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答這個大到無邊無岸的問題之前,有幾句話想說:如果從正麵來回答這個超巨難答問題的話,相信寫一本書也不一定就能涵蓋所有的方方麵麵,總會有百密一疏的地方。此文不打算從正麵來攻陷這個龐然大物,而是想從一個讓人看不上眼的側麵,一個看似有點極不相幹的曆史和現實視角,一個鮮為被人注意到的微末生活經曆,來給出描述和不是答案的答案。如果有耐心能讀完此文的話,相信你自然就會有答案了。答案就埋藏在整個文章的敘述裏。
翻開浩瀚無垠的世界史,幾乎沒有人能否認:自從有了人類記述的曆史以來,這個星球上最引人矚目的“非典型”文明的征服者,非大不列顛的盎格魯-撒克遜人莫屬。自從克裏斯托佛·哥倫布意外地發現了他夢想中的“印度”新大陸以來,在幾百年的時間滴漏裏,大不列顛一直都是這個世界真正實惠的主宰。它不太高調地將自己顯赫身份的地標 – 大英日不落帝國的旗幟,不動聲色地插遍了世界上每一個鮮為人知的角落,而且它居然能讓全球曆史孱弱的脈搏,雖然極不情願地,但不得不去追隨著它平穩呼吸的節律。
在世界政治軍事的征服史上,馬其頓的亞曆山大大帝,曾將自己的腳印留在了遙遠的印度;羅馬凱薩大帝的手雖長,卻沒能伸出太遠;軍事奇才拿破侖,不過也就在歐洲折騰了不到二十年的光景。東方的成吉思汗們,雖然將自己的觸角探到了歐洲和中國大陸的底部,但他們的鐵騎帝國卻沒能長命百歲,在不到一百年的短暫時光裏就一命嗚呼了,留下了一個肥大的髒腚等著別人去擦拭幹淨。
所有這些大大小小征服者可圈可點的“豐功偉績”加在一起,不論從曆史持續的時間框架上看,還是從統治管轄的疆域、人種和文化的多元性來看,簡直無法與大英帝國的一個腳趾頭相比。
在這個永無寧日的世界上,阿道夫·希特勒,一個曆史上罕見的狂人,除了極度自戀高貴純種的雅利安人之外,唯一一個能讓他動容糾結的就是盎格魯-撒克遜人。他對這個讓他始終看不透的島嶼人種,有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結。讓我們來一起回顧一下,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最讓人匪夷所思的一次著名戰役吧。
1940年5月,根據A集團軍參謀長曼施坦因將軍大膽前衛的計劃,在“閃擊戰”教父古德裏安將軍的身體力行下,代號為“揮鐮行動” 針對法國人的閃擊戰付諸實施了。德軍迅速地以鉗形攻勢穿插包抄了三十萬英法聯軍,出其不意地用它堅硬有力的鋼鐵雙夾,一下子將蒙頭轉向的英法聯軍,牢牢地鉗製在法國的敦刻爾克,隻要它稍稍地抖動一下鐵腕,等待英國和法國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在那個性命攸關的時刻,英法除了屈膝投降之外,似乎別無出路可言。用我們徐誌摩的摩登詩來說就是,隻要德軍瀟灑地揮一揮衣袖,就可以帶走“英法”的一片血腥的雲彩。
可是,在這個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關鍵時刻,希特勒卻做出了讓軍事史學家和曆史學家們琢磨不透的致命決定:立即停止最後勝利的一擊。這個永恒的曆史謎團一直困擾著所有的人。希特勒何以在那個勝利唾手可得的關鍵時刻放英國人一馬呢?這背後有什麽讓人琢磨不透的天大貓膩和驚天秘聞嗎?
在成噸的無厘頭猜測和臆想中,一個缺乏事實支撐的觀點是:希特勒本不想與他一直都敬畏的大英帝國,真正地大動幹戈。他一直在幻想著與這個對手平分這個世界呢【注】。
在此,我不想扮演一個曆史警察的角色,也不是一個婆婆媽媽,專管沒完沒了恩恩怨怨的政治糾察,更沒有興趣仔細地去盤問和清算曆史的是是非非,隻是想從另一個視角,摸一摸大英帝國的真脈:它有何德何能,居然雄踞在世界的最高寶座上,輕輕鬆鬆地統禦著比自己多上百倍的世界人種、人口和廣袤的地域?什麽是躲藏在這個神秘莫測事實背後的那個能觸及靈魂的柔軟東西?
