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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夢,中國魂(19)何苦要虧待自己

(2018-01-05 09:40:55) 下一個

老公回國後,明月很快換掉了以前老掉牙的舊車,用公公留給她的錢買了新車,住著全部pay清的new house,這是她要的感覺。

平時要去藥店上點班,周末把孩子托到老公姐姐家,她還去中文學校教唱歌,雖說兩個小時才掙幾十塊錢,可這是明月真心喜歡做的事,這是她的真正夢想之一,用歌喉去表達人生。

她教孩子們唱歌,也教有音樂愛好的成人唱歌,更是在各個華人活動裏參加演出,因為是歌唱專業出身,所以常常在演出結束時她是壓軸的主角。

淑儀回想著她的樣子,上身一襲湖藍色針織線衣,下身藏藍色短裙,勾勒出勻稱有曲線的筆挺身姿,腳下蹬一雙半高跟鞋,走起路來風姿卓越,卻不妖不嬈。

她性格外向,見人滿麵春風,喜笑顏開,她走到哪裏,笑聲便飄到哪裏,靈動的鳳眼,秀挺的鼻梁,不大不小的嘴總是笑嗬嗬的,隨時蹦出開心的話語。。

這是生活裏的明月。

可淑儀知道,明月教起歌來,可是完全變了一個人,這時她是嚴肅的,認真的,一絲不苟的,有時甚至是很強勢的。

電話裏聊起她的教唱,你會完全忘了她的麵目,那份較真勁兒,好像淑儀成了她的學生,連淑儀這個聽電話的人,她都要一本正經給她解說到位。

想想也是,沒有這點認真勁,明月哪能從那麽貧窮的沂蒙山區飛出來,考上軍藝,成山裏飛出的金鳳凰呢。

明月其實挺要強的,她有一種好勝心,她的一直以來喜歡帶點優越感的心氣兒,大概就是這內心要強的另類表現吧。。

淑儀和明月聊天,常常聊到她老公,即使在國內親戚的公司,明月也常擔心她老公會丟工作,擔心他工作不夠努力,擔心他跟親戚吵架,畢竟這點工資想在國內招個像樣的人還是挺容易的,一份差不多的工作,總有它的競爭和要求。

淑儀鼓勵明月把老公勸回來,在這邊隨便找個工作也比他在國內拿得多啊,這樣孩子有人看管。

明月總是一口否定他老公:“他?!。。不行~!” 這個“不行”聽起來還帶著灣兒,口氣像是帶著沒商量的肯定,好像明月都成了他老公肚裏的蛔蟲了,或者像父母看孩子,看得那麽徹底絕望。

淑儀還是不能理解,英語沒問題,在美國總是可以找到一份工作的,也許是太不肯受委屈,有可能太不肯放下任何架子,為自己畫地為牢。

明月就不同了,她端的架子都是裝的,她天生沒架子。

而她老公卻是相反,看上去儒雅又平易近人,毫無架子,可自打娘胎裏出來,他成長的每一點每一滴,都是端著架子的。

他從小受到的嗬護與禮遇,築成的那份尊嚴感,讓他的心就像一顆玻璃心,一點塵埃就讓他不適,更別說來自生活的壓力,競爭中的擠兌,下級對上級的屈從。

良好的成長環境,造就了他骨子裏的純淨,清高,他既不能忍受別人的不恭敬對待,也不會為一點利益放下臉去拍別人馬屁,說白了,他缺少生存能力。

隻是他自身的能力與堅韌度,再也不能為自己築起那樣一塊帶著世俗感的、又是遠離世俗的、他習慣的、有尊嚴的空間了。

。。。。

明月還年輕啊,她獨守空房如此久,你說她沒二心,那可不一定。

一個女人,從心底裏否定老公的能力,就是一個危險信號,明月對他老公的否定,甚至延伸到了對讀書人的看輕。

雖然她知道這是一葉障目,淑儀的老公也是讀書人,周圍的好些讀書人都過得好好的,可她的偏見還是產生了,甚至一言概括了他們家的聰明的小老二,每當淑儀誇她家小老二時,明月就會說:“他呀,就像他爸,不行的。。”

在她眼裏,她覺得自己是可以的,她的老大讀書不靈,她對她家老大倒信心滿滿。

明月還是聰明的,她可以用簡單的英文與洋人溝通,恰到好處的表達,甚至體現在筆頭上。

她去了交友網站,她與洋人交流,他們還誇她聰明,她常把自己的英文表達讀給淑儀聽,讓她作參謀,淑儀驚歎她意思表達的靈活與恰當,問她怎麽想到怎麽會的,她說看到網站上別人怎麽寫,差不多的,她就搬過來用。。

明月開心地活在希望裏,盡管她每天都過得很忙碌辛苦,一個人帶著兩個小孩,還要上班,教課,有限的英文,不富裕的經濟,趕鴨子上架的車技。。

有一次,在downtown,她居然在一條oneway上一直逆行,被警察攔下,兩個孩子在車裏嚇得直哭,警察看看兩個孩子,看看她,似乎悟到了什麽,什麽也沒說,隻告訴她們怎麽走出來。。

是的,明月生活裏沮喪的事很多,包括她的工作,別以為掙一份小錢就比掙一份大錢容易,恰恰相反,卑微的工作常常辛苦,被人看不起,為了五鬥米折腰,為了一鬥米,也許更得折腰。

隻是,明月她不怕,她會討人喜歡,即使折了腰,也給人低個頭的感覺而已,這也是她總是自我感覺良好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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