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壓力,我不是對著無生命物體踢打的人,也不是對著有生命物體叫喊的人。
麵對一年一次、一年將盡的壓力,我把天花板擦了一遍。
每個家族都有懶人,我不是,人生最大之幸。
昨晚老馬拉開一個抽屜,拿出一張小紙片,戴上老花鏡。
“明天午飯吃披薩。”說完,老馬把小紙片放進他的錢包。小紙片是一張5加幣抵扣券,其由來得從兩年前說起。
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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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午飯的煎餃是我做的:先將商場賣的袋裝餃子放進沸水煮五分鍾,然後瀝水放油用平底鍋煎出焦黃。
我並不理睬別人對這個“做”的看法,也不真正理睬對麵鄰居父子的恭維,即使吃完我做的餃子後,鄰居兒子把食指和大拇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表示“美味”的手勢,象意大利人那樣。
隻要我家病號請求,我就跳起去做。
這種袋裝餃子,有時裏麵是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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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馬場、流水花香,過去旅途中奢侈的風景,如今是日常生活的背景。周三,我們徹底回到自己的家。之前陸續往回搬過幾次,周三那趟,車裏就一張鐵床、兩把轉椅和幾個紙箱,洗衣機、烘幹機、電烤爐、微波爐以及吃飯的刀叉桌椅,我們送給了老馬的學生,當然,都不是全新的。裝車前,老馬又一家一家敲響樓上樓下的房門,鄰居們個個搖著銀發,說沒啥可送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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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日,我正做著室內衛生,窗外突然停下一輛吊車,路邊的老馬衝司機一比劃,吊車上的幾段樹樁被放倒在我家車道上。
“我聽見村頭有電鋸聲,馬上趕了過去,果然,有鄰居請砍樹公司砍他家的大鬆樹!我問砍樹公司的人能不能分我一些樹樁,他們同意了,還馬上給我送過來了!”老馬樂得屁股直顛。第二天,他上午把樹樁鋸成短截,下午把短截劈成柴火,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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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四的上午,在外麵吃過早飯後,老馬一家一家地敲開鄰居的房門:“今天我們要搬家回魁北克,你有東西要送我們嗎?”
這就是老馬,不怕人笑話,不怕人拒絕。2014年我們有了環遊法國的念頭後,他也是一個一個地給法國朋友寫信:“我們計劃到法國旅行,你願意為我們提供住宿嗎?”
我很少談及過去的旅行,沒什麽可說的,網上有維基和現成的旅遊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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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不抽煙鬥了,抽一次,口腔難受兩天!”老馬今早宣布。上月他買了一隻煙鬥、一袋煙絲當生日禮物,說叼隻煙鬥每天咂吧兩下,是他的夢想,也是兒時記憶:煙草香味中,勞碌一天後的老爸,眉目含笑。
每年老馬過生,他會挑一份禮物,而我,從來一盒蛋糕了事。倒不是我境界高,或我是受氣包,我想要的,平時就買了,不用巴巴地等生日。但今年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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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Luc的葬禮。之前大姐Louise打來電話,問老馬願不願意念一段悼文。一看悼文內容,老馬跳了起來:“我不是政客!違心的話,我不會說,也不會念!“老馬老家的葬禮一般分四步:吊唁、追思、休息、安葬。昨天,吊唁於上午九時開始:Luc的遺像置於大廳入口,四周鮮花圍飾。Luc的親屬(女兒及女婿、兄弟姐妹及配偶)站成一排,胸佩Luc的小照一張。陸續進入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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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物中心裏,女人紮堆服飾區,男人紮堆餐飲區。“女人就關心胸和屁股。”老馬說。“男人就關心女人的胸和屁股。”我說。“我就不關心。”“嗯,你是看。”“我也不看,我沒那麽老。”老馬埋頭扒飯,腦袋後是一桌隻有眼珠能動彈的老頭。昨天去購物中心,是想去書店買騎行地圖,疫情政策放開了,夏天想騎車逛幾個小城。老馬和我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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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in是一年前走的,為了走得徹底,他在天花板上找了三個位置,然後在最結實的一處,用繩子把自己吊在那裏。隨著一些親人的年事漸高,我們有每年失去一位的準備,但從沒想過Martin會走掉,這樣地走掉。“你為什麽這樣做?”所有親人的第一反應是,生氣。然後,伴隨著悲傷,是自我譴責和懷疑,即使都明白,我們隻對自己負責。是我不夠關心他嗎,是我不夠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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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區柯克執導過50多部電影,其中40部中有他客串的鏡頭:在地鐵裏看書、在火車上打牌、走過犯罪現場上、站在庭院對麵的公寓裏,實在沒合適機會,他就出現在一張聚會照片或一份報紙廣告上。在《懺情記》中,希區柯克的客串是走過樓梯的頂部,這座樓梯是魁北克最老的樓梯,Casse-Cou(絕命樓梯)。Casse-Cou(絕命樓梯)出現在1860年,但這個名字1960年代才開始使用,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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