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看牙－－和浮生

比起浮生，在牙齒方麵我比較幸運。雖說不是美女，一口牙齒白白齊齊的，常被人想客套誇獎時拿來說道。其實牙未必就那麽白，皮膚比較黑起了反襯的作用倒是真的。黑人朋友見了我往往相視而笑，也有顯示和欣賞彼此牙齒的意思。說牙齒不錯，那是相對而言，牙醫那裏也是要去的。記得小時候隻補過後邊的一顆牙齒，過程該是和浮生小朋友經曆的一樣，好在隻有一次，記憶不深亦不慘痛。可是說到牙齒，也有幾件趣事可記。

1．丟人
補牙多年以後，有一次吃小胡桃時，用牙狠一些，後麵那顆補過的牙齒的一角應聲而落，攪在碎胡桃裏，險些咽下肚去。無奈去看牙醫，他說要做個牙冠。記得我不要金子材質，因為對金牙有本能的抗拒，哪怕是在口腔深處。後來裝上的是一隻銀色的估計是不鏽鋼的牙冠。最後去的那一次，好象我提到了要出國。很奇怪的，那牙醫說，你要出國看牙醫可別提這牙冠是在我們醫院做的，丟人。那牙冠在我口裏站了十好幾年，服役期間表現出色，有什麽丟人的，至今不能明白。

2．青皮阿三
在有了出國打算後，因為聽人說國外看牙不易，為不留後患計，決定抽空對據說沒用的智齒先下手為強。那時在商海暢遊，不願多耽誤功夫，第一顆就到離公司不遠的空軍總院去拔。拔牙需要先打麻藥，針紮在牙齦上好痛。等待麻藥生效時，我感到臉頰越來越緊繃麻木，就對醫生說了，她說，這很正常。接下來就是開拔，好象也動了鑿子，不過幾下而已，很快完工。我效西施捧心，捧著一邊臉從醫院走回公司。迎麵有同事說你臉怎麽腫了，我說拔了牙是不是都腫啊。可是眼見臉頰越腫越厲害，整個臉變了形，同事陪我立刻回到醫院詢問。原來白衣子弟兵下手狠了，打麻藥時紮破了什麽血管，血液滲出臉就腫了。於是又開了白黴素，囑我一定吃夠多長時間，否則感染了後果嚴重。我輕易不吃藥，吃抗生素特有效，有幸事後沒有感染，可是我的臉卻先青紫後青黃了好一段時間。同事都笑我變成了青皮阿三，直接歸入上海灘杜老大手下就對了。

3．咬牙切齒
拔第二顆智齒不敢再去找子弟兵，換了一家遠些的醫院。拔牙過程相似，隻不過臉沒有腫大。醫生給了止疼藥片，囑咐我一定咬緊棉球止血。我走出醫院，感覺拔牙處雖有些脹痛，但可以忍受，就想再幹一件要事。那要事就是討賬，客戶的一筆欠款總不見送來，不如直接去討。從醫院直接到了客戶的樓上，經理見了我微微一驚。我說剛剛拔了一顆槽牙，直接就到您這裏來了。經理說你該回家休息啊，我們財務今天太忙，貨款的事可以改天再來。我暗恨客戶拖延，就笑說我就這裏坐等。我安心坐在沙發上，捧著臉對圍著財務小姐的每一位他們的客戶微笑致意。我平時總是笑臉迎人，原本很甜蜜的。這次不同的是不敢忘了醫生囑托，笑時牙關還是緊咬著。這就有了笑裏藏刀，咬牙切齒的效果。每個看到我的人都生憐憫之心，也都感到說不出來的不自在。他們紛紛向財務小姐說，我們等等，先給她辦了吧。財務小姐和經理嘀咕幾句，居然就將幾十萬貨款的支票交給我了，前後隻花了我半小時。出了門把棉球吐掉，換個新的咬上去，雀躍回家。那晚正常吃了晚飯，止疼片根本沒用就一夜好睡。這一番叼著棉球咬牙切齒的討債經曆成了同事們恭維我的笑談。

又：我小時也喜歡吃奶油炸糕，簡譜兄說是2角5分一份，我記得的卻是2角4分，年代久遠，就不費心考證了。那一份是四隻，炸得圓圓的淡黃色，沾著白糖，香濃柔軟，再加8分錢一碗的紅小豆粥，吃得口角噙香，心滿意足。我因為牙好，胃口就好。吃飯速度快，曾被人疑作當過兵，想充淑女有難度。我早有主意，待到七老八十滿口牙齒溜號罷工之時，再行減肥之百年大計。戒焦戒慮，有遠見耐心者，有口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