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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聰攻陷長安俘獲晉湣帝 匈奴劉氏內部的互相殺戮

(2006-08-22 20:31:35) 下一個
連載:華麗血時代 作者:梅毅 出版社: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續)   當然,乍看陳元達的名字,以為是漢人,其實,他原姓高,是匈奴北部人,也是劉淵的族人。顯然,他這樣非漢族出身的知識分子,一心一意為了劉漢政權賣命,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劉聰攻陷長安俘獲晉湣帝     由於晉湣帝司馬鄴在長安繼位,劉聰就派遣劉曜等人大舉進攻。渭陽一戰,晉大都督麴允大敗,劉曜手下悍將趙染趁夜攻入長安外城,一把大火燒掉龍尾及諸軍營,殺掠千餘人,驚得晉湣帝跑入射雁樓中的小屋躲避。危急之中,麴允整集軍馬,連敗匈奴劉曜一軍,晉朝的馮翊太守索繗等人也紛紛起兵,入援長安。匈奴諸軍見一時得不了手,便紛紛退軍,暫歸 平陽。   休整之後,劉聰諸將又紛紛揮軍出師。劉曜駐軍渭汭,趙染駐軍新豐。晉將索繗看準趙染驕橫,攻其不備,大敗匈奴軍於長安城西。劉曜本率軍進攻鎮守懷城的晉軍,劉聰派使臣要他集中兵力進攻長安。長安城外,劉曜與晉軍數戰,皆遭敗績。於是,他又進師上黨,打敗劉琨後,先撿軟柿子捏,做進攻陽曲的準備。劉聰聞知,又忙派人催劉曜返歸長安,集中軍力要拿下這顆釘子。   晉湣帝這邊,將寡兵稀,隻能依賴大都督麴允和尚書仆射索繗兩人。麴允本想帶著晉湣帝去宗室南陽王司馬保那裏,但索繗與司馬保不和,說:“司馬保得天子,必逞其私欲。”此議遂被擱置。由於晉廷內外不和,長安之外的糧草接濟逐漸斷絕,百官饑乏,紛紛出外采集野草充饑。   晉湣帝繼位之初,也曾聲言要掃除匈奴劉氏,奉還懷帝梓宮,並下令王浚、劉琨攻取平陽,命南陽王司馬保來衛長安,琅琊王司馬睿攻取洛陽,而實際情況是,王浚想割據自立,劉琨手下隻有鮮卑兵可用,在甘肅一帶的司馬保根本沒能力大舉出兵,江東的司馬睿也隻想保全一隅之地,隻有一個忠臣祖逖(“中流擊楫”、“聞雞起舞”的那位英雄)募集兩千兵,冒死北進,牽製了漢將石勒的一部分軍隊,對西晉的滅亡起到了延緩的作用。   晉湣帝建興四年八月,劉曜攻陷北地後,乘勝又追敗麴允的晉軍,進至涇陽,連克渭北諸城。   長安城下,晉朝散騎常侍華輯所率京兆、馮翊、弘農、上洛四郡兵屯於灞上,焦嵩等晉將也引兵臨近,皆畏懼匈奴兵強而退縮不進。司馬保所派的胡崧一軍非常勇猛,在長安西四十裏的靈台大破劉曜軍。但是,胡崧晉軍得勝後沒有乘勝追擊漢軍以解長安之圍。他害怕長安圍解後麴允、索繗重拾威權。出於派係私念,這位剛剛大勝的晉朝將軍竟統帥城外諸郡兵屯於渭北,觀望逗留。不久,晉軍又退至始平郡的懷裏縣。   奇怪歸奇怪,匈奴大將劉曜倒不會放過機會。他揮軍猛攻,陷長安外城。麴允、索繗隻能退保內城。“內外斷絕,城中饑荒,米鬥值金二兩,人相食,死者大半,亡逃不可製”。最後,太倉中隻剩麥餅數十,麴允把這些粗麥餅搓碎煮粥以供“禦饌”,但吃了幾天,也就到了糧盡水絕的地步。   公元316年12月,又餓又渴的西晉皇帝司馬鄴哭著對麴允說:“今窮厄如此,外無救援,當忍恥出降,以活士民。”   晉湣帝派侍中宗敞送降書給劉曜,半路被索繗截留。他轉派自己的兒子為使臣,出城對劉曜說:“現在長安城中食糧猶可支持一年,不是那麽容易攻陷。如果答應以索繗為萬戶郡公,當以長安城投降漢軍。”   劉曜根本不吃這套。他抽劍一揮,砍掉索繗兒子的腦袋,派隨行人傳話:“帝王之師,以義行也。孤將兵十五年,未嚐以詭計敗人,必窮兵極勢,然後取之,今索繗所言如此,天下善惡同一,輒相為戮之(殺其兒子)。