有一年的冬天,我去一個偏遠小鎮的大學學習法語。又到了學法語的時候了,天還是像往常一樣灰蒙蒙的見不到太陽,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振奮朝氣。
每每駕車在路上行駛的時候,望著窗外灰蒙蒙、硬邦邦的光禿大地,看著流淌在馬路上被鹽溶化掉了的雪水,還有遠方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內心總是無端地變得憂鬱起來。冬天時常盤桓在心頭的,除了壓抑就是壓抑,還能有什麽陽光一些的愜意快事嗎?
等我到了大學時,已是掌燈時分。將車子停穩後,我看了一下表,離上課的時間還有十多分鍾。
每次上課前我得先到教務處報到。我上課的課堂與教務處的一個辦公室設在同一個大房間裏。離門口較近的那張辦公桌旁,常坐著一個上了年紀專管我們法語課的隻會講英語的老太太。
像往常一樣,我們彼此打過招呼後,我就隨便地選了一個座位坐下來,等待我的法語老師的到來。我無聊地東瞅瞅西望望,眼光將整個屋子掃了幾個來回。
這是一個周五的傍晚。學校的學生和老師們基本上早已經離校,回家準備過周末去了。此時的校園裏顯得格外的清靜安謐。我透過古舊的玻璃窗向外張望,除了那隻孤寂地靠在門旁的白熾燈,向著昏黑的夜空,無力地散發著暗黃色的燈光之外,整個世界好像已經死去了一般的寂靜。
此時,屋子裏沒有別人,就我們倆。要是在平時,這個時間進出這間屋子的學生會絡繹不絕、川流不息,使得這裏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大車店一樣。可是今天,這間屋子卻出奇的寧靜和溫暖。
老太太好像已經完成了當天的活計,也沒什麽更多的事要做,看見我一個人無聊地呆在那裏,就轉過身來跟我閑聊起來。
她問我是哪國人,講什麽語言。我告訴她我是中國人,講中文。起先我以為她隻是隨便地問問,也就沒有太往心裏去。
聊著聊著,老太太話題一轉,講到了她的那個領養來的孩子。她給我講了許多有關那個孩子的事情,講到了她如何費勁周折才成功地領養了這個男孩。我大體上知道,一般來講,想要領養一個外國出生的孩子,領養的家庭至少要花費兩萬塊錢,外加一年左右的等待和辦理手續時間。所以,領養一個孩子是一件既費時又費力的苦役,沒有足夠的思想和心理準備以及愛心和耐心的話,想都不要想。
聽著她娓娓的介紹,我越發對她敬佩起來。
她有些憂愁地對我說:“那個孩子已經快十歲了,我正在犯愁如何讓他學好他的母語呢。”
“他的父母是哪一國人?” 我問。
“越南人。” 她說。
我說,“那就找個會講越南話的人教他不就行了?”
她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告訴我她一直都在為那個孩子找語言教師,但就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然後她又略顯憂愁地說,“我真怕他日後扔掉自己的語言啊!我多想給他找一個人教他學習他自己的母語。”
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她為什麽問我是哪國人、講哪種語言了。她肯定是想知道,我這個黃皮膚的人是否會講越南話。
看著她那張老臉上情真意切的愁容,我既感到迷惘也被她的真情實意感動了。讓我感到有點迷惑不解的是,那個被抱養來的孩子,已經算是掉在福堆裏了,她真是吃飽撐的,去管那個孩子是否能學習他祖宗的語言。連孩子的生身父母都舍得將孩子出讓,難道她閑得難受沒事找事做?
