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國內的酒文化,逃到這裏來。稍微久了,反倒發覺這邊的葡萄酒真不錯。紅酒好喝,白酒也很好。紅酒如果因為軟木塞,喝起來還有點麻煩。那鋁皮旋蓋的白酒,就太方便了,擰開即飲,想喝就喝,喝不了幾杯,蓋緊了下回再喝。而且白葡萄酒的果香濃鬱,除了葡萄味兒,還會有蘋果味兒、蜜瓜味兒和其他你把自己想象成勃艮第人或萊茵河穀本地人,一下子仿佛高大上地嚐得出來的憑空的果子味兒。
國內拚酒拚到最後拚脹肚子的啤酒,在這邊也是很好的,各地有各地的味道,IPA淡淡的酒花香,Costco常年賣的比利時白啤藍月亮,一副陳皮的沁脾感。喜歡歐洲各處口味的,也不乏渠道買得到,捷克的黑啤,濃濃的就把人放得軟軟的了,德國的Octoborfest,淺淺的就令人暈暈的了。糊裏糊塗之間可以徜徉於哥特、羅馬、威尼斯,魂魄是不需要買機票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還有Sake,這邊的日本小超市裏,各種各樣的小包裝清酒。壺瓶、膽瓶、梅瓶、春瓶,各色各樣,日本人愛整景兒。黑鬆白鹿佳米吟,味道我是喝不出太大的差別,但真的比在國內牛飲時,多了一股清純的米香味。老婆笑話我一貫地崇洋媚外,“那就是我們鄉下醪糟的餿米味兒。”,我笑她沒文化。
年關將至,應酬多一些,喝得也是暈暈乎乎。佳節已到,自家簡宴也小酌一二。這些天居然發展到一大早看到酒瓶,不由自主想倒一杯抿一抿,我這逃酒的人,儼然與酒鬼有了共情。想起有一年去威海出差,事畢臨走前那頓早餐,市政府派人來送行,迎著政府招待所餐廳的朝陽,領導擰開一瓶五糧液,我趕緊推脫這幾天都宿醉,領導豪爽地推開,“來,喝一杯醒酒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