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開心麻花做了多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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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麻花,好笑是最大的誤解?

重新審視 " 開心麻花 "。

文 | 弋曈 徐上

編 | 石燦

1 月 10 日,開心麻花與優酷聯合推出了一檔綜藝節目叫《麻花特開心》。在官宣的信息中," 沉浸式 " 和 " 喜劇綜藝 " 兩個標簽格外亮眼。在社交媒體上關於節目的討論熱度也因為沈騰、馬麗等人的搞笑互動獲得青睞。

如今再回過頭去看開心麻花,它的產品已經不止傳統戲劇、電影。

在刺蝟公社近期的觀察中,開心麻花正在探索新的戲劇形態,比如驚悚爆笑戲劇、酒吧主題體驗式戲劇、餐廳沉浸式戲劇等。

除此之外,開心麻花還打造了一係列包括劇本殺在內的 " 新空間 " 產品樣態。

開心麻花在新領域的嚐試遠比人們知曉的多元,但路徑依然是線下與線上結合。回顧其內容發展簡史,首先在線下生根發芽,然後走到線上,如今並蒂開花。

據刺蝟公社(ID:ciweigongshe)了解,開心麻花對於體驗式、沉浸式戲劇的探索,早從 2018 年就開始了。

從最初的話劇市場,轉型到電影市場,再瞄準如今備受年輕人追捧的新興行業,開心麻花一方麵駐守老本行;另一方麵,對喜劇市場進行深入發掘。我們該如何重新審視開心麻花呢?

麻花的新一代創作者

開心麻花的喜劇發展到現在,已分為不同的內容形態,從傳統的話劇、音樂劇,到如今的網絡劇、電影和沉浸式戲劇,每一種類型都有著自己的受眾群體。

王建華是開心麻花的導演兼編劇,從 2017 年開始就與開心麻花合作,一路上都在嚐試不同類型的喜劇風格。從小眾圈層的話劇,到如今擁有更為廣泛受眾的網絡綜藝和網絡電影,王建華的喜劇創作之路與開心麻花對於新一代創作者的培養息息相關。

創作熱情最高的時候,一年寫了 4 個戲,其中 1 個還是自編自導。 " 那個時候正是在整個人創作熱情最高的時候,也是自己學習能力最強的時候。" 回憶起自己當時的創造狀態,王建華整個人顯得興奮與自豪,"4 個戲裏,有中劇場、大劇場和沉浸式,還跟新西蘭導演合作了一個很先鋒的小劇場實驗戲。"

在開心麻花的新人培養體係下,王建華對於喜劇的探索熱情一直沒有停下,快速成為麻花新一代創作者的代表。

2017 年與《大明宮詞》《橘子紅了》的編劇鄭重合作的一部《主角登場》,開心麻花演出藝術總監洪曄一眼就發現了王建華。隨後,王建華開始成為開心麻花簽約主創。

" 我們會尋找已經成熟的導演來合作,但也樂於啟用新人。" 洪曄表示,開心麻花對於新一代創作者的培養與選拔體係具有極大的包容性。

這幾年,開心麻花在培養年輕創作者的方式上,一般會引導創作人員自發組成一個小團隊,進行良性溝通,取長補短,在創作和演出中反複打磨,逐漸成長。

新形式劇本的嚐試,不管對於建華來說,還是對於開心麻花的整個內容團隊來說,都是一種挑戰。

年輕一代創作者通過接二連三作品的打磨,在實踐中逐漸開始挑大梁。

2021 年,開心麻花首部沉浸式舞台劇《偷心晚宴》在北京演出,王建華擔任編劇。故事中的宴會是上海灘商業大亨敖二公 55 歲的大壽,現場的每一個人都將會是這場豪門晚宴的出席嘉賓。



圖源開心麻花官方微博

這種新形式劇本的嚐試,不管對於建華來說,還是對於開心麻花的整個內容團隊來說,都是一種挑戰。

" 我們近兩年在產品上的新突破,就是有很多體驗式、沉浸式的戲劇。這些想法從 2018 年我們就有了,在愛丁堡藝術節,我們看到原來除了 Sleep No More 這樣的大型沉浸式,還有如此多中小型沉浸式、體驗式作品,契合當下演出市場,製作規模也比較適中。於是,近兩年我們開始製作、創作這類產品。" 洪曄表示。

在王建華的創作路上,沉浸式劇本也在嚐試階段," 讓觀眾有一些角色體驗互動感的演出形式,在北京還是挺新的,因為咱們這邊其實做這種嚐試的演出沒有特別多,還是傳統的戲多一點,所以和傳統的舞台體驗挺不一樣。在寫的時候會有一個難的地方,你會留很多口,因為觀眾和演員的互動你是不可控的。"

作為綜藝節目《一年一度喜劇大賽》蔣龍、張弛團隊的導演,王建華不論在哪個舞台上,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

" 我在給蔣龍他們指導的時候,都是按照自己做戲的邏輯在做。觀眾之所以喜歡《最後一課》和《台下十年功》,就是因為這兩部作品的人物立得住,觀眾能看到這裏麵的人物和人物關係。"

