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不喝,包也不愛:一個“摳門”90後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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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末和我一起打球的是一個98年的女孩子,剛工作3個月。中場休息時,她特別好奇地問我,“你拿到人生第一份工資的時候給自己買了什麽禮物嗎?”

這倒是把我問住了。我仔細想了想,給長輩包了紅包,出去旅行,除此之外並沒有為自己置辦什麽特殊或昂貴的禮物。

她回了個“哦”,聲音低落,神色透出些許失望。



《二十不惑》劇照

不過隨即又抬手摸摸頸間的紫色瑪瑙石項鏈,眼神裏重新煥發出了瑩瑩的光彩,“其實我是有願望的。我想給自己買個20萬的瑪瑙項鏈。”

被她一番拋磚引玉,我倒是想起來,剛畢業那會兒是有過和她類似的,與收入明顯不相符的宏大購物欲的:名牌包。

聽聞同學的朋友人在美國,便心癢地打算托他代購。等到把選中的款式發過去,才得知對方已經回國。初入職場,經費畢竟有限,想買的決心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堅定,也就順勢作罷。

經費略微充裕之後,迫不及待地入手了一兩款小輕奢的包。初時的確是寵愛了幾回,但多番驗證後,才不得不感歎:真是中看不中用的主。現如今每日穩穩地掛在衣帽架上,瞻仰一番便算了。

真論實用性,還是七八十塊買的帆布包更勝一籌,零碎物件包括電腦都一並裝下,出門有十足的安全感。“包”治百病擱我這兒,真起不了什麽作用。

當然會被同齡人開玩笑,奶茶不喝,包也不愛,如此清心寡欲的消費觀可一點兒也不像90後。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在表示:犯得著對自己這麽摳門嗎?



事實是,工資跑不贏通脹,對可支配收入和未來預期發生的支出之間的逆差充滿了未雨綢繆的危機感,加上前兩年追逐各類網紅餐廳、新款口紅等無意義消費帶來的浮躁和疲倦,更堅定了我回歸理性消費的念頭。

和姐妹外出旅行,我的思緒永遠遊離在人潮洶湧的商場血拚圈之外,充當著陪逛的角色。

身邊的姐妹則是勤勞的蜜蜂,從這頭的專櫃飛到另一頭的專櫃。試完了這邊的口紅,又去試那家的粉底,聽著專櫃導購說著怎麽使用消費券最劃算,最後拎滿戰利品,滿載而歸。

而我,兩手空空,逛了個寂寞。還賺來對方一個愛的抱怨,“你怎麽就光陪著我買東西了,也不給自己買點。”



我很無辜地笑笑,“因為我沒什麽需要買的呀。“

或許是因為理工科出身,讓我偏愛實用至上的原則。對各類非必要性商品的消費,我抱著慎重和警惕的態度,也比較反感過度包裝和同類產品的過度消費。

口紅眼影粉餅之類的彩妝,限定在夠用的數量和合適的產品範圍內。節日限定四季上新,或者換湯不換藥的營銷把戲,根本無法誘惑我下單。



手機電腦等3C電子產品,隻要能正常且勤勤懇懇地運作,不耽誤日常工作生活,那出了新產品又與我何關呢。換新機也不過是一樣的用法,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一定要去湊這個熱鬧。

有時大家交流起買買買的話題,我小心翼翼地流露出上述觀點的苗頭,還會得到別人“人生了無生趣“的評價。

若是購買自己真心喜歡的東西,那無可厚非。但有多少消費行為是被商家媒體慫恿鼓動,又或者是放縱性消費呢?

我懶得解釋,也不想為了假意合群而為難自己,仍舊我行我素地做著別人眼中毫無樂趣的那種人。



不過,理性消費也不代表我摳門。

女生的衣櫃裏,永遠少一件衣服。這話倒是不假。當年紀開始悄悄滑向30,對所謂的流行和時髦就逐漸產生了免疫,而是更在意剪裁和質地。

我會留心觀察麵前女孩子的襯衫質地,軟榻有明顯褶皺感,肩膀還冒出輕微線頭。款式雖好,隻可惜材質上的瑕疵削弱了視覺上的舒適,也有些辜負了她這個年紀天然的青春感。

再看到另一位比她稍大一些的姐姐,白色長裙款式簡單,唯一的裝飾便隻在腰身那裏配了一條金屬扣的腰帶,但整體透著簡潔與大氣。

我很喜歡的一位女性長輩也常跟我們幾個小輩講,年輕的女孩子正是愛美愛打扮的時候,但是追求質量比追求數量更重要。擁有一兩件剪裁得體質地挺闊的衣服,比一櫃子便宜卻沒型、穿了兩次就不想穿的衣服,更值得投資,穿上身也會更自信。



初時接收到這番過來人之言,我還在二十出頭的年紀,囊中羞澀,審美和觀念也搖晃的很,因此尚無體會可言。

工作幾年,經濟、審美和觀念都同步成熟。此時我終於買到一條包裹合適,質地細膩柔軟,卻比普通貴出不少的牛仔褲,受到一眾女同事和女性長輩的稱讚時,就會真心感慨:數量不是重點,實穿耐穿的美感才會帶來真切的自信和快樂。

這就直接導致,再看回從前在快時尚買的衣服,真是有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感。

寫到這裏,似乎看不出我有什麽特別喜歡的物品。其實不然,我是氣味愛好者,鍾情試香。路過香水香氛店,總少不了挪步進去逛逛。小樣收的比較多,正裝也有,但隻兩三瓶。

每日試新香,原本是我的樂趣所在。但年初的疫情,直接導致大多數人兩三個月都沒辦法正常出門。

這種情況下,香水自然無用武之地。對著滿當當的一盒子小樣,我隻能虛無地歎了口氣,決心不再購入新香,直到把手邊的庫存降為零。

與此同時,我開始清理家中的閑置物品,將其放上二手平台。甚至還機緣巧合地和一位買家成了朋友。當然,這是題外話了。

某種程度上,疫情的出現承擔了重塑大眾消費觀的角色。在社會以“消費帶來快樂”,“消費提高生活品質”的觀念灌輸下,即便不是出自本意,我們也都或多或少地成為了推動這種趨勢的一分子。



而當潮水退去泡沫消逝,我們中的多數才意識到,平日大量非必要性商品的囤積消費實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回歸理性消費後,我的錢包輕鬆了起來了,家裏有了比之從前更為富餘的空間,也不再浮躁地追求各種新品網紅或者根本用不著的東西。

省下來的時間,拿來運動看書學習,順便攢攢下一次的旅費。說我摳門也好,說我毫無樂趣也罷,這就是我喜歡的、並且為自己負責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