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塞羅那一天兩次遇小偷

去年九月在蘇格蘭開會，閑談時曾告訴一位瑞典同事，說我十月還要去巴塞羅那。那同事說，巴塞羅那現在是歐洲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你得小心。所以去巴市前，我特意上網查了查，才知道那兒盜賊猖獗，花樣百出，而且特別愛打華人遊客的主意。他們會假裝問路，假裝兜售紀念品，假裝對中華文化感興趣，和你攀談，乘你不防時掏走你的腰包。他們會幾人合謀，一人將贓物潑在你身上，然後其他人熱情地來幫你拭擦，亂中下手。中國人，特別是大陸來的遊客，一錢鈔隨身，二外語不過關，三一聽人家說對中國感興趣，就有點神五神六，往往被西仔得手，懊悔不已。我自信在外多年，資格不嫩，料不至墜入圈套。但還是一天遭逢了兩次小偷。

那天是星期六，我從聖家堂站乘地鐵去Diagonal站，去參觀米拉公寓。天有點熱，我外套敞著。從右肩向左是一個挎包，從左肩向右是一個照相機。兩者在胸前十字相交，正好壓著我敞開的外套。聖家堂站上車人較多，我剛登上車，車門還沒有關，突然一個個兒齊我下巴的黑頭發的西仔堵住我進車廂的路，眼看著我，口中問道“Diagnoal ? Diagnoal?”。我以為他問這一站是不是Dianonal，我說不是，說著就想從側麵往裏走，這時一個同樣是黑頭發的女西仔，又堵住我的路，也問我同樣的問題“Diagnoal？Diagnoal？”，兩人已將我夾在車門口，貼得很近了，挎包都被他們夾住了。我知不妙，從女孩一側奮力衝出一條路，猛地抽出被他們夾住的挎包，進了車廂。他們大概沒有料到一個頭發都有點斑白的人會如此果斷，吃了一驚。我進車廂後，瞪眼看他們。他們都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不再看我了。

他們的伎倆，就是在車廂入口處堵截目標，得手後乘地鐵門還沒關跳下火車走人。

那天我參觀完米拉公寓後，轉乘地鐵去Catalunya廣場。這次我將相機放到了挎包裏，挎包還是斜背著，外套的拉鏈也拉了一半，因為我的錢包在外套的內袋裏。車上人不算擠，我想走到車中間去，但通向車廂中部的過道口卻有一個婦女站著。我就站在她的斜對麵。車過兩站後，我看到這位婦女對我身後的人丟了個眼色，點了一下頭。我想她是在告訴她的同夥，快到站了，於是我就讓到另一側不下客的車門，好讓他們下車。這時突然走上來一個胖女人，從中間向我靠攏，我讓一寸，她進一寸，幾乎把我逼到了門上。同時一個黑頭發的矮個男孩，假裝抬頭看我頭上車廂裏的路線圖，從左側向我逼近。其實這一側的門上是什麽路線圖都沒有的。因為貼得太近，我就想從右側走開，不料右路已被一個同樣種係的雌性西仔把守著，她也裝著仰頭看我頭上的天花板，不讓路。這種不尋常的包圍使我知道同樣的把戲又來了，我管不了那麽多，猛地推開了她，奪路而出，幾乎把她推倒在地上。

待我站定腳跟，終於有點火了，回頭對他們，也對整個車廂，大聲說“別打我的主意！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麽！今天這已是第二次了！你們要錢，可以去工作，去學習，或者去乞討，別耍這些花招，這是你們西班牙的恥辱！”那三個狗男女，和那丟眼色的老“鴇”，一個都沒有敢則聲。這時身邊一位婦女說了一句：“現在外國遊客在巴塞羅那真是太危險了”。

我想，那堵住中路的婦女是個頭，她一定從側麵看到我內袋的錢包，給她的同夥丟了眼色。他們圍過來，假裝看我頭上的天花板，希望我也好奇地仰頭看他們看什麽，這樣胸前就失防，他們就好下手。車正好又到站，他們得手後正好下車走人。

一天兩次遇到小偷，雖然沒有讓他們得手，卻極大地叫人敗興。現將這事貼出來，奉勸去巴塞羅那的朋友務必警惕，別讓這些宵小之徒，在我們華人身上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