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多久?
南林
大三的時候,有天晚上坐在學校圖書館裡做英語作業。 記得當時做的是把中文句子翻譯成英文。 剛翻譯了兩三個句子,政治係的一個女同學走到我桌子前,一句話沒講,給了我一個紙條,紙條上麵寫的是「今晚九點半我在門外等你」,我當著這個女同學麵,毫不猶豫就把紙條上的中文句子翻譯成英語「I will wait for you outside at 9:30 tonight 」, 並寫在字條的中文下麵把字條還給了她,她拿回字條回到自己坐位上。 九點左右,我做完了作業,收拾書包就回宿舍睡覺了。
大四的時候,同班同學在傳言說,政治係有個女生很喜歡我, 說是姓馬的。 我還說「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 快畢業了, 有天回家, 繼母就一直莫名其妙的在謾駡, 說我背著父母在談戀愛了什麼的。 那時代, 在大學談戀愛似乎是違法的, 反正同學公開談戀愛的很少就是了。 原來是繼母收到了一封一個女生給我的情書。 繼母就尚自扯開看了, 看完也不給我。 我到現在也沒有見過那封信。 也不能完全確定是哪個美女給我寫的信。
大學畢業二十多年後,有一年夏天,我從美國回去探家, 和我爸同住一個幹休所的老幹部,是鄰居也是我爸以前的上司,邀請我們去他家做客。 他的兒媳婦也來了, 還說是和我同校不同係, 她是政治係的。 剛見麵寒暄互相介紹完就接著說:「我們政治係有個女同學馬某某,當年很喜歡你。 後來結婚有了孩子, 現在又離婚了。 前不久她聽說你要回來,還說她看中的人是最棒的。 」我頓時沉默了。
那天晚上回到酒店, 躺在床上還在想白天發生的這一幕。 突然聯想起來,當年在圖書館請我幫她翻譯「今晚九點半我在門口等你」的那個女生, 據說就是姓馬。 哎,那天晚上也不知她在圖書館外麵等了多久! 或許是半小時, 或許是到半夜! 但願不是等了幾年, 更不是在心裡等了一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