部的基金。“如果該我值班,我就要總管這些基金。”
美國華人金融學會(TCFA)現任會長蔣明稱,該學會共有1400名會員,其中女性會員占30%。從資料上看,女性基金經理很少,也“可能擔任經理後沒有向學會報告”。他認為,在美國基金經理競爭比較公平。“隻要能夠管理好基金,業績獲得認可,就可能獲得提升。”
他認為,女性擔任基金經理比男性要克服更多的困難。“困難不僅在工作,而也在家庭和孩子。”作為妻子和母親,女性經理既要照顧家庭,也要管理基金,還要進行社交活動。“各方麵都要擺平,的確難能可貴。”
高梅的故事
在華爾街,女性基金經理“少之又少”。擔任美國華人金融學會理事的高梅認為,在華爾街要靠真本事,還要有運氣。“能掙錢就是能掙錢,投資者最後要看業績。”同時,有個好的上司也有幫助。她認為,老板要對投資者負責,要有高的回報才行,不能光看關係。
文學青年轉學工商
高梅出生在廣東省汕頭市,1989年懷著文學夢想考入汕頭大學文學係,四年後獲文學士學位。畢業三年後,她前往加拿大的維老大學(Wilfrid Laurier University)攻讀金融專業工商管理碩士學位。1998年畢業時,她申請多倫多一所大學的博士班。
她說,當時有兩位候選人。教授後來發現,盡管高梅的碩士成績很好,但竟然在本科階段沒有學過數學,因此要求她補修數學,等待數學學分夠時才進入博士項目。“我認為時間太長,便放棄讀博士。”
說來也巧,當時該校一位畢業生在多倫多道明銀行工作。因為業務發展需要,到母校招聘新人,請教授推薦人選。她說,當時亞洲金融風暴已經發生,傳言加拿大四大銀行準備合並成兩家。“合並就要裁員,因此當時工作並不好找。”
她決定抓住這個工作機會。後來,她的申請異常順利,“周一申請,周三麵試,周五就拿到工作。”她認為自己很幸運,“許多有加拿大工作經驗的人都找不到工作”。有人問她的經驗。她就說,首先要認真讀書,教授的推薦也很重要。
當時,她的工作就是做金融衍生產品分析,為交易員提供研究報告。“交易員屬於前台,我做的工作是後台。”後來,一個同事出差,經理讓她兼做同事的工作。她發現同事“很多東西做錯了”。於是,她每天加班,一個月後才把所有的東西改正過來。2001年,她通過注冊金融分析師(CFA)考試。
轉到紐約參與創業
當時,該銀行在紐約市設有一個自營部,用銀行自己的錢投資可轉換債券。有一天,她的經理問她是否想去紐約工作,她高興地答應了。她說,該紐約的自營部當時由著名華人投資者黎彥修領導,業績在華爾街名列前茅。
因為是銀行的自營部,所以自營部要按照銀行的規定來做,當時隻能做可轉換債券,其它產品不能投資。2003年,黎彥修帶領自營部的20個員工離開銀行,成立獨立的富爾投資管理公司。“公司有四位合夥人,黎彥修是總合夥人,我和另外兩人是普通合夥人。”
現在,公司共有23億元的投資,“透過杠杆投資的資金規模達到五、六十億元”。她負責與股票有關的債券和與債券有關的信用投資。除了共同管理這些投資外,她還負責另外五億元的高收益貸款投資組合。
她說,這個團隊過去沒有投資過高收益債券。2003年,她開始嚐試債券交易,“當時沒有經驗,我主要依靠摸索”。以前,債券投資者不買高科技公司和網絡公司的債券。他們認為,高科技虛無縹緲,不像傳統公司有個實體。“實際上,許多高科技公司和網絡公司都已經成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水和電一樣穩定。”
能否勝任業績說話
