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冰的小屋吧,裝一下文藝(B)再走!———題記
大冰的小屋是個普通臥室大小的小房子,坐落在麗江城的東北一隅。
大冰的小屋營業到後半夜,屬於幾個駐唱歌手輪班製,每次隻有一個歌手在場,間隙聊聊天那種。門票40塊,可以選一罐啤酒或者一瓶豆汁。
我和太太進去時候已經是夜裏十點。正在唱歌的是一個雲南本地小姑娘,叫可可。她自己還在上學,家裏比較晚窮,是勤工儉學。她自稱是00後的未成年人,不知是為了活躍氣氛開玩笑的還是真的。她彈唱了五六首歌,吉他彈法略顯稚嫩,但挺靈動的,唱完就開始和大家談笑。期間有一些人不斷地進去,屋子本來就小,可可就不斷地指揮大家挪挪,騰個位子。後來,可可就讓大家點歌,大家連說十來個歌名,她都笑著說不會。後來坐中間一個剛退伍的老兵說,我點一首《軍中綠花》吧。可可說,這個我會。於是,大家仿佛回到了軍訓的時候了。老兵還陶醉地自己毫不尷尬地開始指揮,尷尬了一群想聽民謠的文藝青年。
後來可可說,我到鍾了,下麵請出來咱小屋的二號男技師。
門口來了一個戴牛仔帽身材短粗的漢子。他坐定之後,聲音低沉地說,我來自祖國的大西北,我叫x劍峰(姓什麽我忘了)。他說了幾個西北的樂隊名字,問我們聽說過沒有,我們都說沒有。於是他說,好吧。
他掃視了一下全場說,好的,應該都是被大冰的書騙來的吧。
全場大笑,都說,對,被騙來的。
他唱了一會稀奇古怪的民謠,又進來一個朋友。他看了一眼說,得,又騙來一個。笑聲讓那個朋友手足無措,猶如錯進了女廁所的君子。
我問劍鋒說,大冰書裏有你嗎?
他說,慚愧,沒有。
我想起大冰曾經在一本書裏寫過,我手裏的素材多的是,還夠我寫十年。看到這些長相不俗,深藏不漏,欲言又止的歌手,我覺得大冰應該不是在吹牛逼。於是,我對劍峰說,會有的。
他抱了抱拳,又開始彈起粗獷的旋律。
大冰的小屋裏麵是不能拍照的,隻能拍門口。但是他唱歌的時候很陶醉,於是我就冒死偷拍了一張。
那個退伍軍人又要開始指揮,打拍子了。劍峰毫不掩飾地說,兄弟,我不需要。於是,他隻得悻悻作罷。
我說彈個《成都》吧。劍峰說,算了,都彈爛了。後來劍峰又彈了很多曲子全沒有聽過,隻是第一首歌聽過,就是《去大理》,他把歌詞裏的所有“大理”都換成了“麗江”。因為這裏是麗江,是大冰的小屋總舵。雖然這個小屋也西遷了幾米,不是和“老兵火塘”對門的那個老屋子了。
夜色漸漸降臨,大家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仿佛有一種裝逼要裝全套的意思。至少我是聽不下去了,不知道走時候怎麽打招呼,拜拜了您呐?趁著歌手陶醉,聽者假裝陶醉地間隙,我和太太就跑了。外麵依然是大俗特俗的商業街,還有大跳豔舞的喧鬧酒吧。不知道為什麽,我特麽竟然有種如釋重放的感覺,我竟然覺得那些嘶吼著狂甩長發的電吉他歌手和濃妝豔抹的舞娘也從吵鬧變得可愛起來。最起碼不裝,最起碼真特麽的俗。
我們站在麗江古城的最頂端拍個夜景,那一刻空無一人,那一刻才真文藝。
總結:大冰的小屋是很多文藝青年的靈魂打卡地之一,但去了一次之後感覺也不過如此。不必把那個狹窄局促的破屋子說的神乎其神。四十塊錢還不如我去老兵火塘那裏吃著肉吹吹牛逼。當然這裏也沒有詆毀的意思,去一下體驗一下還是不錯的,我也去裝過13了嘛。這樣解釋可能更準確——那裏更像一個教堂一樣,是一個大家完成自己內心儀式感的地方。至於你能不能得到上帝的救贖,儀式感意義不大,贖罪券沒大意義,內心深處的懺悔才是最重要的。
2021.3.13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