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心

生活比人更有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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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對麵的鄰居好婆說在她家就能聽到我媽整天整夜的氣喘聲和我爸的咳嗽聲,問我在他們身邊能睡得著嗎?我說早已習慣了。 媽媽又增加了一種浮腫病,渾身皮膚都腫起來,基本上沒有尿液。 好不容易媽媽才同意讓我陪她去看醫生。診斷下來說是水鼓脹、不能吃鹽。服了藥後腫脹很快就消退。見病好轉,媽媽就不肯再服藥。聽從醫生的囑咐,燒菜時我不敢放鹽。媽媽卻[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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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王耀庭的廠裏搞群眾互鬥運動。他列在批鬥名單中,罪名是走資產階級文藝路線。另外還說他家庭成分有問題,說他父親當年投奔了國民黨。真是有口說不清。小王被關押在廠裏的學習班反省和寫檢查。這段日子我和他失去了聯係。 壞消息接踵而至,又得知小王在廠裏不過是個臨時工,我頓時有些心灰意冷。臨時工被人看不起,因為沒有保障,隨時[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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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的一個星期天,廠裏的一個團支書小陳到我家通知參加團組織活動,他還帶了個人來。這時媽媽也在,正臥在床上。小陳介紹說是他的鄰居,名叫:王耀庭。 他們在路上碰到,就一起來了。我把小陳拉一邊,輕聲埋怨:“我家這麽破舊,你怎麽隨便把陌生人帶來。”小陳答:“這有什麽關係,他又不是來相親的,你怕什麽難為情。”這時候小王正盯著掛在[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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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媽媽床邊,凝視著被醫生“判死刑”的媽媽,果然她說話舌頭也僵硬了,我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痛。我在她身邊守護的這一夜不停地默默自語:如果誰能把媽媽救活,我就嫁給他。 第二天媽媽突然說想吃東西,我趕緊買了好吃的蘇式點心。她吃後精神好多了,上了個廁所,瀉下一條又粗又長的蛔蟲。媽媽轉危為安,重生了! 因為經濟原因,看她病情穩定就辦了[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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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哮喘病發得厲害,上班走走停停要兩個小時。走到單位,別說幹活,氣都喘不過來。她堅持了半年就病假在家。單位領導動員她退職。因為可得幾個月的工資,媽媽妥協了。拿到退職金後,除了買了條新被子外,她把錢全用在了我身上:請裁縫做了件黑燈芯絨兩用衫;買了斤毛線找人編織了一件夾克毛衫;買了一條海軍呢的藍色長褲;還買了一雙紅燈芯絨的搭扣布鞋。 [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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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八人的砂粉工場現在已經擴大到十八人。工場遷址,改名為合作社。上班的路遠了些。新來的梁主任名叫臘春,身高體壯,比我才大二歲,看上去卻比我大十歲。小梁主任很隨和,就是前突的門牙讓我看了別扭。剛調來時,他的姐姐去世不久,他和他父親住在桃花塢附近。 此時正逢過年,我剛好十八歲,因為發育不良,胸平瘦條。然而,小梁主任好像一看到我就喜歡[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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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砂粉工場,生產主任名叫:居彼得。我一看就認出他原來是我讀南新路小學的美術老師。記得在學校,居老師給我的印象就是可親可近,有他的課就有歡聲笑語。我向他做了自我介紹。他也記起來了,笑著說我長大了,說他也改門換戶了。原來,居老師得了氣喘病,不適合繼續教學。 居老師和媽媽特別談得來,因為他倆很相似:一樣的煙癮大,一樣的外剛內柔,[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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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們收到了邵武寄來的回信和十元錢。生父生母在信上說沒想到我們在蘇州的生活比他們還窮。這十元錢也是他們賣東西湊齊的。他們要我好好孝順養父母,還鼓勵我們現在的困難是暫時的,一切都會好起來。信上還提到哥哥考上了南平師範專科學校。讀師專免學費、供食宿。哥哥說如果當年不是爸爸給他報名讀書就沒有他的今天。
信上,生父母詳細訴說了這些年他們[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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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懂了,為什麽爸媽叫我“籃子”,是讓我不要忘記從哪裏來。 解放不久,爸爸赴任將樂縣,也就意味著我和生父、生母和哥哥姐姐們的離別。期間,爸媽曾寄過我的照片給他們。媽媽又說,“當初離開蘇州時沒有通知你的親生父母。他們一定還以為你跟著我這個養母在享福呢,誰會想到我的命這麽苦”。說到這,媽媽哭出了聲。 媽媽像是找到了多[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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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1946年11月初的福建邵武,清晨五點鍾,何太太(就是小時候教我寫字的女鄰居)已到了菜場買菜。聽到有嬰兒的啼哭聲,她抬頭看到了掛著的竹籃子。一個穿著黑舊棉襖的嬰孩睡在籃裏。何太太伸手取下了籃子,看情形是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就是我。何太太把我貼在懷裏抱了回家。她對我媽說:“這個孩子挺好看,你們夫婦沒孩子挺寂寞,不如收養了去。”媽媽嘀[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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