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大學博士生導師 中國試管嬰兒之父莊廣倫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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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試管嬰兒之父”、 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生殖中心教授、博士生導師莊廣倫7月25日逝世,終年85歲。

廣州日報·新花城記者從醫院獲悉,莊廣倫是中國生殖醫學界“無敵中山醫”軍團的締造人,他和學生們為無數不孕不育夫妻解決了人生難題,助他們享受天倫之樂。



莊廣倫的同事、學生、同行,紛紛在朋友圈表達哀悼之意。





莊廣倫,男,1936年7月生,廣東深圳人,1960年畢業於中山醫學院醫療係,畢業後留校附屬第一醫院從事婦產科臨床醫療工作。1992年晉升為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1994年任婦產科副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

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生殖醫學中心創始人,我國傑出的婦產科與生殖醫學專家,國內首次應用贈卵人工周期幫助卵巢早衰患者獲得妊娠分娩、首次運用單精子卵細胞質內注射技術成功治療男性不育症以及首次應用植入前胚胎遺傳學檢測技術成功分娩健康試管嬰兒,被稱為“中國試管嬰兒之父”。

曾任中華醫學會計劃生育學會第三屆常委、中華醫學會廣東省分會婦產科學會第七屆常委、中華醫學會婦產科學分會婦科內分泌學組顧問、17屆歐洲生殖醫學年會(IFFIS)觀察員。

發表論文300多篇,主編《現代輔助生育技術》,參編《不育症治療》、翻譯《近代婦產科學》等多本專著,培養近40名博士研究生。主持開展多個國家及廣東省科技項目,先後獲得各級科技成果獎6項。其中“複方18甲長效口服避孕藥遠期安全性研究”1987年獲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輔助生育技術係列研究”1999年獲衛生部科技進步二等獎、廣東省科技進步一等獎。

1987年被衛生部評為有突出貢獻的中青年專家,2000年獲“廣東省勞動模範”稱號,2002年被推選為首屆全球華人生殖醫學協會主席。

放棄美術專長,走上醫學道路

“我小的時候看到家人生病,就覺得當一個醫生可以給家人治病。”

一個簡單的想法要發展為執著的追求需要一個過程。莊廣倫就讀初中的時候,家中的經濟支柱伯父過世了,失去了支撐他繼續讀書的經濟來源,然而當時他並沒有放棄讀書,依靠微薄的助學金繼續在廣州市第二中學學習,艱苦的條件沒有讓他頹廢,而是鍛就了他堅韌的品質。他在學習的過程中會給自己定下目標和嚴格的要求並堅決地執行,比如假期的時候他會在上午寫作業,下午鍛煉身體,去打球,跑步和跳高。



學生時代的莊廣倫

高中畢業之後,莊廣倫考上了中南美術學院和華南醫學院,如果按照興趣和專長,他或許會選擇美術學校,但最後他放棄了美術,選擇到醫學院讀書。他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概因為一直以來,我的家人都很瘦,流行病來的時候,傳播很快,死亡很多人。”從童年到中學,他一直有種模糊的想法,要當醫生去救治身邊的人,這些想法也許沒有成為一個明確的目標,但最終還是促使他走上了醫學之路。

屍體解剖是每個立誌從醫的學生不容回避,必須麵對的第一關。吃飯時想起解剖台上的情景就會嘔吐,很多人一下子適應不了。莊廣倫也不免會遐想,如果此時自己在田野寫生,一定比解剖屍體要愜意得多。除了心理關,解剖學的術語、用來開處方的拉丁語等學習內容,也非常枯燥難記。可一想到自己能有一天可以給人看病,解除疾苦,他便覺得還是應當堅持把它學好弄透。在顯微鏡下看青蛙蹼的血管、觀察各種細胞的不同,對他來說倒是很新鮮,慢慢地他開始喜歡上了醫學。“我來中山醫念書的時候,真是感覺中國缺醫少藥,這個問題很嚴重。特別是流行病一來,農村遭殃很大,所以我是在念醫學院的時候,逐漸產生做一個好醫生的想法的。”

1959年,中山醫學院同學們在領隊老師的帶領下,兵分幾路下鄉見習。莊廣倫和同年級的另一位同學一道前往廣東高要白土人民公社,挨家挨戶宣傳麻疹的防治知識。看到農村病多藥少,疾病給村民帶來的痛苦,令他的內心產生很多感慨與震撼。他暗想,病人如此痛苦,有什麽樣的辦法可以讓病人少受煎熬,盡快地康複呢?

