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中顧委“右派俱樂部”把鄧力群拉下馬

高新／考慮到當時的省委副書記兼省長胡平與項南的關係密切，剛剛出任福建省委副書記不久的賈慶林又是項南點的將，陳雲等人堅持不同意從省委班子中為項南選擇接班人。但項南後來進了中顧委投了關鍵的一票。 ★倒胡之前的“清君側”波及福建 回顧當時的整個過程，福建省召開的第四屆省委第一次全委會議結束後，隻能產生一名省委副書記。接下來，雖然賈慶林出任省委副書記的任命終於過關，但直到一九九零年十月福建省召開第五屆省委全體會議為止，中共福建省委也隻有兩名副書記，第一名是時任省長，第二名便是賈慶林。由此可見當時圍繞中共福建省委的領導班子人選，中央內部的兩派不同意見是多麼的激烈。 對這段過程，當時剛剛從喬石手中接替中組部長職務，在工作過程中一直受到廖誌高等“老同誌”強烈幹擾的尉健行可以說是歷歷在目，心存餘恨。也正因為如此，一九九六年江澤民提出調賈慶林進北京工作，準備接替尉健行臨時出任的北京市委書記議案時，尉健行最先表示“非常合適”。雖然當時的尉健行還不是中央政治局常委，但他作為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同時又是在為他臨時擔任的北京市委書記安排替任人選，所以他當時的發言權至關重要。 不過，也就是在賈慶林沒有如願進入十二屆中央候補委員序列的那次黨的全國代表會議上，前文提到的與胡耀邦和項南共為政治知己的李昌已被迫從中紀委書記（當時設有“第一書記”，書記則相當於現在的副書記）的職務上“退居二線”。而在政治路線上拚命追隨陳雲的王鶴壽，卻被提昇為中紀委第二書記，地位僅次於陳雲。 當時，由陳雲親自下令逼迫李昌退居中顧委委員，藉口是“幹部年輕化”和“新老交替”，但是生於一九零九年的王鶴壽比李昌年長五歲，在這次會議上不但沒有退出一線，反而還升了一級。陳雲當然不會僅僅是為了整肅項南才進一步重用王鶴壽，但李昌的下台，無疑是令中紀委內再無人為項南說公道話。需要說明的是，王鶴壽後來的下台，也是因為被人有根有據地揭發出生活腐化墮落嚴重問題。 轉眼到了一九八六年，隨著胡耀邦在中央層麵的權力危機，已經有些自顧不暇，陳雲手下的一批政治心腹立刻開始對胡耀邦派係的人馬發難；中央裡麵的攻擊對象是時任中辦主任兼中直機關工委書記王兆國，很有點象中國古代政治鬥爭中的“清君側”；而地方上則首先拿項南開刀。 考慮到當時的省委副書記兼省長胡平與項南的關係密切，剛剛出任福建省委副書記職務不久的賈慶林又是項南點的將，陳雲等人堅持不同意從時任省委班子中為項南選擇替身。之所以將時任甘肅省長陳光毅調去，一是因為陳雲愛將、在擔任甘肅省委第一書記期間便對陳光毅大力提拔的宋平起了作用；二是因為陳光毅原籍是福建。 項南被迫下台後，以“帶罪之身”回到北京，時常到胡耀邦家裡發發政治牢騷。八個月後，胡耀邦也中箭落馬，兩人反而完全沒了顧忌。直到胡耀邦去世之前，到他門上走動就多的便是項南。 一九八七年十月召開中共十三大時，已經在家賦閒一年半之久的項南被安排為中顧委委員。但項南對此根本不領情，因為連鄧小平最為痛恨的汪東興都是中顧委委員。不過，項南擔任這屆中顧委委員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發揮作用，至少在反對黨內極左派鄧力群的問題上，投上了自己關鍵的一票。 當時鄧力群在十三大中委選舉中被差額出局的事情已不是什麼新聞。至今鮮為人知的是中顧委內的一批被左派們指責為“黨內自由化分子”的人成功阻止了鄧力群出任十三屆中顧委常委。 鄧力群在中委選舉中被差額下來之後，趙紫陽於當夜主持政治局會議商量對策，徵得鄧小平同意，轉而安排他擔任中顧委常委。按照黨內選舉程序，中顧委委員由代表大會全體會議“選舉”產生；當選後的全體中顧委委員再按照“候選人名單”來“選舉”中顧委常委。 由於十三大的黨代表們眼見鄧力群已經被從中央委員中差額出去，幾乎無人再想到繼續與他為難。更何況中顧委委員的“選舉”是採取等額方式，隻要得票過半數即可當選。而令中共高層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新當選的中顧委委員們居然不買鄧力群的賬。 說來實在是很有諷剌意味，那就是當時在中共十三大上首任和繼任中顧委委員者中，有那麼一群所謂的“黨內自由化分子”，除了這裡提到的項南、李昌，還有李銳、杜潤生、於光遠、任仲夷等。正是這批人在中顧委會議上起了難得的遊說作用，導致中顧委常候選人名單上的鄧力群居然得票就過不了半數。 鄧力群憤恨之餘，曾經多次在內部會議上指斥中央顧問委員會中“怎麼會有一個右派俱樂部？”而項南就是這個“右派俱樂部”裡最活躍的組織成員之一。 “不要人誇顏色好，隻留清氣滿乾坤”是項南生前最喜歡引用的詩句。他猝然去世後，福建地方的許多縣份都為他送去了家鄉的鮮花，家裡設置的靈堂裡一度擺放了四百多個完全用鮮花編織而成的花圈、花籃。不過，如此隆重的悼念並非官方預先設定的規格，隻是因為江澤民、李嵐清、賈慶林，乃至喬石都曾經是項南的下級部屬；更因為李鵬等人懼於項南在中共黨內的實際威望，這才令項南得以哀榮備至。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前悼念陳雲和此刻悼念項南的過程中，均出現了“兩袖清風”四個字，實在是一種莫大的諷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