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鄰居家的柿子熟了……

來源: 於 2023-12-22 14:06:40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次

             【墨西哥鄰居家的柿子熟了】

  那年，我在這陌生的城市的機場附近買了個小房子，周圍環境有些雜亂，飛機轟鳴劃過天空，火車汽笛不息，人氣很旺，卻更讓人不安，因為人禍總是比天災多。特別是社區圍牆外的墨西哥鄰居後院：幾棵大樹任性瘋長高過電杆，還有一群帶刺的仙人掌像魔鬼的巴掌探出圍牆，空地上永久性停放著兩輛舊車，油漆剝落塵埃覆蓋，整個後院像個無人的廢墟場。後院裏還養著幾隻大狗，每天早上天微微亮，它們就和公雞一起打鳴叫個不停。周末都無法睡個懶覺。據說這裏是不安全區域，常常有警方直升機在天空盤旋。由於房價便宜，我沒有選擇！房子裏有了我，就不叫房子，叫“家”了。

 搬進來後隻要風吹草動，我就心驚肉跳！生怕有人入侵，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年。我打算再買一把槍，我自信有優良的射擊經驗，有了槍就 “誰怕誰啊！”。人會對陌生產生恐懼，所有的恐怖電影都是懸念製造的恐懼，我也怕！所以對周圍鄰居都萌發出防備和警覺。

 我的窗戶麵對著那家後院，我們隻是一牆之隔。我發現圍牆中那棵最高的大樹是棵柿子樹，秋冬時分，大樹上就會掛滿紅燦燦的柿子，令人垂涎！我總是望著它們，口水往肚子裏咽。忘記了一切“地區危機”。我總是眼睜睜看著大樹枝葉漸漸枯萎，每日早上一群大烏鴉飛來嬉鬧，唧唧喳喳叫著，柿子就不見了。

 第二年，陌生地的警覺放鬆很多，那紅柿子的誘惑卻增長加倍！一天中午，我站在那圍牆外看到後院有兩個小男生在摘柿子，就鼓足勇氣去招呼：“你們好！可以給我摘幾個嗎？”

 “可以！可以！”他們跑回樹下，我趕緊去拿塑膠袋遞過去，不一會兒，他們就裝滿了一袋柿子舉得高高在牆頭，我接過那沉甸甸的塑膠袋，連聲道謝：“謝謝你們！太多了！“ 然後拿出5塊錢遞給他們。兩男孩麵對麵笑了，很開心！ 其實這不是柿子價錢，而是給他們勞動的小費。

 一個男孩又對我說：“你等等！我們再去摘兩個！” 他們拿著兩隻柔軟熟透的柿子說：“這是給你現在就吃的！”我笑！這男孩可愛善良還很周到，以後誰嫁給他很幸福。

 回家數數，一共二十幾隻！我馬上把它們洗幹淨放在水果籃裏，越看越喜歡！為此，我學會了柿子催熟的方法：把一袋柿子用塑膠袋包起來，然後加一隻蘋果一起紮緊，柿子很快就會柔軟成熟。

 我把男孩給我“現在就吃“的柿子放在碗裏，它們像紅寶石一樣透明飽滿，薄薄的皮一觸即破。我拿調羹一勺一勺地舀出塞到嘴裏，一抿即化甜到心裏去了，我感到世界上沒有比這紅柿子更好吃的水果了！它好像不是水果，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甜點，吃完一個還想再吃！一天中，我會去捏好幾次塑膠袋，渴望捏到一隻軟柿子。想起一句欺負人的俗語：”柿子挑軟的捏！”我特別理解那捏柿子的人，捏到一隻軟的，打死也不放，因為實在太好吃了！