她的業績證明自己能夠擔任基金經理。2002年,一家設計管理軟件名為Veritas公司兩年期的可轉換債券在市場上的價格達到年利率11%,減去國債利率的3%,每年盈利率達到8%。而且,這家公司的現金比債券還多,她認為不錯,就決定大量購買這家公司的債券,結果證明她對了。
2002年,衛星電視的可轉換債券,減去國債的收益率後,其收益率達到10%。但是,公司存在一些不利因素。例如,其稅前盈利是負數,公司的固定資產投資很大,因此,有人擔心公司沒有錢償還債券。
高梅不以為然。她說,投資公司一定要看到公司的前景,在紐約這樣的大城市,可以看有線電視,但是,在許多郊區和鄉村,人們沒有有線電視,隻能看衛星電視。而且,衛星電視可以增加消費者的選擇性,就像手機一樣。因此,她認為值得投資,結果證明“收益不錯”。
她在朗訊科技的投資上也很成功。2002年,朗訊麵值1000元的可轉換債券價格下跌至180元。有人估計這家公司再也不能付息。“當時,互聯網泡沫破裂,朗訊的設備賣不掉。”因為許多公司重組以降低費用,因此減少購買朗訊的設備。
她認為,朗訊支付債券應該沒有問題,因為許多大的通信公司都是它的客戶,朗訊應該能夠生存下來。朗訊在資本市場上可以再融資,以獲得時間重組而降低成本。後來,朗訊的債券價格漲了,從180元漲到800多元。她說,看問題一定要有變化的眼光。陷入困境的公司可以采取裁員、關閉部分部門以及重新融資來重生。
記取教訓不蹈覆轍
高梅說,做了近十年的投資,雖然成功的居多,也有一些失敗的例子。“我從市場學到不少的教訓。”例如,朗訊發行過30年期的債券。“朗訊以前信用評級很高,隻有評級為A的公司才可能發行這麽長期的債券。”後來由於公司經營狀況變差,這些債券都是折價出售,一百元的麵值債券售價為60多元,收益率是5%。但是,朗訊的信用衍生產品的收益率卻高達7%。因此,她認為朗訊的債券定價過高,其價格應該下降。
但是,她當時忽略了一點。她向一些有經驗的人請教,獲益不少。債券畢竟是債券。如果朗訊倒閉,朗訊就會賣東西償還債主。“首先償還債券所有者,價格60多元就會獲得60多元賠償。”因此,這個價格不會下降。“於是,我趕快把它們買回來。”
她從中獲得一個經驗,就是“首先想到市場是對的”。如果發現市場不合理,就要去設法找出它的不合理處。如果經過反複檢驗,證明市場是錯的,才能采取行動。“如果對市場不理解,就要設法理解它。”
次級房屋貸款指數(ABX)是個新型產品。該指數由20種債券組成,每種債券又有一萬至二萬個次級貸款組成。高梅認為,“一百元就是一百元,市場不可能生出錢來。”但是,次級貸款就像是市場能夠生出錢來一樣,“每個人都獲利”。她說,這就是不合理。“次級貸款是一個泡沫。”
她關注次級貸款許多年,但是一直找不到轉折點。當時,次級貸款在市場上很搶手,也有人不看好,要賣空。“但是,賣空就虧,有人經不住損失就走了。”她認為,過去40年,美國家庭收入扣除通貨膨脹隻增加四分之一。房價上升與葛林斯潘為市場注入過多的資金有很大的關係。從上個世紀90年代,美國成為完全付債消費,長期一定不能支撐。
2007年3月,她開始賣空次級貸款,但是4月份就虧錢,“因為時間太早了”。到了5月份,次級貸款指數開始下跌,基金也開始賺錢。她說,她也賣空與次級貸款有關的金融公司,如全國金融(Countrywide)和華盛頓互助(Washington Mutual)。
腳踏實地提高自我
