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

東一點西一點, 點點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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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個詞來形容人心的奧妙

(2025-01-10 08:15:46) 下一個

我想找一個詞來形容人心的奧妙, 搗鼓半天, 弄了幾個, 都不甚中意.
心扉: 窺見陳腔濫調.
心境: 未過萬境, 何必心境.
心房: 透著手術室裏的酒精味兒.
心窗: 雖靜謐幽香, 可是太文縐縐了.

直到有一天, 心靈處於餘心的情調, 聽到一首民謠, 三毛作詞, 翁孝良譜曲, 黃韻玲編寫和聲, 齊豫與潘越雲合唱的《夢田》, 一個激靈啪一聲一拍大腿, 尋尋覓覓我的詞兒, 終於不勞而獲 ---- 心田.

人們說, 種瓜得瓜 種豆得豆. 那是一般般的田, 我覺得心田不一樣, 它會變戲法, 同一樣東西, 植入不同人的心, 結出不同的果子. 遭遇網絡欺淩, 有人種出枯木, 有人種出落羽杉, 有人種出以暴易暴, 有人從最初的憤怒, 消化後體悟到暴力的殘忍進而種出同理心. 每一個人活成怎樣的田地, 端看如何耕耘心田, 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

阿富汗醫生卡勒德·胡賽尼在《追風箏的人》一書這樣說 “許多年過去了, 人們說陳年舊事可以被埋葬. 然而, 我終於明白這是錯的, 因為往事會自行爬上來. 有多少人, 想方設法掩飾內心的卑鄙, 隱瞞自己的懦弱, 逃避犯下的罪行. 掀開謊言的華麗外殼, 心靈的田地卻早已腐爛, 發黴, 長毛. 若你一味掩蓋, 心田早晚千瘡百孔, 無藥可醫”.

也許, 有些人以前是影迷, 現在是 AI 迷, 有偶像之人, 貌似前衛, 可我對 AI 真的審美疲勞了, 寧願退流行. 又來到海邊, 自我封閉於蔚藍之中, 曬一曬我的心田. 那天下午四點鍾左右, 潮落了, 退卻亦花俏, 留下溫柔湧動的水流, 跳著狐步舞, 古樸得趣味盎然, 如夢, 如幻. 踩在大海邊緣與陸地接駁的地方, 雖然不是光腳, 腳下依然感觸到潮濕和細膩. 冬天的海, 寒雲漠漠, 不曾想還能看見比基尼, 不多, 一二件足以點綴空曠的綿綿展開的畫麵, 氣韻盈餘, 歡愉. 

在海灘, 我有一些不求甚解的小疑問對飛鷗念叨念叨, 誓如, 加拿大什麽時候才能誕生一位有遠見有魄力的政治家? 加拿大聯邦政府為何授權美國海關官員可以在加國境內扒光光脫衣搜身, 拘留試圖進入美國的旅客? 又誓如, 為什麽舊時女子那麽的剛烈 ---- 你如今抱著我, 你必須娶我做你的妻子 …… 我如今是你妻子, 除了我, 你不可以摟抱任何別的女子. 而現代的女性包括我, 概念有點不一樣, 與熟人或朋友 hug 是親密禮儀, 無論物理抱或電子抱, 巨熊抱或八爪魚抱. 

在海灘, 孩子在水裏跑著, 笑著, 呐喊著; 我於海泥中佇立, 不說話. “草在結它的種子, 風在搖它的葉子”, How harmonious it is! 
在海灘, 我狂奏海風, 吹為愛所做的一切. 追著海浪問: 為什麽種下希望的種子, 如此要緊?

自然, 大海不是真正的一畝田, 更像是一顆豐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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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Crab 回複 悄悄話 人心深百川,世路險九折。牛刀豈非宜,能巧不如拙。這是南宋連澗的詩。 我喜歡最後一句。大智若愚是一種智慧,人不能活得太精明,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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