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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雲十年中文寫作中短篇小說集自序
算算用中文寫作整整十年了。這麽說也不完全準確,中文是我的母語,從小學到大學都是用中文寫作文,參加作文比賽,也向中文報紙雜誌投過稿,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文字被印成鉛字,那種歡喜雀躍的興奮至今記憶猶新。但是這十年之前,我有過一段遠離中文的歲月。
二十歲出頭,我出國留學,從此,似乎與中文越來越遠,說英文、寫英文、讀英文,讓自己活在一個純英文的環境裏,直到有一天夢裏也在講英文,自我感覺西化已經很徹底了。
可誰承想就在我害怕的四十歲來臨之際,因為害怕導致了心裏的空落,空落又導致了危機感,而強烈的危機感和無力感最終促使我拿起了筆,初初是用英文寫作,不久,就毅然決然丟棄英文,回歸母語寫作,所有的一切包括正麵的和負麵的能量都匯集起來,全部化為文字,我那會兒才發現,中文從來就沒有遠離我,它們早已存在於我的血液裏。
中年重新煥發了熱情的中文寫作,因為十幾二十年的英文侵入,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因為西方教育和文化的融合,使我的中文寫作迸發出更多的火花和光彩。
我的第一篇短篇小說《出軌的中年女人》就在我的一篇隨筆文發表在雜誌上之後,以連載的形式登在美國的文學城網站上,第一篇小說就為我贏得了不少的讀者,又被美國的報紙和中國的雜誌一再登載,看到自己的文學創作作品還算受歡迎,我一鼓作氣連寫了三個長篇小說《冰雹》《放手》和《歸去來兮》。我的讀者群在壯大,海外的華人中開始有人知道有個叫海雲的作者寫的東西很好看。
我開始以為我會一直那麽寫長篇寫下去,我也確實沒有停過筆。
不過,在每結束一個長篇小說之際,我都有一種想休息一段的感覺,因為我寫的時候太投入,我會把自己的情感與筆下的人物融合一體,往往寫得身心疲憊,寫完了就有想大睡一場的感覺。但是,我又不是個可以閑得住的人,寫長篇可以休息一段,短篇我或許可以嚐試寫吧?尤其是聽到一個個很有感覺的故事時,就很想馬上寫出來,短篇小說給我了快速完成卻又能直抒心曲的那種快感,比如短篇小說《花開花落》就是這樣寫出來的,我聽到一個年輕女留學生對我說的她父母的事情,當晚就寫出了這個故事,很快就登在香港的《大公報》的文學版上。《一百度的愛》是聽我的閨蜜說到她妹妹講的一句話,即“一百度的愛”有感而發而寫的。
隨著我漸漸在文壇上嶄露頭角,稿約也紛紛而來,約稿通常都是給個截稿日,然後就要一篇不太長的篇幅,短篇小說也適合這樣的要求。《秋風落葉》便是在一位前輩的約稿之下,正好那時我做口語翻譯,剛接了通幫助警察和被強奸犯翻譯的電話,心裏還沒平複下來,一個約稿撩起寫下來的欲望,一個下午一氣嗬成,登載在香港的《文綜》純文學雜誌上。
參加征文比賽,也是另一個促使我的短篇小說麵世的機緣。《海鷗》就是看見當時加拿大一個中文網站的“海歸”征文啟事,想到剛聽到的一個教會姐妹的遭遇,一天寫成的,這篇小說也因此獲得了征文獎。《母女日記》也是曾經聽說過的一個真實的故事,當時還引發了海外華文網上的大討論,因為一個女孩子氣急之下罵了自己的母親,引發對教育下一代的爭論,我卻從中看到兩代人和兩種文化的距離,在看到漢新文學征文啟事之後,想起這個故事,用日記的形式寫了這個小說,結果也是獲得了征文獎,並在《台港文學》雜誌上登出。《天使》更是我健身房鍛煉的時候,隨手翻的一本英文雜誌上的一篇有關姐妹倆相認的報道,讓我讀後回味很久,意猶未盡,就根據真實的故事創作了這篇小說,後來在《僑胞》文學版上發表。
總體講我的短篇小說都是相對我的長篇小說來說比較濃縮的故事,但也不代表就是泛泛說個故事,我還是很注意細節描寫的,即便很短的篇幅,我也會用細節來襯托故事和人物的形象生動。這些短小的故事創作,使得我在一部又一部長篇小說的寫作間中既能休養生息,也能依然沉浸在文學創作裏,樂此不疲。
在長篇小說和短篇小說之間,我也寫了幾個中篇小說,比如《飛花輕夢》、《從將軍到奴隸》等,中篇稍長的篇幅也能讓我把故事說得更細致一些。
十年中文寫作,能有機會出版這樣一本集子,收集了我的大部分中短篇小說在內,我深感這是上天的眷顧,也讓我看到自己這十年裏文學創作的一路深深淺淺的足印。雖然,我依然熱愛寫長篇小說,但是,我的短篇小說的創作熱情也正越燒越旺,我希望自己在將來的文學創作路上,依然能夠長短篇相間不斷,寫出人世間不同的人, 不同的人性,不同的故事,任重而道遠。
加油!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