高梅說,自己的最大優點是腳踏實地,近十年來沒有跳槽,一直在這家公司工作,努力提高自身的價值。每天想的都是工作,甚至外出遊玩也不例外。“半年前,我生第二個孩子時,隻請了六周的假期。”因為丈夫也在華爾街工作,家裏請了兩個保母。
她既是基金經理,也是妻子和母親。“我每天的生活相當忙。”她每天早上6點鍾起床,起來就看電視商業新聞,然後在手機上閱讀分析師寄來報告。7點半就要到公司上班,“討論市場情況,提出注意事項”。每天晚上7點回家,吃飯後與兩個孩子玩一會兒,“這是我最愉快的時候”。她對投資者的建議如下:
牢記著名投資家巴菲特的談話。“在別人貪婪的時候你要恐懼,在別人恐懼的時候你要貪婪。”她說,華爾街的人就是在恐懼和貪婪中生活。他們賺了錢的時候不可一世,虧了錢就覺得沒有未來,其實沒有必要。
投資時不要跟風,一定要加入自己的思考,不懂的東西不要做。在市場上,有的產品收益率很高,看起來特別好,就要檢查是否存在什麽問題。現在,銀行推出一種“加強”貨幣市場基金(Enhanced MMF),但是沒有保證。因此,存錢時一定要有聯邦存款保險公司(FIDC)的擔保才行,以保證本金不會損失。
並非每個人都適合炒股票。股票市場的風險太大,一定不要負債太高。有的華爾街人士賺了錢後,以為每年都會這樣,就開始大筆花錢。“他們先在曼哈坦購買一間高級公寓,又在長島買下一棟度假別墅。”現在,華爾街的人失業的很多,許多人首先是賣房子。因此,華人應該避免。
郭津德的故事
郭津德在1991年進入基金行業,2000年正式成為國際投資總經理。她說,這個圈子長期被稱為男人俱樂部。一開始,幾乎全是白人,中國人很少,女性也很少,“自己覺得像個外星人”。“以前出去開會,他們並不把你當成一回事。”後來,她感到情況發生變化。“他們開始尊重你的想法,把你看作一個專家,認真聽取你的意見。”
偶然機會管理投資
1977年,郭津德考入北京大學國際政治係。10年後,她去德州州立大學讀工商管理碩士學位。
後來,她先在羅得島的布朗大學做點研究,後來應幾位美國朋友邀請前往芝加哥。“我在中國北京長大,比較喜歡大城市,發現芝加哥不錯,就想在當地找工作。”
她有位朋友曾經獲得麥克阿瑟基金會的資助,與基金會的人比較熟悉。“於是,朋友推薦我去基金會工作。”當時,基金會對中國留學生比較同情,就同意接受她作為見習生)。因為她有國際關係的教育背景,就被分配到專門分發捐助資金的部門。
半年後,機會來了。該基金會開始籌建投資部,把基金會的錢去投資掙錢。她說,她雖然學過工商管理,但專業是國際貿易。“我父母是高級工程師,其它親戚都是教授之類,對商界沒有一點認識。”但是,從身分考慮,她隻能去投資部,因為隻有進這個部門才能成為基金會的正式職工。
她現在看到,當時這個無奈選擇非常正確。“這個領域非常具有挑戰性,可以學習很多東西。”她對投資逐漸產生興趣。她說,當時該部門隻需要一個一般分析員,因此沒有什麽人競爭。“基金會的人認為我做的工作可靠,就沒有對外招聘。”
當時,這個領域中國人很少。她說,基金會是個好地方,給她提供許多機會。基金會給她申請工作簽證和綠卡,支持她進修,“我是邊工作,邊學習”。1995年,她通過注冊金融分析師(CFA)考試。
適應需要努力表現
郭津德管理的基金全部投資於國際市場。為了了解國際市場,她經常出國,建立廣泛關係網。“基金會對我出國考察都是鼓勵,隻要需要,想去什麽地方就可以去什麽地方。”