研製免疫抗體的念頭在莊廣倫腦海裏浮現,他開始苦苦思索與大膽嚐試。當第二輪麻疹來襲之前,他收集麻疹恢複期小孩的血清,滴在尚未患病的兒童眼睛內。效果出乎意料地好,滴過眼之後的小孩沒有出現麻疹症狀。因為這樣一個小創意,回到學校後,在學校總結大會上,醫院黃文康書記、兒科楊子莊教授公開表揚了莊廣倫和同學的新創意。這次下鄉見習的實踐和鍛煉,大大增強了莊廣倫作為一名醫生的自信心,讓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對病人的確有所幫助。

大學五年級,莊廣倫被安排到原中山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輪科實習。在婦產科實習時,他時常看到林劍鵬教授很認真地埋頭寫寫畫畫。一天他走過去好奇地問:“林教授,請問您寫什麽啊?”

“哦,我在編一本書,有關女同誌子宮脫垂的防治。”林教授頭也沒抬,仍然很認真地寫寫畫畫。

見林教授畫了改,改了畫,顯得很吃力,莊廣倫誠懇地說:“我會畫畫,您要畫什麽,我幫您畫。”

聽完林教授的想法,他略加思索,一幅栩栩如生的手術圖便躍然紙上。林教授喜笑顏開,高興稱讚。這之後,莊廣倫利用空餘時間,為林劍鵬教授的書畫了三十多張手術圖。

下鄉做手術,一年做了上百例

1960年,莊廣倫從中山醫學院畢業,分配到中山一院婦產科工作。一開始他有些擔心,畢竟婦產科的工作是要治療婦女們最隱私的病症,但是報到之後,他發現科裏有三分之一是男醫生,這讓他安心了許多。如今回頭再看,莊廣倫教授對男女醫生在婦產科的不同優勢有著深刻的認識:男性體力更好,婦產科的許多工作其實是體力活,這一點男醫生更占優;女醫生因為自己有切身的體會,更能理解病人的一些病症。

科室輪轉是對新來的醫生基礎知識、基本技能、基本操作者“三基”的培訓過程,每個病區都要輪。莊廣倫發現科室裏每個主治醫生都有自己很鮮明的特點,病例討論時分析最深刻、最精辟的當屬李大慈醫生,開刀技術穩、準、快的張秀俊醫生是大家學習的楷模。

每個醫生都是他的老師,每當一個科輪完後,每個病區病種的特點都可以總結出一整套非常完整的婦產科臨床實踐與理論。中山一院的分科很細,如果婦產科手術時發生輸尿管損傷,由於不熟悉泌尿科手術,就隻能請泌尿外科醫生參與手術。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科裏派莊廣倫到泌尿外科去學習,指導他的是梅驊醫生。在莊廣倫眼裏,梅驊是位治學嚴謹、敢想敢做、非常有創新精神的醫生,對他的從醫生涯有著重大影響,是他一生的良師益友。在一年學習中,莊廣倫跟梅驊學了很多外科手術知識,為後來下鄉組建“補瘺小分隊”做膀胱陰道補瘺手術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1965年,莊廣倫和其他同事以及一些學生一起從廣州徒步去粵北山區,跟當地的村民同吃、同住、同勞動。下鄉前他們接到指示,不能暴露醫生身份,以免別人找你治病,耽誤了勞動。