在與刺蝟公社的對話過程中,建華不止一次提到:" 我不是藝術家,我隻想讓觀眾高興。"

建華在作品落地的過程中探索著自己的喜劇風格,開心麻花這一年也在喜劇宇宙的構建過程中適應外界的變化,追趕新消費的潮流。

喜劇宇宙也需要新陳代謝

2015 年,開心麻花曾經憑借成熟話劇改編的電影《夏洛特煩惱》,在影視行業一鳴驚人,這部隻有 2000 萬製作成本的電影以 14.4 億票房成為國慶檔黑馬。

不僅如此,《夏洛特煩惱》的爆火也使得開心麻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當年年底,開心麻花的估值從 3 億快速增長至 50 億," 中國話劇第一股 " 也正式成為開心麻花的標簽。

在《夏洛特煩惱》之後,《羞羞的鐵拳》《西虹市首富》分別獲得 22.13 億和 25.47 億的票房,尤其是 2016 年上映的荒誕喜劇《驢得水》,不僅收獲了話題度與高口碑,還成為了 2016 年收益率最高的電影,1.73 億的票房,收益率達到 476%。



然而,電影收益充滿了極大的不確定性,一部成功的電影問世不是偶然,但也需要運氣加持。

2018 年,開心麻花的 IPO 之路受阻之後,成熟話劇改編電影也開始 " 翻車 "。話劇《李茶的姑媽》改編成電影之後,口碑下滑。自此,麻花對於電影改編更為謹慎。不僅僅是小劇場走向大銀幕舉步維艱,由麻花參投或麻花簽約藝人主演的電影口碑與情懷各異。

話劇原本屬於作坊式經營、導演中心製運作的戲劇形式,其舞台調度和故事拿捏與電影模式完全不同,但這並不影響話劇作品的影視化嚐試。

開心麻花讓電影與話劇聯手,為話劇行業提供了進階樣本,這其中優勢與局限並存。

電影市場由流量經濟向口碑經濟進化,話劇市場則向商業化、產業化邁進,雙方在這個階段聯手算得上是雙贏。可是,這並不能證明話劇影視化之路一片坦途。

話劇受眾麵較小,電影的受眾更為廣泛,將話劇劇本改編成大熒幕播放的電影劇本時,難免會遇到適配性的問題,而這也是打通話劇影視化之路必然會遇到的難題。

談及此,開心麻花演出藝術總監洪曄認為:" 不是所有話劇都適合做成電影,麻花擅長爆笑喜劇,但這意味著在做喜劇架構和人物關係時,為了達到最佳效果,會有一些比較誇張的地方,在舞台劇上這種假定性是成立的,因為觀眾離舞台是有一定距離的,但當你把這種假定性很強的故事搬上電影這種大銀幕的時候可能就不太行。"

洪曄告訴刺蝟公社:" 麻花近兩年的電影已經有一些不是話劇改編的,大多是買國外電影的版權再由我們的主創團隊進行深度的二次創作。比如《超能一家人》與《獨行月球》都是改編自國外電影或漫畫。而未來的影視化改編也會根據內容的適配性進行,加快短劇或網劇模式開發,但一切都是以產品為主。"



電影《超能一家人》撤出春節檔丨圖源網絡

與電影相比,劇場演出的現金流更加穩定,大劇場的駐場演出是經整個演出行業證明過最成功的商業模式,它可以最大化節省成本,源源不斷帶來收入。考慮到這點,開心麻花會以最大努力保證舞台劇的產量與質量。

開心麻花從 2018 年開始致力於做一個喜劇行業的平台型公司,產業鏈布局涵蓋上遊舞台劇創作和製作,中遊營銷,下遊劇場業務。

據洪曄透露:" 開心麻花和其他製作公司不同之處在於,我們在全國都有在當地做營銷的公司。在中遊,很多製作方做下去之後,到別的城市試驗,就賣給當地的演出商,不再自己去做運營了,但我們在全國所有省份都有自己的分公司和子公司,包括當地的營銷團隊。"

" 我們會在當地做整個品牌和演出的運營工作,包括在當地也建組,比如說成都有西南組,深圳有華南組。再到下遊的劇場運營,拿到劇場 20 年的管理權,這個劇場未來十幾二十年就歸我們來規劃和運營。"

正如洪曄所說,開心麻花的內在組織架構始終根據內容產品而定,內部也一直在優化一直在探索。

他們會依據業務的成熟度去布局,當電影業務發展成熟時,開心麻花成立了影業公司;當演出業務需要向三四線城市下沉時,在全國各地設立了子公司;當決定做劇場認證運營和拓展時,就成立院線公司,一步步穩紮穩打。

當企業無法依靠單一品類繼續增長時,就必須多品類經營。新陳代謝是所有演化係統的根本特征,商業生態係統也不外乎如是,生生不息,機會無盡。

新消費卷到了內容公司?

