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產業升級換代,都是伴隨著地區衰落,人口流散,從苦悶不堪的鄉村音樂,到離鄉背井的Route 66,美國的文化符號很多都與產業升級換代過程中的劇痛有關。
好在美國是個大國,經濟地理上有足夠的騰挪空間,東北不行就大湖區,中西部不行了就加州,加州不行了德州,未來在哪裏,陽光地帶諸州、摩門的猶他?who knews,whatever……
美國的產業升級換代大多自發,地價貴了,重型機器廠賣地走人;資源枯竭了,留下鬼城;港口罷工,貨主結業,一地雞毛,療傷至今。美國一不靠通產省,二不靠發改委,更不靠經建會,他們對了,一對百對,錯了呢?一錯百錯。美國靠“萬惡”的華爾街,資本與生產要素的結合與散夥,靠千家萬戶聰明頭腦獨立決策的買與賣達成的交易價格來引導。所以,美國產業升級換代血淚斑駁但代價不算巨大,效果堪稱卓著。
這些年的苦難,是這一輪產業升級換代在更大的地理與政治空間的展開,全球化與逆全球化,技術創新與理論瓶頸,開明專製與民主紊流,美國帶著全世界在一個混沌不明痛苦不堪的低穀彷徨掙紮,苦啊,苦不堪言,無邊無際的黑夜,仿佛永無盡頭。
支撐人們渡過漫長中世紀的一千年的是信仰,信,就是毫無任何征兆,但也執著堅持的理念;仰,就是跪著,也要抬起頭,透過暗夜,見到星辰。美國的自由仍然符合古典經濟學的基本要求,美國的民主還沒有完蛋,也會護佑娃們在科技、商業、法規方麵的創新,終有時日,會再演內燃機、計算機的大輝煌,繼續引領世界,拯救眾生。
我就那麽願意無藥可救地樂觀下去。
通過看不見的手去調控,在長距離上一定跑贏一錘子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