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公司高管在美國國會接受質詢的過程往往都不會輕鬆，但是TikTok首席執行官經曆的這一次，卻是受到格外的窮追猛打。https://t.co/ALGeOpaYxT

— BBC News 中文 (@bbcchinese) March 24, 2023

在周四（3月23日）的美國國會聽證會上，TikTok的首席執行官周受資麵曆經超過四個半小時長的問訊。

很多科技公司高管都曾在國會麵前作供，而他們經曆的過程往往都不會輕鬆。

但是，周受資在這一場不尋常的聽證中，接受美國眾議院能源和商業委員會（US House Committee on Energy and Commerce）連番提問，當中不乏尖刻和窮追猛打的攻擊。

無論是民主黨人還是共和黨人，都咬住不放。

TikTok一名發言人在事後表示，這些政客是在“嘩眾取寵”。這種說法無疑有幾分真確。

周受資本人與TikTok及其母公司字節跳動（ByteDance）之間的利益關聯，是這場聽證會上首當其衝的攻擊目標，盡管周受資極力淡化自己與字節跳動乃至中國共產黨之間有關聯的指控。

質詢涉及的另一個問題是用戶數據安全，周受資反複強調TikTok將會把數據全部保存於美國的服務器，並由美國公司和工程師審核。

除此之外，自我傷害、假消息以及對兒童有害的信息等內容的監管問題，都在聽證會上兩黨提出質疑的。範圍

總體上，民主、共和黨議員在這一場聽證會上，對TikTok和周受資的負麵態度是高度一致，但是有BBC記者報道指，好幾名議員都表示，馬拉鬆式的質問之後，他們仍然覺得問題比答案多。

但即使如此，我們還是能從中了解到一些重點。

以下是BBC北美科技事務記者詹姆斯·克雷頓（James Clayton）總結的這場聽證會上的五個關鍵時刻。

周受資的孩子不使用TikTok

在聽證會上的某個時刻，周受資被民主黨國會議員納內特·巴拉甘（Nanette Barragán，貝芮耿）問到，他自己的孩子有沒有使用TikTok。

他說，他們不使用，因為他們居住在新加坡。在那個國家，並沒有該應用程式的13歲以下兒童版本。

他說，該應用程式的兒童版在美國有提供，而如果他的孩子們是在美國的話，他會讓他們使用。

字節跳動的中國境內工程師可訪問部分美國數據

周受資一直在談論一個叫“得克薩斯計劃”（Project Texas）的政策，在美國保存的所有數據都會在美國公司甲骨文的監督之下。

但是，得州計劃尚未全麵運作。周受資確認，中國境內的字節跳動工程師目前可訪問這些數據。

“我們依賴全球的協同操作性，中國工程師可以訪問數據，”他說。

這番確認是政客們後來反複提及的一點。他們的論點是，如果數據能夠被中國境內的工程師獲取，就很難相信中國政府不能獲取它。

周受資在字節跳動持有股份

或許，周受資最無力的辯解是他試圖將TikTok和字節跳動分開。

從任何定義上說，這家中國公司都是TikTok的所有者。周受資自己就曾是字節跳動的首席財務官。

最開始被問到的時候，周受資並不想說他是否持有字節跳動的股份。

在議員的逼問下，他最終說他有，但還是嚐試淡化這種利益關係。

借劍橋分析公司案進行反擊

大體上，周受資比較有所克製，沒有對國會議員進行咄咄逼人的回擊，但是有少數幾個時刻，他的確有采取反擊——而且行之有效。

被查問TikTok對用戶數據的使用時，他說：“恕我直言，美國公司在數據上的往績也沒有非常好……隻要看看臉書（Facebook）和劍橋分析公司（Cambridge Analytica）就知道。”

這是一句語帶譏諷的評語，但是卻是有理據的論點。

英國政治谘詢機構合格分析公司和其他一些第三方應用收割臉書用戶個人信息的消息，在2018年被披露時曾引發嘩然。

議員們團結一致對付TikTok

兩黨從一開始就對TikTok有批評，但是各方懷疑和不信任的程度卻極盡一致。

“歡迎來到國會當中兩黨最一致的委員會，”共和黨人布迪·卡特（Buddy Carter）說。

“謝謝你，周先生，把共和黨人和民主黨人團結起來了，”共和黨人丹·克倫肖（Dan Crenshaw）說。

這確實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情，如此多的政客，他們基本上都不會在任何事情上有一致的看法，但卻一致同意TikTok是一個安全威脅。

TikTok在事後投訴稱，並沒有足夠時間集中談論該平台用於保障數據安全的措施。

“今天同樣沒有被委員會成員提及的是：TikTok上500萬商家的生計，還有一個受1.5億美國人歡迎的平台被禁對（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意味著什麽，”一名TikTok的發言人說。

TikTok似乎是花費了數以百萬美元計的費用，用於在華盛頓進行積極遊說。如果今天的狀況有任何參考價值的話，他們還需要花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