從喜劇品牌到全平台內容公司,開心麻花一直在追求認知進步,積極摸索新的商業模式,開辟新賽道,形成產業鏈路。

2021 年,開心麻花做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三件事,進軍酒吧、餐廳、劇本殺。

而這看似毫不相幹且與喜劇也相差甚遠的三件事,背後都有一個統一的邏輯——打造 " 新空間 " 產品。所謂新空間,新在消費場景、消費體驗與消費人群。

如果說,在電影、劇場演出方麵,走 " 合家歡 " 路線的開心麻花可能會抓不準年輕人的笑點,但新空間產品的打造,專戳年輕人的心窩。

酒吧與餐廳作為新的表演空間,無論表演形式如何,承載的內容仍然是戲劇,但有了新場景的加持,體驗感與沉浸感不可同日而語。



《偷心晚宴》劇中就餐環境丨圖源官微

觀眾不僅觀看,而是參與整場戲的演出,比如餐廳主題的戲劇《偷心晚宴》,酒吧主題的戲劇《芳心之罪》,看戲與餐飲的消費體驗深度結合,甚至觀眾的選擇也會推動整個劇情的進展。

新空間戲劇的生產模式也不同於以往的傳統戲劇,出品方要先有市場定位,明確要做一個什麽樣的產品之後,接下來為這個產品找能夠落地的地方場景和適配的主創團隊。這二者是同時進行的。

洪曄解釋說:" 如果要做一個餐飲係列的劇目,需要去找一個餐廳合作,需要考慮哪個餐廳能夠達到預期的效果;如果要做一個酒吧的劇目,就要去找在哪個酒吧演,或者到哪裏去開一間這樣的酒吧。"

" 同時我們也會找主創聊,我們的版權和產品部門儲備了哪些劇本是可以直接在餐廳或酒吧演的,把這些劇本提供給主創,或者主創自己有想法也可以跟我們提。"

然而,劇本殺和酒吧、餐廳不同,雖然同屬於新空間產品線上的一環,但它已經脫離了麻花戲劇本身。2022 年,麻花與小黑探聯合出版了《綠水青山帶笑顏》與《命運之骰》兩個盒裝劇本,都是全新的製作團隊打造的全新的故事背景。

當被問及會不會將麻花的經典 IP 改編為劇本殺時,劇本殺工作室的負責人倪弸智表現得很克製。

他告訴刺蝟公社:" 我覺得這是一把雙刃劍,現在市場上已經有太多 IP 本了。IP 在大家心中都有一個固定意義,其實很難去改,改不好的話對項目還是對商家都是一個很大的考驗。還有一個考慮,如果是做一些新內容和新 IP 出來的話,或許對現有 IP 是一個新突破,我們也可以反向改編。"



開心麻花扶貧主題劇本殺丨受訪者提供

麻花的劇本殺內容與麻花本身做喜劇的基調、方向如出一轍,是他們擅長的搞笑與催淚,無論是歡樂機製本,還是情感演繹本都帶有濃濃的 " 麻花特質 ",笑點與淚點並存。

但在遊戲形式上,麻花不同於傳統的劇本殺店,他們打算開發一些新的遊戲機製與模式,以北京做試點,如果成功就複製到全國。

目前市麵上大多數的劇本殺一個本僅能容納 6~10 人,時長為 3~5 小時,為了更有效地利用空間並且提高翻台率,倪弸智描繪出他理想中的遊戲場景——

"40 個人同時開始,時長控製在 3 個半小時以內,基礎的模式就是大家聚在一個地方,開始一段動作,突然有一個事件發生之後,玩家分到各個房間,每個房間應該 10 個人左右,每個房間又會發生自己的故事,但又跟主線劇情相關,解鎖各自房間劇情之後,再出來完成主線劇情。"

除了餐飲、酒吧與劇本殺的產品開發之外,2022 年開心麻花還打算做出新的場地運營策略——在北京開一家新空間集合體驗店,體驗店可以容納多種產品樣態,滿足年輕人的消費需求,同時與大劇場模式相比,運營成本會更低,演出形式也會更加靈活。

" 新空間 " 是開心麻花新商業模式的試驗場,盡管現在對於營收狀況還是未知數,但這種類似於改革一般的測試對一家老牌內容公司來說始終不可或缺。



《麻花特開心》演出陣容丨視頻截圖

新消費帶來新機遇,為內容產業賦能,內容產業永遠優勝劣汰,消費市場永遠動蕩不安,過於冒進或許會麵臨大逃殺,但止步不前隻能任人魚肉。

到了一定階段,每個公司都有自己 " 成長的煩惱 ",橫向規模擴張與縱向價值延伸、團隊成長速度跟不上產品迭代速度等等,開心麻花認為瓶頸問題應該放在更長期的增長線上去審視。

在與開心麻花團隊整個接觸的過程中,能感覺到,他們做事風格可謂 " 既快也慢 ",快的是對於市場新風向的反應速、戰術上的調整;慢的是,對於新產品的打磨與試錯,籌備多年但好像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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