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私語

有些習慣是會改變的。往常在後院逗留的時間比較多。或許是季節的原因？我想起確實是在春季的時候，後院的兩個園地裏的玫瑰那時開得特別生機勃勃。

 

那是在園丁修剪後的花叢，那時那些葉片漸漸地生長慢慢地濃密，最後成簇簇的蓬勃。花叢邊有一條走道，一邊靠著草地，一邊靠著花叢。草地與走道連接處砌起一道矮矮的坐牆，有時我澆完水會坐在那休息片刻。看看藍天，白雲，藍天下靜立的常青樹。當三角梅在旺盛生長時，那一抹抹嫣紅自然地被眼底占住，然後在心底生根。以至於在往後的日子裏一遍遍把這季節記住。

 

有一陣子早春的清晨，我會坐在那道矮矮坐牆一處，曬著太陽在發呆。當然麵對著是這一簇花叢。有一年早春最早開花的是一株小小的薔薇花。這株夾雜在玫瑰叢中的薔薇，我都不知道它是怎麽長大的。或許它個子嬌小，花朵兒自然也顯得玲瓏有致。那小片片嬌嫩的如丹霞般豔麗的紅讓人滿心歡喜。

 

這裏沒有纏綿的雨季，隻有燦爛的陽光。有時一些年份的雨季落在了冬末時節。那時我常會跑到前院，癡癡地望著前方遠處的高山，那裏高山的頂峰還有碎碎的雪覆蓋著呀。

 

這裏春天的陽光並不炙熱，在睛朗的日子裏或是清晨或是傍晚看噴灑在灌木叢中綠葉的清涼，心裏有一份憧憬，淡淡地，細微得似有若無。

 

於是時光慢慢地在綠葉叢叢中凝聚成了盼望，在一些芬芳花苞萌萌地露頭時，似乎象是進入了春末。

 

或許是季節的變化，從春末初夏到夏末，後院逗留的時間確實是越來越少。也是慵懶的原因，星空下院落的踱步也成了奢侈。白晝的日子裏有多久沒在檸檬樹下顧盼了？那檬青黃的生輝似乎在心底失去了它的魅力？喔，並沒有。它隻是更茁壯，更坦然。

 

隻是這一年，一切就這麽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