 次年，柿子又掛滿了樹枝，一顆顆沉重壓彎了枝頭。甜蜜的日子又來了！我日日守在牆下，期待小男孩再出現。這一年出現一個墨西哥老爹，他叫侯賽，戴著一副寬邊眼鏡，留著小胡子，頭發灰白三七開梳得光滑。他手裏拿著鏟子在整理擁擠的仙人掌。他完全不懂英語，我又不會西班牙語，隻好用手指指那柿子。他點了點頭。於是，我回家拿一隻藍色的塑膠小水桶放在圍牆上，就開車出去辦事了。

 天黑後，我回到家，圍牆上那隻藍色的小水桶已經非常沉重，裏麵裝滿了柿子，真是令人欣喜！拿回家一數31隻，我分給同事一些，這個秋季又是甜蜜中的日子。

 一年又一年，年年我都能嚐到鄰居家的甜柿子，柿子紅了，一年就過了。日子就在枝頭掛滿紅柿子的季節中過的飛快。前兩年，侯賽老爹不在後院出現了，我傍晚散步時偶爾見到他拄著拐杖步履艱難，他老了。 有兩年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後院雜亂也沒人收拾，沒有人給我摘柿子了。我隻好在超市買柿子過把癮，期待再能看到侯賽老爹出現。

 前幾天，我在社區垃圾箱邊掃樹葉，那裏有很多野貓，有人放食物給貓貓，環境就很髒。我彎著腰把貓食的罐頭殼拾起來，用力扔到垃圾箱裏去。路邊有個人走過來，白發，戴著眼鏡，白胡子，頭發三七開，他手裏拄著根拐杖停下腳步，一動不動站在那裏望著我。我不以為然，一隻一隻地拾空罐頭，狠狠地朝垃圾箱扔去。猛一抬頭，這不是侯賽老爹嗎？！

 我一時呆住了！三年多沒見他了，我趕緊跑過去給他一個擁抱：“好久不見，你好嗎？“

 他自說自話西班牙語加上手勢告訴我，這段日子去墨西哥做關節手術了，他還拉起褲腿給我看，關節上有一道清晰的疤痕。他比手畫腳意思：手術很成功，現在全好了！他還用拐杖指指那棵柿子樹，記得往事呢。

 我真為他高興！人生健康最重要。我去商店給他買了一對護膝，一直沒有機會送給他，也不好意思提柿子的事。這幾天，柿子又紅了！我望著那棵豐滿的柿子樹，依然垂涎，隻是那家後院沒有人，今年還是去超市過癮吧，我想過。

 今早陽光燦爛，我拉開窗簾一看，門前的圍牆上有一排紅紅的柿子！哇！這一定是侯賽老爹給我的！我歡快地跑下樓，拿一隻大碗，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柿子放進碗裏，裏麵有“現在就吃的"，還有"明天就吃的"，"後天就吃的"……侯賽老爹拄著拐杖步履艱難，還為我上樹摘柿子，我撫摸著這幾隻剛下樹的柿子，內心充滿感激和感動！

 侯賽老爹，謝謝您！祝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這個小房子住了好多年，從來沒有發生過危機，有這樣的好墨西哥人當鄰居，槍也不用買了。那棵高大茂密的柿子樹上刻著我生命的年輪，也刻上了我和墨西哥鄰居深厚的友誼。

  

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景?

  

亮亮媽媽詞，瀟瀟演唱

風吹著楊柳嘛
唰啦啦啦啦啦
小河裏水流著
嘩啦啦啦啦啦
欣喜的亮媽
她走呀走得忙呀
原來她要去發獎
身穿大花褲
頭戴一枝花
胭脂和香粉她的臉上擦
左手一隻包
右手一個瓜
身上還背著一個金杯娃呀
咿呀咿得兒喂
王府開盛宴
豪獎似雨下
亮亮媽發獎就像變戲法
又是鴿子蛋
又是金手表
金銀柿子都往頭上撒呀
咿呀咿得兒喂
笑歪了夏圓圓
喜壞了眾渣渣
忙壞了禾茶娘娘大管家
再來豬皮燉
特製烤全鴨
大家齊聚王府樂哈哈
咿呀咿得兒喂
哎呀, 盼亮媽快點把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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