若兵食審未盡者,當可勉強固守;如其糧竭兵微,亦宜早悟天命!”   索繗賣城未果,還搭上了兒子的性命。   年僅十七歲的晉湣帝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隻能依禮做足全套投降儀式,“乘羊車、肉袒(露出左臂,割除袍袖),銜璧(口中銜玉璧),輿梓(車上拉著棺木)出東門降”。   俘送平陽後,晉湣帝於光極殿內跪地稽首,被封為“懷安侯”。麴允自殺。劉聰以為忠臣,厚葬,贈車騎將軍,諡節憨侯。“以索繗不忠,斬於都市”。   同樣一個死,麴允、索繗兩人結局形同霄壤。想當初他們擁戴晉湣帝之時,長安城內一片殘破,居民不滿兩千,車駕隻有四五乘,堅守孤城,奮拚三年多,使得晉祚得以繼延,更牽製住匈奴大軍一直在長安附近打圈子,為江東的司馬睿贏得了不可多得的喘息機會。當然,兩個人私心很重,晉湣帝投降前也哭著說:“麴、索二公誤朕。”就是講這兩個人不讓他外出到別的晉朝將領那裏去。隻要皇帝逃得出,就有複國的希望。但無論如何,麴、索兩人對晉朝的貢獻著實不小,但最後時刻索繗賣國求榮,錯一步而貽萬世之羞!索繗之父,正是大名鼎鼎的晉朝書法家索靖,“有先識遠量,知天下將亂,指洛陽宮門銅駝,歎曰:‘會見汝在荊刺中耳!’。”有《索子》、《晉詩》、《草書狀》等著作。八王亂起,索靖率領義兵與盜賊相戰,傷重而死,獲贈司空,諡曰莊。如此忠孝之人,竟生出索繗這樣反複之輩,可歎!索繗年輕時代為了報兄仇曾一個時辰內手殺37人,如此血性男子,生死關鍵時刻竟然掉鏈子,也真是做人沒有原則。   言及西晉消亡,撰寫《晉書》的房玄齡等人曾發感歎:   ……夫作法於治,其弊猶亂;作法於亂,誰能救之!彼元海(劉淵)者,離石之將兵都尉;王彌者,青州之散吏也。蓋皆弓馬之士,驅走之人,非有吳先主、諸葛孔明之能也;新起亡寇,烏合之眾,非吳蜀之敵也;脫耒為兵,裂裳為旗,非戰國之器也;自下逆上,非鄰國之勢也。然而擾天下如驅群羊,舉二都如拾遺芥,將相王侯連頸以受戮,後嬪妃主虜辱於戎卒,豈不哀哉!  此段話明顯有承襲賈誼《過秦論》的筆勢和行文。接著,史臣又指出西晉社會的敗壞:“……風俗淫僻,恥尚失所,學者以《老》、《莊》為宗而黜《六經》,談者以虛蕩為辯而賤名檢,行身者以放濁為通而狹節信,進仕者以苟得為貴而鄙居正,當官者以望空為高而笑勤恪……”如此,不亡何待!   連俘晉朝兩帝,劉聰驕揚跋扈之情,自不待言。遊獵酣飲之外,劉聰另外一個愛好就是 到各個大臣家裏轉悠,見到漂亮姑娘就嚐鮮。一次,他“臨幸”中護軍靳準家,見靳準兩個女兒靳月光、靳月華皆貌美如花,立地就納二女為貴嬪,鋪床開被,為二女開苞。數月之後,劉聰覺得靳月光滋味更好,便下詔立她為皇後。 ——匈奴劉氏內部的互相殺戮     皇太弟劉乂雖仍有儲副的名號,居於東宮,但威權日去。恰值一次天落紅雨,使他所居的延明殿周圍一片殷紅,形同上天降血。古人迷信,劉乂心中不由得懼惡頓生,忙把東宮屬官盧誌、崔瑋、許遐等幾個漢族儒官請進宮來,商議對策。盧誌等人勸說道:“當初皇帝以您為皇太弟,是繼位之初安定人望而采取的不得已舉動,他真正的想法是傳位給晉王(劉聰 長子劉粲),朝中王公大臣都心知肚明,一邊倒地擁戴晉王。況且,晉王近日又獲封為相國,相國是贈官,自魏武帝以來,沒有人臣能居此位,明顯是要以晉王為太子來繼位的信號。晉王如今羽儀部伍已超逾您所居的東宮,朝中大事無不由他專決,殿下您想繼位根本是不可能之事。不僅繼不了位,您現在還要旦夕憂慮身家性命,實在應早作打算。如果能下決心,東宮四衛精兵有兩萬之眾,京內統領各營諸王都年幼,可一舉奪掉他們的兵權。相國(劉粲)輕佻無防,派個刺客就可以把他解決掉。大將軍劉驥連年征戰在外,城內沒有可以抵戰的悍將,隻要您有意,發兵鼓行衝向雲龍門,宿衛將士肯定倒戈奉迎,必能成功!”   盧誌等人遠慮深謀,把情勢分析得條條是道。皇太弟劉乂畢竟年少,政治經驗極其缺乏,沒有勇氣行此大事,“其謀乃止”。   