當地條件十分艱苦,“床上放著幹草然後鋪上席子,床下都長出草了,就在這樣的環境中住。”不過沒過多久,莊廣倫等人的“秘密”還是泄露了。一些農民突然生病,大家不忍袖手旁觀,隻得上手醫治,經過幾次,大家都知道了他們是醫生,於是生產隊便安排他們去公社衛生院為村民看病,要求他們多走出去為病人治療。

在看病的過程中,大家發現影響農村婦女勞動力的主要有兩個病,一個是子宮下垂,一個是尿瘺。婦產科譚麗君醫生從別的公社調來,還有麻醉科謝家倫醫生等,和莊廣倫他們組成一個“補瘺小分隊”,像遊擊隊一樣活躍在惠陽地區的山區,今天在一個地方做兩三個手術,第二天又去另外一個地方,想辦法用簡陋的設備治療了許多病人。手術後莊廣倫會認真查看每一個病人是否尿管通暢,譚麗君醫生開玩笑說:“莊醫生,我看你是‘老虎唔怕至怕瘺’啊。”一年多時間,“補瘺小分隊”做了上百例手術。

下鄉回來,大約1972年到1973年間,中山醫組織編寫《農村常見病防治手冊》,莊廣倫作為教材編寫組成員參與編寫。這本書也成為中山醫學院複課後最早使用的教材。

隨著控製人口增長成為基本國策之一,他開始研究長效避孕藥。70年代末,國家計劃生育研究所所長肖碧蓮教授致函莊廣倫,邀請他到北京參加全國長效口服避孕藥攻關項目。對莊廣倫來說,從臨床到實驗室,是一個較新的領域,需要重新學習女性生殖內分泌理論、放射免疫學等。他開始奔走於北京郊區大鍾寺的茅草房(北京國家計劃生育研究所所在地)、天津中心醫院的實驗室和中山一院之間,迫切希望研製一種臨床上副作用少、安全簡便、讓工人農民輕輕鬆鬆放心使用的新型長效口服避孕藥。

經過幾年的潛心研究和反複改進,複方18甲長效口服避孕藥研製成功。這種藥每月隻服一片就見效。1987年,這項成果榮獲國家科學技術進步二等獎,莊廣倫也被衛生部授予“有突出貢獻的中青年專家”。

“中國不是不可以做試管嬰兒”

1978年改革開放,國家不僅鼓勵學外語,還力促科研領域與世界接軌,莊廣倫早期以學習俄語為主,所以並不擅長英語。在科室主任梁貴尚教授的支持下,莊廣倫通過各種渠道苦學英語,隻要有外籍教師到醫學院,他便主動承擔接待工作。當時已經40歲的莊廣倫,並不在學習語言的黃金年齡,但在不懈努力之下,他已經可以用英語給全英班的學生講課了。

莊廣倫接待過不少無法生育的夫婦,他們渴盼孩子的願望是那麽強烈,但作為婦產科醫生的他卻束手無策。莊廣倫的老師李大慈教授通過BBC電台了解到試管嬰兒這項新技術並告訴了莊廣倫,他們知道英國科學家Steptoe和Edwards在1978年成功了完成世界上第一例“試管嬰兒”,創造出“體外授精與胚胎移植”(IVF-ET)技術。

1986年,莊廣倫獲得世界衛生組織資助的出國學習機會,經過多方聯係,他申請前往澳大利亞悉尼大學婦產科學係進修,從事生殖內分泌的臨床、實驗和研究。導師Ian Fraser教授讓莊廣倫做大分子催乳素的研究,而莊廣倫一直想著找機會接觸“試管嬰兒”技術。第一次步入實驗室參觀時,一些從未見過的精子冷凍、胚胎液氮保存、配子輸卵管移植和體外受精等設備和技術讓他感覺異常新奇,學習欲望更加強烈。當聽到別人說起“Tube Baby”(試管嬰兒)這個詞時,他感覺自己的熱血湧向腦門。現在,這門技術近在眼前,這就是他夢寐以求想學、想做的事情!

