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場觸及靈魂深處的革命
就像當年毛主席認定中央出了修正主義、資本主義當權派控製了黨,所以才自上而下地發動文化大革命,徹底清算資產階級專政一樣,特朗普也認定美國出了修正主義、讓極端自由民主的思想文化控製了整個政府,所以才發動了這場美式資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形同當年毛主席,癱瘓衝擊聯邦政府,震動州和地方政府。從核心部門到輔助機構,從高層到基層, 從資金流向到實際用途,從聯邦法規到行政條例,從人財物機構各方麵對聯邦係統進行全方位清洗。唯一不同的是,毛主席當年的心思無人能懂,從正規渠道部署力不從心,所以才需要憑借自己的威望,利用廣大學生的狂熱癱瘓既有國家體製,徹底砸爛舊世界,創造新世界。特朗普則完全不需要走這個過程。除了認知不同的群體和既得利益集團,一半以上的美國人民多年來迷茫憤怒失望卻找不到出路,“天下苦秦久矣”!所以才會有特朗普振臂一呼,舉國響應,天下震動。
無論這場史無前例的美國文化大革命能走多久多遠,一個社會大趨勢已經形成且不可逆轉:
自由民主精神仍在,但其定義和取舍正在全世界範圍內進行重塑。資本主義政治製度和價值觀體係在經曆了原始積累、殖民擴張、大戰爭奪、民族解放、自由貿易等一係列的發展階段之後,已開始進入一個全新階段,一個向改良中央集權製靠攏的資本主義階段。
破四舊立四新是為文化大革命煽風點火發動群眾(說白了就是為普通人壯膽,讓他們敢於犯上)的造勢過程,剝奪各級政府行政權力,癱瘓各級組織,打倒當權派,讓全國上下隻絕對聽從一個人的號令,才是目的。特朗普破四新,再立四舊,與毛異曲同工……
由美國主流思想文化培養出來的政治精英一致認為,特朗普是對定期選舉產生執政黨,新自由派精英與傳統保守派精英交替執政、共同治國的反動,是對國家製度穩定和國際關係穩定的破壞。
實際上,這種貌似穩定貌似運行有效的製度,已經千瘡百孔:
民主選舉,作為它的法理基礎,已經完全失去了靈魂,變成了由少數人掌控的定期開盤叫牌偷牌坐莊、討價還價過程。無論如何出盡拉票招數,公民參與率和投票率都極度低下就是證明。政治上的性冷淡已經成為美國人民金石妄顧的絕症。
通過政黨輪流執政對國家治理的戰略和政策糾錯調整,越來越流於形式。換湯不換藥,對嚴重問題可行的解決辦法視而不見,隻願意在現有體製框架和幾套既定對策方案中間尋找答案,不同政黨的政見的實質不同越來越模糊。
美國正在展開一場資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不僅僅隻是單純的詞匯借用,作為對正在發生在美國的這場重大變革的定性,也非常準確。
破四舊立四新是為文化大革命煽風點火發動群眾(說白了就是為普通人壯膽,讓他們敢於犯上)的造勢過程,剝奪各級政府行政權力,癱瘓各級組織,打倒當權派,讓全國上下隻聽從一個人的號令,才是目的。特朗普與毛異曲同工。
作為新教國家,美國兩百年多間一直以上帝之名用誠信立國,相關文化通過各種派係的教會紐帶滲透到最基層,為維係個體自由、家庭關係、高度自治、市場交換、信用擴張、專利保護、科技開發的公正公平之費爾潑賴(Fair Play)提供了最重要的道德支撐。在美國,信你所言,“我向上帝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不僅尊重遵守顯性的同時也尊重遵守隱含的權利義務和責任,一度是美國上下所有人都自覺遵從的生活信條。它為美國維持法律的威嚴,社會的穩定提供了可靠的基礎。沒有這個文化體係,單憑一套完備且鐵腕的法律體係,不可能指望一個國家能真正實現民主政治,推動社會進步。二戰後,依仗用血和美元換來的帶頭大哥地位,美國推出了民族自決政策,壓迫英國法國這些老牌殖民地宗主國,讓許多殖民地國家先後獲得獨立(具體曆史背景有待確認)。目的是複製出更多的民主政治體係,天下歸一。這些國家在社會製度和法律體係上照本宣科,還得到由美國主導的來自聯合國的經濟社會文化教育的全方位加持,有些宗主國更是以贖罪態度給予慷慨援助。其結果,南轅北轍比比皆是。其中有相當一部分發展中國家不爭氣,陷入動亂貧困的死循環。隻有中國不同,前15年有蘇聯填鴨式援助,後20年通過自力更生抄蘇聯作業,工業化得了滿分。再後來三十年美國接手下指導棋,西方日本各國跟進,資金科學技術教育市場全方位對華開放。最後的結果是,美國想把最大發展中國家納入西方體係最重要的期望破滅,而中國成功崛起。今天,抄作業能得及格分數的發展中國家屈指可數。聯合國一麵出錢出力,幫助各國脫貧,一麵戰亂維和,居委會主任調解家庭糾紛,卻依然曙光不見。美國對長期扶貧厭倦挫折無感,是曾經威風八麵的聯合國到今天地位如此卑微的一個重要原因。這些拖家帶口又不爭氣的家庭各自具體困難不同,而共同缺失的重要一點就是,社會群體願意自覺遵循的文化道德水平過低。
