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 情人》之 手指像小蛇

4、

  COCO終於坐進了我的車。我一邊遞給她一盒紙巾，一邊調高了車裏的空調溫度。

   “太感謝你了。16218。”說這話的時候，她大聲笑了起來。

   “嗬嗬，叫我企鵝吧。”我老實說。

   “企鵝？”她扭過頭，故作驚訝地打量著我，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哈哈——”。

    “我的名字裏有個企字，公司裏的同事都叫我PENGUIN,企鵝。”我調侃道。“我先送你回家吧。”我看了看前麵的紅燈，等待她給我指明方向。

  “我就不客氣了。我住在明港橋，319幢。你從下個路口拐上高速就可以了。”她說。

   “好。”我駕著車，開得很慢，外麵的暴雨夾著閃電把前麵的路罩得白茫茫的一片，隻有遊浮在水霧裏紅紅綠綠的車燈隱約可見，我覺得好像自己在夢境中，就像上次從床上摔下來的夢一樣，似乎現在就是夢的延續……讓我不知結局如何，隻知道自己愉快幸福地在順著那個夢境繼續摸索，繼續身不由己……

    COCO低著頭，撥弄著手機，她斜坐在座位上，好像怕她潮濕的衣服弄濕汽車坐椅，她坐得很淺，身子歪斜著，看上去很不舒服。

   她潮濕的衣服緊貼在身上，粉色的內衣若隱若現，她前胸的曲線被清晰地勾勒了出來，內褲的邊痕也凸了出來，裙子緊緊地貼著她雪白粉嫩的大腿......我不敢往下看，急忙轉過頭，繼續看著窗外白茫茫的車河，手指不禁緊緊握住了方向盤。

    “幸虧今天遇到你。”COCO抬起頭，伸手從她的皮包裏掏出黑色圍巾，裹在身上。我趕緊又檢查了一下空調器，已經是最高溫度了。

   “不冷。”她淡淡一笑，潮濕的頭發還在滴水。她抽出一張紙巾慢慢擦著頭發，舉手之間，一陣陣淡淡地香味，讓我更加呼吸緊張。
  “你往後坐坐吧，沒關係的。”我盡量用很體貼的語調說。她沒係安全帶，似乎生怕弄濕了座椅，坐得很別扭。

   她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伸手去拉安全帶，問道，“除了ABC，你以前還買過什麽股票？”

 

   我把曾經買的五隻股票和賺了3000塊的事說了一遍。我們又聊到了今天的股東大會，COCO說，“我也是頭一回參加他們的股東大會，他們這個老板，看上去也太年輕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都是富三代了，剛上任。我在報紙上看到他們公司的簡介，是1950年就創辦的.......”我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把我看過的他們家族企業曆史，還有他們的年度報表，全搬了出來，說了個痛快淋漓。我沒什麽特長，就是對數字過目不忘。上學的時候，數學物理永遠全校第一。

  “你居然都能記下來，太佩服了。”coco 一臉崇拜地看著我。

  我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個時刻，我覺得自己快樂的心都長了小翅膀，撲扇撲扇的。

 “不過，我覺得，買股票就像是在買個刺激。說句老實話，你別笑話我，我反而覺得看著自己的股票一路下跌的時候，更刺激。”她怔怔地說了這麽幾句。

   “哦？”我不由地偷覷了她幾眼，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

   “我是不是很傻？”她苦笑，指了指窗外，“就是這棟，我到了。”

   熱帶的天氣就是小孩子的臉，雨說小就小了，說晴就晴了。

   幾句含糊不清的道別的話，堵在喉嚨口，除了依依不舍還有些尷尬，似乎剛才的那股相見恨晚的勁兒都是白搭。

   她沉默了半響，忽然伸出手臂，握住了我擱在方向盤上的手，她的手指像幾隻冰滑的小蛇，“到我家。坐一會兒，或者喝杯咖啡？”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點顫抖。

  我驚訝地打量著她，腦袋裏頓時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