沒幾天,劉乂手下的東宮舍人荀裕就上告盧誌等人勸劉乂謀反的事情,劉聰大怒,忙把盧誌等數位漢人收入詔獄,隨便安個別的罪名殺掉。(最可惜的是盧誌,當初他在成都王司馬穎手下,做了不少好事。)同時,他又下令冠威將軍卜抽監守東宮,把劉乂軟禁起來。   憂懼之下,“皇太弟”劉乂上表,乞為黔首百姓,並求免去自己兩個兒子的王封,還要把皇儲之位讓給劉粲。監守東宮的卜抽接到劉乂表奏,看也不看,扔入火中。   深居內宮的劉聰不僅貪酒好色,又寵幸起中常侍王沈、郭猗等數位太監。   劉聰遊宴後宮,有時三個月都不上一次朝。朝中大政皆由王沈等大公公專決,根據他們的喜怒愛憎胡亂授官賞賜。這些人結黨營私,引用親舊,一起奢僭貪殘,殘害良善。靳皇後之父靳準“合宗內外諂事之”。太監、外戚把持國權後,他們又屢進讒言,激怒劉聰,殺掉了平素為閹黨所忌恨的十多位朝中大臣。宗室太宰劉易與禦史大夫陳元達等人詣闕進諫,冒死陳說,勸劉聰留心政事,不要殘殺忠良。   劉聰大怒,親手撕爛劉易的表章,極讚王沈等人“心向王室,忠清不二”。太宰劉易積憤成疾,歸府後不幾天就氣死了。禦史大夫陳元達悲慟之下,也自殺而死。   中宮仆射大太監郭猗曾遭皇太弟劉乂不待見,眼看劉乂威權已失,便想趁機幹掉這位失勢的“太弟”。   一次,宴飲之間,他對相國劉粲說:“皇帝在世,皇太弟劉乂尚且有篡位的打算,如此看來,此人乃殿下父子之深仇,四海蒼生之重怨。皇上太過寬仁,一直不忍明詔廢掉劉乂的皇太弟名號,一旦有風塵之變,小臣我真為殿下您揪心啊。殿下您是高祖(劉淵)世孫,當今皇上嫡統,怎能不爭取儲君的位子呢?我聽說皇太弟與大將軍劉驥等人密謀,一旦他們篡位成功,您和皇上必定不免於禍難!如果不信小臣之言,相國您可去問大將軍手下從事中郎王皮和衛軍司馬劉惇。”   劉粲聽後,將信將疑。   郭猗一刻不閑,出劉粲府門,便派人密召王皮和劉惇來見。聽聞皇上身邊大紅人公公有事相詔,王、劉兩人豬癲風一樣趕來。   郭猗坐在上座,一臉憂慮,眼瞅著王、劉二將,長久不發一言。   兩人內心忐忑,良久,忍不住地發問:“大人喚我二人何事?”   郭猗公公沉吟半響,低聲問:“皇太弟劉乂和大將軍劉驥想要造反,皇上和相國現在都知道了這件事,你們兩個人也和太弟等人同氣嗎?”   兩人聞言,肝膽俱碎,忙辯白:“沒有的事,皇太弟和大將軍從未找我們說過要謀反的事情。”   郭公公一臉哀矜,歎氣說:“皇太弟造反之事已經一清二楚,隻是我和你倆關係不錯,老交情了,恐怕事泄後二位老弟要被族誅啊!”   二將聞言,全部撲通跪於地下,向郭猗叩頭哀求。   郭公公摸著沒有胡須的下巴,一臉慈祥,問:“我有一計可救你倆,能聽我話麽?”   兩人叩頭出血,哭著說:“請大人教誨,死生唯命!”   郭猗說:“皇太弟謀反之事,相國一定會秘密審問你倆,你們一定回答說知道此事。如果相國責問你們,為什麽不早告發,就說,你們知道皇上寬仁慈愛,相國愛惜骨肉親情,故而不敢宣發此事。”   王皮、劉惇兩人不停地叩頭,感謝郭公公給自己指出生路。   果然,很快兩人就在不同時間被相國劉粲召入府中,審問謀反之事。二將異口同聲承認皇太弟劉乂有謀反企圖。   劉粲早就對這位擋在自己前麵的小皇叔恨得牙根癢癢,至此更是殺心頓起。   不僅太監郭猗構陷皇太弟劉乂,國丈靳準也深恨劉乂。   靳準的女兒未入宮前,他四處鑽營,總想與皇家攀親,終於得到機會把一個堂妹送入皇太弟劉乂身邊做侍妾。這位靳妹妹生性淫蕩,一次大白天趁劉乂不在,與衛兵在後園通淫,恰被因事回府的劉乂撞個正著,怒起之下,兩劍結果了這一對狗男女。其後,劉乂每在朝中見到靳準,都拿他堂妹說事,冷嘲熱諷,使靳準深為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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