澳大利亞的試管嬰兒技術在世界上居於領先地位,如果能學習他們的科技再帶回國內那該多好,莊廣倫心想。更何況,在控製人口數量的同時,提高人口質量,本來就符合國家計劃生育政策,更是人類優生優育的發展方向。他將這一念頭告訴了導師Ian Fraser教授,然而導師認為試管嬰兒是一項昂貴的技術,中國經濟條件不適合,不鼓勵他去做。莊廣倫堅持:“那麽,能讓我看看嗎?”他的執著打動了導師,聯係負責試管嬰兒研究的另一位教授,得到“看看可以,但不能動手”的允諾。

從此,莊廣倫把一半時間花在鑽研試管嬰兒技術上。除了閱讀文獻,他將觀察所得的人工取卵、實驗室受精等試管嬰兒核心技術過程,像連環畫一樣畫成圖譜。漸漸地,他開始把試管嬰兒技術作為主攻方向,自信“中國不是不可以做試管嬰兒”。

有一天,負責試管嬰兒研究的教授見莊廣倫每一次取卵手術都不錯過,求學之心甚篤,取卵時把住了他的手,讓他有機會動了動手。那一天夜裏,莊廣倫異常興奮,第二天便向醫院領導發出長信,請求開展試管嬰兒研究。

是什麽支撐著他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堅持研究試管嬰兒?莊教授笑著說:“是興趣。做事情,成不成功取決於你有沒有興趣,假如你沒有興趣,怎麽強迫你做,你都不會做。你有興趣的話,沒有條件你都會去創造。興趣是最關鍵的動力。”

從6㎡小屋的嚐試到“中國試管嬰兒之父”

1987年,近兩年的海外研修結束後,莊廣倫登上回國的班機。

經過一年的籌備,中山一院婦產科學實驗室於1988年開始運行。那是一個6平方米的小屋,隻配備了一名技術員,隨後才增加了一名年輕的醫生周燦權、一名護士鄧明芬。

也在同一年,中國第一例試管嬰兒在北京醫科大學第三附屬醫院(今北京大學第三醫院)成功出生,但此時的莊廣倫依然麵對著資料缺乏、信息不靈、資金短缺等諸多難題。即便有錢,國內也無處買儀器,一切都必須從零開始。除了從澳大利亞帶回的零星器械外,實驗室一無所有,莊廣倫隻能向香港中文大學的朋友討點耗材補缺,好幾次都是深圳老家的親戚幫他去香港要器械和試劑。因為對試管嬰兒不了解,醫院內部也有一些質疑的聲音。

在那段艱難的日子裏,時任中山一院院長張秀俊教授是莊廣倫少有的“鐵杆支持者”,他鼓勵莊廣倫:“一定要頂住壓力。你們會成功的,而且一定要成功。”同時,張院長也批準了給新成立的實驗室購買一台價值十幾萬元的B超診斷儀。

1990年,經過20多次的失敗後,試管嬰兒終於從小小的實驗室中傳出成功的喜訊。那是一對來自澳門的夫婦,女方輸卵管堵塞導致多年不孕。莊廣倫像寶貝一樣對待那位能證實新技術的婦女,給她在醫院附近租了房,每天去看望她兩次,還給她熬湯調劑營養,囑咐她一定要在中山一院生孩子。轉眼到了1991年春節,這名婦女突然不見了,莊廣倫和同事們心急如焚。第二天接到澳門鏡湖醫院的電話,才知道她已順利生下兩男一女。原來,她匆忙離開,是因為在廣州生孩子得不到澳門的出生證。幾天後,澳門報紙報道:本澳首胎試管嬰兒誕生。

