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新年之際,我沒有再寫新作,而是花了些時間重讀自己過去一年的博文。我的一個好朋友說,一年的酒還不夠醇,堅持寫,十年後我給你出個集! 想象朋友拍胸脯的豪邁狀,我知道這是曹操的"望梅止渴"之計,不上他的當。再給我十年我也拿不出像樣的幾篇,還是順其自然,不設目標更明智。朋友喜歡讀林語堂,他說希望我也學學林氏幽默,讓文字的趣味有所提升。
我讀書實在太少了。可以說成年後的我一直被各種"生存壓迫"所困擾,幾乎沒有沉靜下來好好地讀什麽書。對大名鼎鼎的林語堂也是隻聞盛名,零星掃過他幾段隻字片碎的經典名言,看過印象並不太深的"京華煙雲"電視連續劇,隱約記得哪裏讀過他與賽珍珠的友情與疏遠。既然朋友提起,我就有了興趣去了解這位大師。到了我的年齡,了解一個人除了看世界對其的評價,除了讀他的作品,還多了個年輕時不懂去在意的地方: 考察他的婚姻與家庭。
正好手頭借了本書,專述民國名人的原配們的跌宕人生的。讀了魯迅與朱安,郭沫若與張瓊花,徐誌摩與張幼儀,李叔同與俞蓉兒,正壓抑得透不過氣,終於迎來了兩個有了溫暖和希望的故事: 胡適和江冬秀; 林語堂和廖翠風。兩對夫妻都相守白老,除了懼懾於江冬秀的凶悍和感念於廖翠風的大氣,更是得緣於胡適,林語堂溫良的品格,集愛情與責任於一體的認知,順服命運的智慧並善用詼諧優化生活的能力。
我也喜歡上了林語堂。"薄情不可怕,就怕薄情有文化",胡,林並非聖賢,也不是柳下惠,心中也有摯愛。但在多數人隻會要麽向封建禮教低頭,要麽以泛情泛愛來反叛的兩極間徘徊時,他們卻在婚姻磨合中悟出了生活的本質。除了他們多了點耐心,多了點理性,更有,他們除了講情,也重義。
美好的婚姻也是躲不過遺憾和殘缺的。胡適的小兒子胡思杜在大陸自殺離世讓人歎息,感慨君子謙和,溫潤清澈如胡適者,也奈何不了孩子的特立獨行。而我作為兩個女兒的母親,更受到的震撼卻是來自選擇結束生命的林語堂的女兒林如斯的故事。聯想到林語堂文采中流露出的恬淡平和,清幽哲思,簡直覺得讓這樣的打擊發生在他的人生,實在就是造化弄人,百思不解。
林如斯是林語堂引以為豪的長女,人如其名,美麗如斯,聰慧如斯。有說”京華煙雲”中的女主人公姚木蘭,是林語堂筆下和心目中最完美的女性,而姚木蘭就是林語堂以林如斯為原型創作的。在如斯正當年華時,林氏夫婦為她物色了才貌俱佳的華人青年醫生。在訂婚前夕,如斯卻與一美國青年私奔,驚呆眾人。尷尬不已的父母咽下苦果後,打起精神接納女兒。結果如斯所追求的浪漫神聖自由的愛情不過是噩夢一場,以全然失敗告終。心碎神傷的如斯陷入懊喪和抑鬱中不能自拔,精神世界開始崩潰。後來的日子她始終孤身一人,無法再相信人性。雖然有父母的勸導,還是不敵無盡的心靈黑暗,49歲自縊身亡於工作的台北故宮博物院。年邁的林語堂深受打擊,於5年後撒手人寰。
再讀,讀到林"教育孩子的方式,是無為之治,信馬由韁";"在巴黎,他帶女兒們去夜總會,看脫衣舞,半夜才回家";我不禁疑問:純西式的放養,完全以自由和天性為本,不經任何修剪地成長,是不是更優越的養育?真正西方的精英教育也是很嚴厲的,這是我讀狄更斯的作品,知道貴族寄宿學校讓男孩子們洗冷水澡錘煉意誌的細節裏知道的。
父母究竟有沒有責任在三觀方麵引導孩子,又如何引導? 當今無神論的精英們引領下的世界所滋生的種種時髦理念正以排山倒海之勢來掃蕩和摧毀傳統價值,怎麽讓孩子們麵對誘惑或霸淩,也要堅定地保守"蒙神喜悅的心靈"? 我們是不是打著"以人為本"的旗號在隨心所欲的路上走得太遠了?子女是耶和華所賜的產業,我們怎麽盡責地保守它,實在任重道遠。
講求"生活的藝術"的林語堂,被譽為是中國的幽默大師的林語堂,我絲毫不懷疑他對女兒的摯愛,和他追求自然純真的信念。隻是生活本身是骨感的,更多的時候我們乃是需要含辛茹苦,負重前行。苦累中的人生,責任和奉獻更應該被我們尊重,而不盡是詩意和幽默。
林如斯為什麽要逃婚? 如果她的家庭如眾所描述般開明,性靈,那有困擾糾纏可以跟父母交流呀。我家大寶摔了跤,我說讓媽媽看看有沒有傷破,她捂著腿說:"媽媽別看,我不怕自己身上疼,但我怕媽媽心疼!" 連孩子都知道心疼父母,成人難道不懂責任,不知自己行為會給父母帶來傷害?! 這裏似乎有外人未知的隱情。一直都提醒自己,隻評現象不評個人,隻要同情不要論斷,更不要輕易評論別人的家庭。隔著窗簾,你並不知道人家真實的生活,議論也多是妄議。但林如斯的故事卻讓我破了例。可能有女兒的媽媽太敏感,太能想象有女兒的父母的愛與痛。如斯是那麽不幸,看不到希望的苦,她已掙紮承受了很久。無可爭議,這樣的結局是挫敗。