後來,基金會的投資部增加到十來位員工。“我是唯一的女性,其它全是美國人。”美國人比較外向,喜歡表現自己,善於出頭露麵。“因此,我不能老坐在那裏不說話。”過去,她的個性比較內向,為了適應這個工作,她就需要“勇於發表自己的觀點”。她說,如果不采取主動態度,就不會有人注意。
她認為,作為女性基金經理,阻力不在內部,而在外邊。基金經理經常要與外邊的人打交道。當時,投資經理絕大多數是男人。“他們的社交活動是打高爾夫球,在打球過程中交流信息,聯絡感情。”因為她不會打高爾夫球,和這些人共同語言不多。
有一次,她去日本考察。因為透過其它方式聯係,“因此他們不知道我是女的”。她去見的是日本最大的四個投資公司。“我一進董事會的房間,發現十多個老頭坐在桌子的一邊,看到我後非常吃驚。”她說,她看到日本女性都是倒茶送水,還要退著走路,見到她當然感到意外。
在非洲和中東,男人見到她也感到很不自然。“我多次遇到這種情況,已經習慣了。”她說自己很隨和,盡量讓對方放鬆下來。現在,美國女性基金經理比以前多了。
大膽投資業績耀眼
郭津德手下有兩位白人男助理。她說,過去,她曾經投資股票、債券和私募基金,現在主要投資在股票市場上。她的投資遍布全球,其中有中國大陸市場和香港市場。“我的成績每年都比市場好,讓我很自豪。”
她承認,擔任基金經理壓力很大,每年都要看盈利數字。基金會和大學捐助基金一起排名。但是,基金會沒有大學的基金優勢多。“大學基金每年都有人捐款,而基金會沒有。”她認為自己的成功存在以下因素:
對外國不要存在偏見。“我對外國的文化很感興趣。”她說,美國人的最大問題是,總認為美國是世界第一,分析外國投資對象時存在偏見。“他們總是以美國為標準,認為外國製度不民主,法治不健全,管理不正規。”她說她沒有這些偏見。“我比較客觀,新興市場是沒有美國完善,但是存在許多優勢。”
一定要走在別人的前麵。她說,現在大家都說中國大陸很好,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蜂擁而至。“如果和別人一起去,收益率不會很高。”她早在1995年前後,就回到中國尋找機會。當時,中國已經出現私募基金,幾位美國華裔回到中國和中國人建立合夥私募基金。“他們還帶我去一家登山車廠。”當時看得多,沒有投資。但是,這些關係為她在後來的投資創造條件。
在投資上要有勇氣和信心。她說,有的人比較保守,就按照股票指數的成分股購買股票,而且比重也參照成分股的比重。例如,道瓊工業平均指數有30支股票,每支股票比重不同。道瓊股票漲,他們的股票也漲,反之亦然。她則不同,如果覺得某個國家市場好,就要多放。但是,不能瞎來,要有根據。
堅持去所投資的公司考察。她說:“你對市場越了解,投資就越有把握。”從2000年開始,她都堅持親自去基金會投資的公司考察。“開始時,投資者很少考察公司,都是股票分析師去。現在,投資者去公司很常見。”她認為,有的分析師出於各種原因,講的不一定正確,投資者就要“像領導一樣下基層”。
中國機會獲利豐厚
郭津德說,2007年,她的基金效益最好,主要是中國大陸市場的投資回報高。十多年前,她就看好中國大陸,多次回到中國大陸考察。她認為,那時中國基礎差,尚不能投資,但是將來一定行,因此就耐心等待機會。
她和一些中國的私募基金建立了良好關係。她回到美國後,仍然和他們保持著聯係。最近幾年,她開始投資中國。她估計,幾年後,很多外國人會前往中國投資。“那時候再進去獲利就低了。”
