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一個月,我的車趴窩沒動過。回來沒一周,上周日就把我撂在長島市跟北方公園大道的交口上(車子不知怎的,後輪發出很大噪聲,我下車幾次查看也沒見什麽東西突出來。儀表盤沒故障顯示,但開不動,刹車五分鍾裏有四五秒鍾是疲軟無力的。我好賴把它開下大路,轉進一個加油站,停在其附設修車鋪門口。再進入隔壁便利店,跟印度裔店員要了修車鋪電話/便利店電話/店員名字,就把車鑰匙留在那店裏,寫了個條子留給修車店,我就乘著夜色坐地鐵轉回家去)。隔天跟修車鋪通話讓其修車,傍晚拿回車輛(付出相應近五百大圓的代價)。各種感受頗多,小述如下。
首先是沒車的煩惱。我第二天有班上:一大早步行十分鍾到公車站,換乘兩路公車到公司(若不步行,得三路公車轉換)。結果我快到第一路公車車展,就看見那車正發車,遠隔三五十米,我是無論如何也趕不上這一趟了。於是在有玻璃鋼頂的車站等,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真真的!期間陸續有來兩個西班牙女生跟我一起等,“向禺而立”,Why?因為那天紐約大風(風力能有三四級),我們分別找個玻璃鋼簷篷拐角麵朝裏站著。就這,久等不來,我不常坐公車,也沒下載公車app能查公車到站時間,問那兩個女生,也唧唧嗚嗚不能用英語表達自己。我看定她們跟我等一路車,就追隨直覺等下去。果然到等了37分鍾時,車來了。少不了我把mta領導們“問候了一遍”!遠路乘公車的人真是“苦寒”。哎!我也是“苦寒之人”,隻不過比他們多一輛車而已。
到公司跟主管說明情況,要求提早兩小時下班搞車,主管同意了。我先打電話給修車鋪,接電話人很“穩”,讓我一會兒打來。中間廁所時,我查電話,發現他已打來幾通未接到。他發來短信告知車的三個大零件要換,報了價,讓我確認。我回信說“OK!”並請他修車前後對故障部分錄像,保存拆除件給我。”我早早下班,換了三路公交地鐵,終於在我告知他的3:30PM到達修車鋪。結果,修車鋪的老板告訴我,沒動呢!因我沒給他明確的“yes"or "no".還好我請假早走早來修車鋪,否則當天提不走車子啊。於是我開始了長達三小時等零件觀察修車的過程。這觀察,引發了我挺多的思考。
這修車鋪是圭亞那印度人開的,他雇用的也全是同鄉們,五六個精壯高大體麵的印度裔小夥子。個個穿著製服,工作滿認真,跟我交流態度也還友好。他那車鋪不大,有三四十平米,三個吊車位,吊車尾中間用貨架隔開,貨架上下都是拆下的汽車發動機等大部件,有點讓人驚訝。要我說,這店主擺這許多舊發動機是擺他的credit,意思是向顧客展示他修過多少汽車。而根據質量管理現場管理原則,他把修車車間擺許多不使用的舊發動機,不符合“整理整頓清潔”等要求為指向的5s原則。並不太好。但印度人的修車鋪跟中國人的修車鋪有相似,就是店鋪裝修簡陋/修車價稍便宜/沒辦公室/沒顧客等候室/不開發票逃稅等,在物價較貴的紐約,我等修車人為了省錢“能屈能伸”。等候期間,我不禁回憶起我曾去過或常去的修車鋪來。
我最常去的一家修車鋪,是間叫jd的福建人開的修車鋪,我去那裏有七年多時間了。最近去那裏是今年一月,檢車代換機油,100元完事。那次,老板已換了,原先的六七十歲的福建人老板似生病退休了(我這二年去那裏,就看他消瘦了二十多斤,臉色蠟黃,進小隔間交修車費,見他吃一整把二十多片藥片。中間他不來時,有個三四十歲的廣東老小夥頂他做老板做修車處理的判斷及報價),此次去,管事的成了個五十幾歲山東大哥(他已在此當維修師傅多年,但他同期的幾個師傅似消失了-那幾位有的挺刁的,如周六老板不來時,就把大門半落半開,我去修車直接說周一再來。或者是某個相貌有些猥瑣幹活兒動作到挺協調的中年小工,幫你換完小部件後,直接開口要小費,不給就說難聽話)。總算這車鋪走上點兒正軌了。他那裏活兒忙,那天給我弄了一下,就叫我開走。沒成想年檢剛過關,靜放一個月的車,我回來開一星期就出麻煩,我心底對那車鋪也是怨的。什麽是好的修車鋪呢?