1993年,婦產科實驗室在試管嬰兒技術上與國際先進水平接軌,臨床妊娠率達到20%。1994年11月,在溫州召開的全國不育症研討會上,莊廣倫以《中山醫科大學開展試管嬰兒的回顧》的報告公布了令人振奮的消息:中山一院自1990年以來已有78例試管嬰兒誕生,臨床妊娠成功率逐年上升,1994年為25%,達到國內國際先進水平。這一年,這個6平方米的小屋竟然成為了全國出生試管嬰兒數量最多的生殖醫學中心。



盡管常規試管嬰兒可以解決一部分不孕問題,但是莊廣倫卻遠遠不滿足。有一位來自東莞的不孕症夫婦,女方閉經,診斷為卵巢早衰。由於患者失去排卵與月經,莊廣倫和學生李潔借助健康婦女捐贈的卵子與她丈夫的精子體外受精,然後采用人工激素模擬正常月經周期並將胚胎移植回患者子宮內。這例國內首例卵巢早衰閉經患者通過贈卵及人工周期受孕的寶寶於1994年1月14日成功誕生。

指導學生李蓉開展單精子卵細胞質內注射技術的研究。1996年,中國第一例單精子卵細胞質內注射技術的試管嬰兒在中山一院出生,解決了男性不育問題,也把中國試管嬰兒技術與世界的差距從常規IVF-ET技術(俗稱“第一代試管嬰兒”)的10年,縮短到了4年。

單精子卵細胞質內注射技術的試管嬰兒成功後,在社會各界取得了巨大反響,而莊廣倫已經開始對華南地區的特發病——地中海貧血以及其他各種基因遺傳病患者的優生問題展開了攻堅。

莊廣倫設立新的目標:期望實現“除了能生,更要優生”。1990年世界上首例植入前胚胎遺傳學診斷技術成功運用,其方法是首先在試管中培育出若幹個胚胎,然後從胚胎中取出數個細胞並按照遺傳學原理對這些細胞作出診斷,選擇最符合優生條件的胚胎植入母體,為有遺傳病的未來父母提供生育健康後代的機會。

莊廣倫安排了研究生李曉紅進行α-地中海貧血基因的遺傳學診斷技術的研究,自己同時與研究生徐豔文選擇了一名攜帶血友病基因的婦女,第一次做植入前遺傳學診斷後未獲妊娠,第二次從7個優質胚胎中選擇了2個女性胚胎進行移植,最終成功獲得了一個單胎妊娠,並於2000年4月成功分娩。這一例的成功意味著我國誕生了首例植入前胚胎遺傳學診斷的試管嬰兒(俗稱“第三代試管嬰兒”),在社會上引起轟動,媒體爭相報道。同年7月,世界首例采用植入前遺傳學診斷技術的α-地中海貧血攜帶夫婦也成功分娩健康嬰兒。

接二連三的創新成果讓莊廣倫創立的生殖醫學中心一躍成為引領全國、與世界先進水平接軌的研究中心,他也被人們稱為“中國試管嬰兒之父”。

莊廣倫被稱為“中國試管嬰兒之父”,不是因為個人成就,而是他願意毫不保留地在全國推廣這項技術。為此,莊廣倫1994年在廣州舉辦了“首屆全國輔助生殖技術學習班”,他的團隊向前來學習的各地醫生全麵開放技術,同時還派出技術小分隊到全國各地指導建立輔助生殖中心,並在此過程中不斷優化適合中國國情的輔助生殖技術體係。即使是試管嬰兒技術中風險較高的“減胎術”,也在1993年5月國內首例成功後不久就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同行。

對外開放技術,既可解除更多不育患者的痛苦,也可引來外來人才進行臨床經驗交流,進而把現有技術改革得更簡捷、實用,降低試管嬰兒成本,他稱之為“開放改革路線”,認為這是中山一院生殖醫學中心之所以快速發展,直至今天仍保持國內領先地位的根本原因。對於學生,莊廣倫也鼓勵他們到各地去傳播和改進新技術。現在,他的學生遍布各地乃至海外,大多成為當地試管嬰兒領域的學術帶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