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風鈴,是朋友從歐洲帶回來送我的,風鈴由五條鋼管組成,外形沒有什麽特殊,特殊的
是,垂直掛在風鈴下的木片,薄而寬闊,大約有兩個手掌寬。
由於那用來感知風的木片巨大,因此風鈴對風非常地敏感,即使是極稀微的風,它也會叮叮當當地
響起來。
風鈴的聲音很美,很悠長,我聽起來一點也不像鈴聲,而是音樂。
風鈴,是風的音樂,使我們在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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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麵包店,我為了買奶酥麵包或花生麵包而遲疑半天,因為兩種我都愛吃,但一天隻能吃一種。
後來我買了奶酥麵包,是不得不作的選擇。
排隊付賬的時候,我想到,買麵包時的遲疑也就像人生裏的每一個選擇一樣:
我們要買一條土司容易,但選擇麵包的餡兒就難;我們要生活很容易,但生活得有內容、有滋味就難。
可以用錢買的麵包都會難以選擇,何況是那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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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告訴他一個故事。
說是有一對情侶一起去登喜馬拉雅山,恰好遇到雪崩,他被滾落的雪卷走,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而她則站在那滾去的雪堆旁邊,呆在當地。
她回家以後,常常在夢裏出現他在雪中呼喊的影像,她決心去找埋在雪中的他。每一年,她都去喜
馬拉雅山出事的地點找他,一年一年過去了,找了二十年,終於在山腳下找到他。
那個時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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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電視或打開報紙,幾乎每天都會看到許多補藥的廣告,教我們怎樣變強、怎樣變勇,怎樣過了
四十歲還像一尾活龍。
令人疑惑的是,在這些廣告旁邊,有差不多一樣多的廣告,在教我們減肥,教我們如何消除過剩的
營養,如何減去過多的脂肪,如何到了四十歲還像是一個高中同學。
無疑的,這是個混亂的時代。
許多人因擔心自己的不足,而去吃補藥。
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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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鄉下的時候,後山有一片相思林,黃昏或清晨,我喜歡去那裏散步。
相思林中住了許多麻雀,總也是黃昏和清晨最熱鬧,一大群麻雀東蹦西跳、大呼小叫,好像一座擁
擠熱鬧的市場,聽到震耳的喧嘩聲,卻沒有一句聽得清楚。
路過相思林時,我常浮起一個念頭:這一群麻雀為什麽不肯歇一歇呢?它們那樣子無意義地蹦跳、
無意義地呼喊喧嘩。又是為什麽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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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來問我關於前世的問題,說他常常在夢裏夢見自己的前世,他問我:“前世真的存在
嗎?”
前世真的存在嗎?我不能回答。
我告訴他:“我可以確定的是,昨天的我是今天的我的前世,明天的我就是今天的我的來生。我們
的前世已經來不及參加了,讓它去吧!我們希望有什麽樣的來生,就掌握今天吧!”
前世或來生看起來遙遠而深奧,但我總是相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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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演講會上,一位聽眾問我:“林先生,我發現來聽你演講的人,不論男女都長得很美麗。我
想請問你,是美麗的人特別喜歡讀你的書呢,還是讀了你的書會變得美麗?”
由於他的問題如此突兀,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我說:“你看到這些人這麽美麗,那是因為你有美麗的心來看他們,就像現在我們看著你,覺得你
也十分美麗呀!”
演講完後,我沿著夜黯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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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有一天放學回家,看到天邊的夕陽正要沉落,晚霞一道一道從山穀升起。
“我要和太陽賽跑,要在太陽沒有下山以前跑回家。”我心裏有一個聲音說。
然後,我拔足狂奔,一刻也不停歇地跑回老家的三合院。我站在大廳的紅門外時,夕陽還露出最後
的一角,迷離的光影映著紅門上的獅頭鋼扣。
我安靜地站在廳前,看夕陽一分一分地沉到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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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朋友談到他親戚的姑婆,一生從來沒有穿過合腳的鞋子,常穿著巨大的鞋子走來走去。
兒子晚輩如果問她,她就會說:"大小鞋都是一樣的價錢,為什麽不買大的?"
每次我轉述這個故事,總有一些人笑得岔了氣。
其實,有生活裏我們會看到很多這樣的"姑婆"。沒有什麽思想的作家,偏偏寫著厚重苦澀的作品;
沒有什麽內容的畫家,偏偏畫著超級巨畫;經常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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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道,一位小學老師努力地給兒童說明"雪"的形態,但不管他怎麽說,兒童也不能明白。
老師說:雪是純白的東西。
兒童就猜測:雪是像鹽一樣。
老師說:雪是冷的東西。
兒童就猜測:雪是像冰淇淋一樣。
老師說:雪是粗粗的東西。
兒童就猜測:雪是像砂子一樣。
老師始終不能告訴孩子雪是什麽,最後,他考試的時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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