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麵試

鬥天明坐在租住公寓的沙發上，手裏捏著那張從門縫塞進來的傳單，眼神複雜。昨晚的畫麵還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小李的女友小美半夜與陌生男人在房間裏的動靜，讓他為小李感到不平。可眼下，他更關心手裏的傳單。紅色的標題刺眼：“高薪招聘，月薪五萬起，挑戰你的極限！”下麵是詳細條件：身高180cm以上，年齡25-30歲，身體素質優秀，有武術基礎者優先。
“五萬一個月？”鬥天明自嘲地笑了笑，覺得這廣告誇張得像詐騙。可他又忍不住多看幾眼，條件苛刻卻仿佛為他量身定製。他28歲，身高一米八五，大學學計算機，年輕時跟鄉下師傅練過幾年拳腳，身體素質也不差。眼下他在軟件公司幹得憋屈，工資勉強糊口，早就想辭職。這傳單來得蹊蹺，卻像一根救命稻草。
他把傳單塞進口袋，簡單洗漱，換上幹淨襯衫，照了照鏡子。鏡子裏的人五官硬朗，眼神卻透著疲憊。鬥天明拍了拍臉，強打精神，背上包出了門。傳單上的麵試地點是市中心的天樞大廈，離他公司不遠。他試著上網查“天樞集團”，信息少得可憐，隻有一段簡介：主營安保與特殊項目，注冊資金雄厚，低調神秘。鬥天明皺了皺眉，心頭升起一絲不安，但他還是決定去試試。
地鐵裏人潮擁擠，鬥天明站在角落，低頭看手機。小李發來消息：“天明，我今晚還得加班，你鎖好門啊。”鬥天明回了句“OK”，腦海裏閃過昨晚小美的背叛，怒火又湧上來。他攥緊拳頭，強壓住情緒，告訴自己管好自己的事。
下了地鐵，鬥天明步行十分鍾，來到天樞大廈。這棟樓三十多層，深藍色玻璃幕牆反射著陽光，氣勢恢宏。門口兩個黑西裝保安身姿筆挺，眼神銳利，像訓練有素的軍人。鬥天明遞上傳單，保安掃了一眼，點頭讓他進去。
大廈大廳寬敞，大理石地麵光可鑒人，中央水晶吊燈散發冷光。鬥天明乘電梯到18樓，走出時迎麵是一條長廊，兩側掛著抽象油畫，空氣中有淡淡檀香味。走廊盡頭是一扇黑色木門，刻著“天樞集團”四個金字。
他敲了敲門，裏麵傳來清冷的女聲：“請進。”
鬥天明推門而入，房間光線昏暗，隻有幾盞壁燈發出微光。中央是一張長會議桌，桌後坐著一個女人，約三十五歲，黑色西裝剪裁得體，長發盤起，氣質冷豔。她麵前放著筆記本電腦和一摞文件，抬頭看了鬥天明一眼，眼神犀利得像刀子。
“你是鬥天明？”女人的聲音平靜，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的。”鬥天明點頭，盡量保持鎮定。
“坐。”女人指了指對麵的椅子，低頭翻看文件，“我叫柳燕媽，天樞集團總經理。你的資料我看過了，計算機專業，身高一米八五，28歲，身體素質不錯，練過幾年武術，對吧？”
鬥天明一愣，他沒提交簡曆，這女人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但他還是點頭：“對，小時候跟師傅學過拳腳。”
柳燕媽抬起頭，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幾秒，像要看穿他。“很好。我們需要的是特殊安保人員，不是普通保安。工作有風險，薪水如傳單所說，月薪五萬起步，表現好有獎金。有興趣嗎？”
鬥天明心跳加速，五萬對他來說是天文數字，但他隱約覺得這工作不簡單。“能說說具體內容嗎？”
柳燕媽微微一笑，笑容意味深長。“通過考核後再告訴你。現在，回答一個問題：你怕死嗎？”
鬥天明愣住，這是什麽怪問題？他盯著柳燕媽，對方眼神平靜，像在試探。他想了想，沉聲道：“不怕。我現在的日子跟死了沒區別。”
柳燕媽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她合上文件，起身道：“好，跟我來，考核現在開始。”
鬥天明跟著柳燕媽來到大廈另一側的訓練室，裏麵有健身器材和一個擂台。七八個男人已站在那裏，個個體格魁梧，氣勢不凡。柳燕媽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這是今天的應聘者，三輪測試：體能、反應、特殊測試。通過者明天收到通知。”
鬥天明心一沉，這不像招保安，倒像選特種兵。其他應聘者的眼神帶著狠勁，像是見過血的硬茬。他暗自握拳，雖然練過武，但這些年疏於練習，能否過關沒底。
第一輪體能測試包括負重跑、引體向上、深蹲，每項限時完成。鬥天明咬牙，憑年輕時的底子擠進前五。其他應聘者有的氣喘籲籲，有的麵不改色，各有來頭。
第二輪是反應測試，訓練室中央放著虛擬現實設備，模擬突發狀況。鬥天明戴上頭顯，進入虛擬場景：一條狹窄巷子，人群混亂，一個蒙麵人揮刀砍來。他側身躲避，抬腿踢向對方小腹，動作幹淨利落。場景切換，挑戰接踵而至。鬥天明靠直覺和武術基礎，順利通過。
第三輪測試讓鬥天明摸不著頭腦。柳燕媽帶他們到頂層一套房，布置如酒店，有臥室、客廳、浴室。她宣布：“今晚輪流在這三個房間睡覺，每人一小時，循環三次。期間有監控，隻需保持清醒。明白了嗎？”
應聘者麵麵相覷，睡覺能測試什麽？沒人敢問，柳燕媽的威嚴讓他們閉嘴。
鬥天明分到第一組，先睡主臥。房間很大，床鋪整潔，空氣中有奇怪香味。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子裏全是疑問。為什麽要輪換房間？監控看什麽？難道是心理測試？
一小時後，他換到客廳沙發。沙發硬邦邦，他剛躺下，隱約聽到角落傳來低語，像有什麽東西在動。他猛地坐起，四下張望，空無一人。鬥天明皺眉，覺得自己太緊張。
第三次輪換，他到浴室旁的小臥室。房間昏暗，牆角有麵老式穿衣鏡，映出他疲憊的臉。他剛躺下，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睜眼一看，鏡子裏的人影似乎動了一下。他揉了揉眼，鏡子恢複正常。
“見鬼了……”鬥天明?粹咕，心跳加速。他強迫自己冷靜，閉眼不去想怪事。
測試到淩晨結束，鬥天明和其他應聘者一臉疲憊。柳燕媽站在門口，拿著平板宣布：“測試結束，明天通知結果，回去吧。”
鬥天明離開大廈，腦海裏全是鏡子和低語聲。他不知道自己表現如何，但隱約覺得，這工作的背後藏著大秘密。
第二天中午，他在公司摸魚時，手機響了。柳燕媽的聲音傳來：“鬥天明，恭喜通過考核。明天八點來天樞大廈，安排下一任務。”
鬥天明愣了幾秒，嘴角微微上揚。也許，這是他改變人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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