她是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後裔,可是她,卻偏偏為一個細小柔弱的民族和它的語言而憂愁焦慮!這不能不讓我感到驚異和匪夷所思。
在回家的路上,那個小老太太說的話和她當時的一臉愁容,一直在我的腦子中和眼前徘徊,怎麽也揮之不去。我一路上都在想這樣一個問題:生活在這樣一個如此偏遠,人口不過也就千八百人,很容易讓人忘卻的小地方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老太太,何以能有如此高尚無私的情懷和寬容大度的胸襟呢?她這麽做是為了什麽白花花的“利益”嗎?想著想著,我開始感到自己的臉頰在陣陣地發燒,心裏不斷地泛出酸楚的味道。
相形之下,在我們這個偉大的、擁有洋洋灑灑十幾億人口的泱泱大國之中,環顧四下左右,哪一個人的腦袋被驢踢了不向錢看呢?哪一個人又沒有搶過銀行呢?天上飛的除了飛機不敢惹,地上四條腿跑的,除了板凳咬起來嫌太硬之外,還有什麽不敢搶不敢饕餮的呢?行走在一切以“己利”為本的現實中國大地上的,除了一個臉都不要的“搶”字,除了無牌坊節操的“吸晴”,除了惡俗的“點擊率”之外,還有什麽,還能有什麽?除了碎了一地的節操之外,中國真地窮到隻剩下一個“錢”字了嗎?
中國,這個被拿破侖太高看的“睡獅”,一直還在傻吃苶睡嗎?
難道這不能用來解釋為什麽幾百年來,中國人在這個世界上,總是庸庸碌碌無所作為了吧。難道這不也從另一個很容易讓人忽略的角度詮釋了,為什麽區區幾千萬人的盎格魯-撒克遜人,居然能如此和平地統治這個廣袤的世界長達幾百年之久吧!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人格和國格力量?!一個小地方孤陋寡聞的小女人的內心世界都如此的強大,還用說那個曾經用奶水滋養她的那個國家和民族了。
難道這就是我一直苦苦求索的答案?
望著漆黑的夜空,我自慚形穢得啞然無語。
【注】:據說,盎格魯-撒克遜人就是日爾曼人的一支。
樓主是不是有思維障礙?
勇於麵對事實吧!英國已經垮掉並在碎掉。
世界老大是美國。這是事實。美國一直在用英語作為國家的官方語言。法、德、俄、華、日等裔的民眾在美國說著統一的語言。
美國,這一多族裔的國家,是現代統一度量衡、語言的典範。
世界各國都應該學習美國,而不是英國。
然後英國人即使去了殖民地,帶來的也是先進的管理理念,所以即使現在,印度還高高興興地呆在英聯邦。
因為任何一個小國想脫離,都可以脫離,所以人家的聯邦是自願的。
而是因為英國人自己捍衛了每個個人強大和自由的權利,人民強大了,國家才顯得強大。
當年英國王室和教會以及貴族在13世紀的鬥爭中,已經漸漸承認了“人的固有權利”這個概念。大憲章,權利是誰的,就是誰的,不是武力可以搶奪。
然後因為這個自由和權利的觀念,才能形成秩序。如果隨便都可以搶去,人們心裏就無法形成理性預期。
然後看看英國產生了多少人物:
1. 自然科學,牛頓,一個牛頓定律把四大發明比到什麽都不算。
2. 經濟科學,亞當斯密,凱恩斯。
3. 政治科學,大憲章的精神,議會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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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有“個人權利”的概念,才能有法治。
如果都不知道這個權利是屬於個人還是屬於國家,國家隨時可以拿去,法治怎麽判案?
你要求維護自己的權利,他說你別給國家添堵。這他媽的還怎麽判案?
凡事有個比較多少能說明問題,紅旗下長大的一代嘴上很強,可等到經濟條件上到一個台階,都會像以前租界買辦一樣喜歡上西洋文化,一部唐頓莊園帶旺了英式管家禮儀生意,做上等人從娃娃抓起,魔都這類培訓都熱鬧過一陣:)要是人家老大哥這麽做還說得通,他們祖上與西歐王室有過聯姻,貢獻過芭蕾音樂美術精品,至少算西洋文化一支,紅領巾一代這麽虔誠看著總有種違和感。
“對比一下《商君書》和《大憲章》,答案似乎就在其中”,侃兄好建議。
哇,新年回歸文學城了,問好,祝博主新年快樂,闔家安康!:)
和平?你以為這麽大的殖民地是刷貨當禮物送的?印度死了多少人,美洲,非洲,大洋洲。。。英國有組織的暴力能力遠遠超過其他國家是它能夠征服世界的基礎。
不僅如此,今天的印巴,中東等等前英國殖民地的血腥衝突很多都和英國撤走的時候埋的雷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