她認為,從長遠考慮,隻有與中國有商業關係的公司才有前景。於是,她也看好這類公司。去年,她投資的中國公司比例最大,因此效益最大。但是,今年中國市場出現困難,她也對投資進行調整。她認為,中國將來是非常大的市場,潛力很大。
與其它基金經理早起晚睡不同,她喜歡晚睡晚起。“我早上8點半上班,晚上8點半回家。”她喜歡收市以後,一個人待在辦公室內,看看資料,考慮投資戰略。“兒子上大學後,我可以把全部時間用於工作。”
曾琦的故事
曾琦工作的公司主要用數學模型進行投資。“我的工作就是檢查數學模型有無問題,與設計的原理是否違背。”她認為,基金經理非常辛苦,每天工作很晚。男性基金經理可以讓太太不工作,或者請個保母來解決,他們的事業仍然可以往上走。“但是,女性基金經理成家則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們根本沒有時間聊天,下了班就趕快回家。因此,她認為女性基金經理要承受更大的壓力和更多的犧牲。
教授邀請擔任經理
曾琦在1990年從四川大學數學係畢業,第二年來到美國一所大學攻讀生物統計碩士學位。拿到碩士學位後,她前往哈佛大學繼續攻讀生物統計博士學位,三年後拿到博士學位。她說,“一些課程以前學過了,所以提前拿到博士學位。”
她的博士論文獲得美國統計學會大獎,因此她找工作很容易。“我在美國默克製藥公司找到工作。”她說,其實在藥廠做統計,工作簡單,沒有壓力,就是覺得浪費時間。於是,兩年多拿到綠卡後,她申請到摩根史坦利金融分析師的工作,正式進入華爾街。
後來,獵人頭公司發現了她,將她推薦到波士頓的州街公司擔任首席分析師,手下有六個人,分析世界各地不同的投資產品,向客戶提供投資谘詢。不過,2006年,她過去的一位教授來到阿卡典公司,邀請她加入這家公司。
她說,她到這家公司看後,發現該公司主要用數學模型進行交易,與她的專業很吻合。“而且,我一來就擔任基金經理。”工作後,她覺得這家公司很公平,也比較倚重她,沒有歧視。因此,她決定不再換工作了,要在這裏工作到退休。
數學工具華人優勢
曾琦說,該公司把所有的資料數據化,因此,公司要設計投資模型。“我的工作就是做市場研究,設計數據模型。”因為華人數學較好,因此,許多華人都在做分析師的工作。
因為市場不斷變化,昨天的模型可行,今天可能就不能用了。她說,投資市場就是像是天氣預報。“有的時候預報準確,有的時候不準。”因此,她要經常設計投資模型,全部數字化。“哪裏有問題,就在哪裏解決。”
該公司的投資者都是機構投資者和一些合格的個人投資者。“個人投資者的投資額要在兩千萬以上。”機構投資者有紐約州政府、奇異電器(GE)和國際商用機器公司(IBM)等大機構的退休基金。它們也有自己的管理團隊。但是,為了分散風險,也拿出部分資金交給外邊的公司管理。
她說,該公司管理的基金大部分是對衝基金,小部分是退休基金。對衝基金可以賣空。但是,紐約州政府對退休基金的投資有規定。退休基金不能賣空,學校的捐款基金也不能賣空,也有的個人要求不能賣空。
基金經理需要社交
曾琦估計,華爾街的女性分析師約占20%至30%,“其中約有10%的女性可能升到基金經理的位置”。在波士頓,女性基金經理也就三、五人,華人女性很少。“一到開會,黑壓壓的一片,全是男的。”
她認為,中國男性做分析師的很多,但是提升為基金經理的很少,與人際交往不夠很有關係。很多中國男性專業很好,但是語言不行,上不了場麵,不能見客戶。“他們讀寫聽都不錯,就是說不好。”這不是一兩天念幾本書就行了。“你不和別人交往,如何管人?”