另一家是dealer兼品牌服務中心,麵積很大,停車場(車輛展示場)有五百八百平米。中心建築一個大平層:分修車車間(有八個吊車位);辦公室(有客服和零件售賣兩組人,還有若幹各族裔銷售,我的車當時是個六歲到美的上海人銷售賣給我的,他基本不會國語)麵積能坐銷售cubicle 能有八個十個;還有零件銷售櫃台和小倉庫;另外有新車室內展示間,麵積有八十平米,裝修簡約舒適;另就是一個大大顧客休息室,(約六十平米,有百寸大電視,有咖啡茶貝果吃,有沙發座位環繞周圍,有各種雜誌,特別是汽車雜誌可供消遣閱讀)。我怎麽這麽熟悉?因為我兩年前儀表盤有個綜合報警等亮了!我急急跟它約修,於某日早七點即到達車行,在顧客休息室呆了六個多小時,吃了貝果喝茶,極其認真地讀了幾個小時汽車雜誌(那都是我幾輩子沒挨過手的東西。結果那天,我惴惴不安地等待時,如幹旱的土地遇到甘霖,如饑似渴地學習汽車及零件相關知識。在此時,知識就是力量啊。期間,那中心還曾提議借我開一輛新車,當時即可離開。我是又驚又喜又怕:驚的是它居然有這麽周到貼心的服務;喜的是沒曾想我能開幾天新的大轎車,跟我原先開的大切諾基個頭兒有一拚;怕的是賬單,以及新車型不湊手,碰壞了保險公司麻煩一堆。於是我婉拒餓,堅持從早七點往中午一兩點等,再開車去上班)。我出門時是一臉無奈的。why?賬單$1700。還是沒換任何零件的若幹小時手工費及定期保養費(它說我汽車前部的電線等被老鼠咬了,他們徹底整理了前部線路花時四個小時要收費約$800)。我那天像是被冰水澆了!強打精神去上班掙那點銀子!心裏有被搶劫了一般的“痛楚”。誰讓我修車心急,要上班心急,人家跟我解釋故障燈原因排查結果,我沒聽懂就簽字讓修,修完了車仿佛沒事兒,還被charge 了大賬單。心疼啊!但能怎麽辦呢?那舒適的大客戶休息室不需金錢裝修/維護/租賃嗎?那貝果我吃了一整個!都是我的錢弄得啊!算了!鄙人自小阿Q!這1700元修車費平均到一兩年車子不出大故障,一天也就幾塊錢。承受得起!
這不近日這回汽車故障把我撂路上,距離上次dealer處維修保養已經兩年了。我也忘了中國人修車廠實際不怎麽檢查車況,沒保養這回事兒。哎!交學費的事兒!
轉天我把汽車故障(吊起底盤查看故障錄像)和拆下三個大部件的照片,傳給我房東看看。他分析說應是油管漏了影響了刹車,估計我被那圭亞那印度人給宰了。我也不知道啊!我房東在美三十年是搞建築的,之前在台灣是開工廠的,他的汽車修理知識也是在不斷替各鄰居義務維修過程中積累出來的,是半職業的吧。
有一天,我的汽車輪胎胎壓又報警,我頭天剛各個胎充過一點氣。那天剛好例行長島探母,隨後就去了一家我修過汽車的修車店(是父子店,在那地區是有信用的小商業)。那店子有兩個吊車位,有辦公室兼顧客等候室)。我在等候期間,看了些汽車雜誌,也發覺這店子實際修車的是西班牙裔。總之,沒幾分鍾,六十幾歲的白人老板,走過來告訴我-他讓人用壓力表量了我的幾隻輪胎,胎壓都在30以上,是天冷所致胎壓警報燈亮了。我謝過他後離開。我沒好意思開口,要他看一下我手機裏汽車受損部位錄像及我後備箱裏拆下的大鐵輪子部件等,想讓他判斷一下那圭亞那人換配件是否得當?但是,這店主是誠信經營,也沒收檢查我車胎的小費用,但老美不愛管閑事,他是職業人士由他做了判斷,我又能對“木已成舟”的結果有啥作為呢?算了!不多拿臉皮蹭人家的專業經驗了。車沒事兒就好了。
這還不算,我九年前有回在高速上車壞了(冷卻黃水流了高速路邊一地,在原地等拖車都等了近一個小時,大夏天很熱),我被當地一個拖車拖到一個“黑店”,在那裏換件修車沒一個小時,收了$360元勞工費,帶件總共$880。那會兒英文還不夠好,沒力氣也沒能力在網上寫長篇review,控訴黑心老板。但我在網上看見別人寫的review,就是那個老板那個店,跟我的氣人經曆一模一樣啊。若在中國,肯定打工商局電話投訴搞狀子。在紐約,投訴無門啊!都是學費!
這些就是我對幾個修車店的比較和一些交道。讓愛上升到理論的我探究一下什麽是好的修車店呢?適合的就是好的!哈哈!
僅以此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