美國以新教思想構建的這一美國文化基礎,在60年代開始的文化改造過程中開始慢慢瓦解。曾幾何時,守信重諾的理念被摒棄,道德潔癖在謊言偽證欺騙中敗下陣來。宗教在家庭和個人生活中的地位持續下降之後,上帝離美國越來越遠,誠信的影響越來越淡。簽字的尊嚴早已抵不過偽造簽名的衝擊,舉手宣誓之後再麵不改色地在法庭上鏡頭前大聲說謊,從日常生活到工商經營再到政府政客媒體,無一幸免。由千千萬萬普普通通的美國人以自己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的毫不起眼習以為常的誠信行為托舉起來的美國文化力量,在箍緊美國製度的木桶開始換上那一塊以反戰(越戰)、嬉皮士、吸毒、性解放、民權運動、全球移民為特色的文化短板之後,資本主義文化的核心要素開始不斷流失。除了口惠,Fair play的靈魂早已消失的一幹二淨。
所以,才有從少數人吸毒炫酷開始,到今天發展到毒品從社會到大學再向中學逐步滲透,不少社區全民吸毒,毒生夢死。法律一再姑息退讓,吸毒合法化,毒品交易從暗黑角落擺上商店櫃台,精神病治療快速上升為美國臨床醫療的一大主體行業……
所以,才有民權運動從清除種族歧視開始,到今天發展到黑命貴,敢說敢寫“黑人”的字眼已成大逆不道的政治重罪,“非裔美國人”才是政治正確的黑人稱謂。聯邦州市鎮各級政府機構裏,養著大批屍位素餐的憑平等就業政策塞進來的雇員,所有政府機構從上到下開始全體擺爛。這還遠遠不夠,甚至還要立法按人頭為黑人補發幾十萬美元的“黑奴金”,讓從未當過奴隸主的一部分美國人為從未當過奴隸的另一部分美國人付錢贖罪……
(美國政府雇員人數在二戰期間和911期間曾經飆升過300萬,其它時間都是100多萬,而現在則穩定超300萬。二十年前平均需要6000名政府雇員服務每一百萬人口,今天則變成需要近9000人來為一百萬人口服務。更別忘記,所有原來由政府機構來承擔的職能,特別是那些很燒腦很複雜很費心對員工情緒心態影響很大的工作,哪怕是很重要的政府工作,現在也都以提高效率為名,全部轉移給了私人外包公司去完成。政府雇員享受著超級福利,想盡辦法采取所有能夠增員減效的措施,然後可快可慢地去做著那些可有可無的重要工作。社會主義計劃經濟的理論與實踐,國有企業中國家主人翁們端著的鐵飯碗吃著的大鍋飯,雖在中國已被拋棄,卻在美國臃腫浪費的大政府中,得到了美式社會主義的發揚光大。)
所以,才有打破美國社會的性保守傳統觀念之後,從提倡性自由再進化到悄悄宣傳同性戀雙性戀,再到公開宣揚,再到理直氣壯地爭取婚姻子女財產權利,再到易性癖最後正大光明登場,一步步走向今天性癖合法,公開,直到法律為男女不分大開綠燈,從軍隊到企業到機構,一律必須按配額雇傭和晉升它們,還要從幼兒園到娃娃抓起,全麵進行洗腦式教育。這些文化異化的結果,導致美國的性癖人口從過去百分之一二生理性變異的正常波動區間,陡然上升到10%的極端異常高峰……
所以,才有先是公開歡迎白人但嚴格限製或其他種族的移民方針,再有不分種族向全球開放移民的政策。依親,婚姻,工作,留學,因政治立場、宗教信仰、戰爭動亂、家庭暴力、刑事犯罪受到迫害或相信有受到迫害的可能,為美國人創造了就業機會,都成了向美國移民的合法途徑。透明的移民法規和移民法庭按部就班的審批流程,涉及申請、審核、複核、申訴、拒絕、起訴、開案、開庭、審判、上訴、再審、結案的深奧法律門道,催生了以移民律師為主導的移民大產業,伴隨公開透明的合法移民,誘發出低調黑箱的造假移民和非法移民,成為美國移民問題的基調。後來,非法移民數量不斷增加,更從陰暗角落逐步請出,再把“非法移民”一律轉稱“無證移民”的去罪化輿論改造,直到身份非法卻能發給合法身份證件,再到理直氣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地讓非法移民享受忌諱提及經費來源的免費住房食品醫療教育交通甚至零花錢,最後,美國邊境巡邏隊成了協助非法移民翻牆越境,還護送你去救助中心的帶路黨,非法移民問題徹底失控……。合法或非法,來自各國的移民經不同渠道到達美國,大部分需要漫長等待,經曆了從尋找身份認同到適應美國生活並融入美國社區的過程,形成了美國特有的移民文化。
和中國一樣,美國今天這場轟轟烈烈的資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對70年來改變美國麵貌的文化進行總清算,對自己的革命戰友下手動刀子,也是在靈魂深處鬧革命,徹底砸爛新世界,清除一切新文化糟粕。
隻希望,我們最終真能迎來一個新世界。但也不排除,這場美式資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結局也有可能會以一個美式粉碎四人幫而告結束,無論如何,這場文化大革命運動看起來十有八九將會按照60年前文化大革命的套路,沿著發動、對立、分裂、癱瘓、動亂、安定團結、搞光明正大不搞陰謀詭計、天下大亂到天下大治的階段,依次走完整個過程。
無論如何這場資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運動的最終結局如何,針對毒品文化公開化,性癖文化變異正常化,種族文化政治化,非法移民合法化……這些社會文化現象的扭轉進程已經開始且很難逆轉了。在這些問題上,美國人民心目中幾十年間形成的觀念已經被強製關機,被徹底拔掉了電源。待餘熱消散,重新啟動後,它們都將再也回不去本來的模樣了。
現在川普幹的,應該叫撥亂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