這裏麵可能有歧視。但是,若論歧視,美國人的歧視比中國人的少。她說,中國人離開學校後,就失去和美國人打成一片的機會,形成中國人自己的小圈子,一起吃飯,一起遊玩。“這可能是因為他們的社會語言很差。除了工作,無法與美國人交流。”
她認為自己能夠擔任基金經理與平日和美國人交往有關。許多中國人沒有知心的美國朋友,而她有許多美國人朋友和歐洲人朋友,還有許多中國人朋友。“我經常和其它族裔的朋友談話,從中學到很多東西。”
努力工作 勇於擔責
曾琦說,她進入華爾街時,很少看見中國人和美國人交往,因為不知道日常交往的話怎麽說。“你越不說,就越不能說。”等到一有孩子,整天忙於家庭和工作,更沒有時間和美國人交往了。
她發現,中國人很少找美國人外出吃飯,不知道如何和美國人打交道,因此很難成為老板。“在這個圈子內,你要幽默,會開玩笑,還要和別人一起哄哄笑。”有的中國男性很自傲,認為和別人交往是無聊小事,實際上失去機會。
曾琦的建議是,從事金融行業就是要掙錢。但是,不要太貪心,錢夠用就行了。一定不要給自己設定目標,要掙多少錢,這樣精神太緊張。她認為,投資這個行業壓力很大,不要再給自己施加壓力了。
一定要充滿好奇心,要和美國人交往,和他們成為朋友。一定不要劃分界限,“我們中國人,他們美國人”。如果和美國人交往,就會發現很多機會。
一定要勤奮工作。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當年,她在摩根史坦利工作時,公司一共裁員六次。“每次我都認為這次我要交代工作了。”但是,裁到最後,公司還是沒有把她裁掉。她曾經有機會離開那裏,跟隨老板去新的公司。但是,她還是在那裏潛心下來,學習不少東西。
不要怕承擔風險。擔任基金經理就要承擔風險。“要想成功,就不能想的太多,勇於嚐試,不怕擔風險。”換工作也是風險。她一共換了幾次工作,一次比一次好。因此,要敢於換工作,就要承擔更大的風險。但是,中國人比較謹慎。
個人投資一定小心
曾琦進入投資行業已近十年,經曆不少大的投資公司和基金公司,知道這些大型公司的運作。掌管巨額投資的她說,散戶沒有競爭力,一定不要和機構投資者競爭。她的建議如下:
個人投資者不要炒股票。中國股票市場和美國股票市場不一樣。“在中國,投資像賭博,因此,不要炒股票,要買共同基金。”有的中國人看到別人在股票上賺錢,卻不知道更多的人虧錢。“他們得到的信息沒有專業人士的快速和準確。”
投資共同基金。花時間選股票,不如花時間好好工作,把事業和家庭搞好。“不要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要知道,股票投資隻有少數人有運氣,對多數人沒有意義。很多人不知道這一點。
選擇代表性廣泛的指數基金。不要希望一夜暴富。熱門的東西免談。暴漲就可能暴跌。投資心態放淡。如果把投資當做遊戲,不要玩得太大了。“運氣不能重複。”因此,最好交給基金經理去管理。
鳳毛麟角的原因
究竟有許多美國華裔女性擔任基金經理,沒有人能夠說出一個準確的數字。華爾街獵人頭公司重心集團董事總經理裔錦聲博士認為,在華爾街,女性華裔基金經理是“鳳毛麟角”。過去,這都是白人男性的行業,因為“男人天生對數字敏感”。
她說,這也與華人的特點有關。華人語言不行,但是數學和技術較好。華爾街的職業分為四類,第一類是銷售人員和交易員;分析師和產品設計、製造師其次;專業律師排第三;最後是技術人員。“前兩類容易提升為基金經理。”華人主要所從事第二類和第四類,因為這兩類人員不和人打交道,隻是處理數字和技術。
趙睿是貝萊德資產管理公司證券分析師。兩年前,這位哥倫比亞大學金融學博士經過五次麵試才獲得這個工作。她工作的小組共有五人,其它全是白人男性。她在工作中發現,中國人比較含蓄,美國人比較直接,“但工作上的爭吵並不影響私下的關係”。
她說,作為這個小組的唯一博士生,她的工作沒有問題。而且,她的博士論文與目前的工作有關。不過,最讓她感到不適應的是,同事下班後常常去小酒館裏喝酒,“光喝酒,不吃飯”,和中國人不同。而且,白人女性也能喝,“喝酒我不行”。現在,她已經逐步適應了這個工作方式,對未來充滿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