這時再讀林語堂充滿智慧的名言,就有絲絲雞湯的味道了。唉!我們誰又能做得了他人的心靈導師呢?!耳旁響起"那勞苦擔重擔的,到我這裏來,我必讓你得安息"。隻有說這話的才是我信賴的。我隻能告誡自己: 養育孩子是路漫漫,雄關無盡...天下父母惟願孩子幸福,但也隻有做了父母才會深深體會其中的諸般無奈和乏力。我願我的孩子遭遇柔弱時知道信靠真光真道,跌倒了還能爬起,重新得力。
突然覺得缺乏語言技巧,沒有幽默素養的先生其實給了我更重要的東西。曾經抱怨他未雨綢繆,杞人憂天; 不喜他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厭煩他認真,刻板,一絲不苟。理工頭腦的他從不傷春悲秋,四季陰晴對他更多地意味著孩子的衣著冷暖。突然渴望跟他更緊密地並肩齊挑,不留任何遺憾地貼近孩子,關愛孩子,在並不是常藍的天空下同他合力為我們的家遮風擋雨。突然知道,生活的藝術其實是活出來的,而不全是寫出來的。
至於幽默,是智商,是天賦,有,固然可愛,沒有也不急強求模仿,隻怕火候未到,東施效顰。生活有時非但不幽默,而且殘酷到尖刀直刺你最柔軟的地方。跟不苟言笑的先生在一起,被他提醒被他訓,少了輕狂少了醉,換來的是每晚躺在床上,睡意迷糊中瞻前顧後時,能象從前的打更人那樣吼上一嗓子:"平安無事囉!" 值! 平安無事四個字裏包含了多少責任,多少付出,多少心思,多少深沉,多少真知,多少灼見。我祈禱我一生都不遠離這四個字。有這四字伴我一生,即使少了詩意,缺了幽默,我還是能將此生自視為圓滿的。
平安無事就是生活的藝術,你的很多思考都是正確的。孩子是我們人生最好的朋友,珍惜他們帶給我們的一切吧!
你就做你自己就很好,
我鼓勵任何人多讀書。據說寫《飄》的作者在寫這本書之前,把整個圖書館的書都看了(但願是個小圖書館)
孩子教育很複雜,讓孩子充滿好奇心,愛讀書,努力做好重要的事,有自信就相當好了。
我讚成平安無事是件很大的祝福。
我的兩個女兒性格也很不同。家教極其重要,引導不引導,引導的方向和程度,對孩子有很大影響。我是覺得孩子的性格,使他們對父母的教導產生不同的反應。
思韻一般都在周末發博客,所以我星期一回來必要到你家查看 :) 你寫了那麽多好文,整理修改一下,完全可以出版。
荔枝,你的觀點和覺曉一樣,她也如此疑問。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天然性格,父母完全無能為力?
我的兩個女兒性格不同,我非常想知道後天環境的引導,有無作為?
如果我們的探討對你有一絲絲的啟發,我就覺得值了!
大家都在學習中得到快樂和長進,祝妹妹開心每一天!
你們這些文青啊,永遠懂不了沒文化人的好!
思韻,這可是你的不是了,自由派與信教是水火不容的嗎?我就是欣賞自由的,保守的,基督的,天主的,佛的,道的,不著邊的(隨尋極光)和接地氣的(溪邊洗腳)都可以和睦相處,可以做朋友。
周末愉快!
寧寧成了眾人誇,溪邊你也是,幾句話一說別人就知道你是有趣的人!
哎,你對婚姻看得也過分通透了吧!文人墨客不靠譜地追求那份感覺固然遭人厭煩,但婚姻裏的用心經營,還是會大大提升生活質量和幸福感的。也是我的愚見。要學你的大智若愚,還有一長段的修煉!:)
很欣賞“我胖我的”的思維方式和留言態度,學到很多東西。
最讚的是寧寧的留言,方方麵麵都讚。我早先就來過,沒吱聲,要不是寧寧說了,我就把話憋回去了 : )
記得我在思韻這裏的第一個留言是“你的文字裏有soul!”。我的感覺,思韻是一直在做soul searching,所以我說思韻是用心生活,用心寫的。但我今天要說的是,soul 也許可以searching,要寫出來,怕會變味吧?這東西,也許隻能對知音言,但知音又是一切盡在不言中,那麽結論就變成,不是不可言就是不必言?哈哈,一家之言,也是一種愚見 : )
來這裏的都很文藝,我實在不夠份,說點下裏巴人的。就我個人來說,對婚姻的頓悟來自一篇70年代末的文章,作者說曾問過一位農民,怎麽可能對未來的媳婦沒什麽個性、文化、思想上的要求。那位農民答道:婚姻不就是結婚生孩子,過日子嗎?雙方性格合得來就和和氣氣過一輩子,合不來就打打鬧鬧過一輩子,沒有區別。我們農村醫療條件差,生產是個難關,弄不好就母子都不保。所以我們就是挑盆骨寬的。
我當然不會把盆骨寬度換成身高來選擇。但我真的感覺從那以後,我對婚姻徹悟了 : )
別笑話我啊!
另外和“風和氣清”網友貧一句。你說“胡適頭腦清晰,眼光長遠,有做人做事的大智慧,但他寫的新詩卻一點詩意都沒有”,那都是被你這樣的山“風”吹亂的呀!
寧寧說胡適痛哭那段讓我動容。看得清醒遠大的人是孤獨的,永遠都是!
我的思想略貧乏些,其實我寫文初衷就是農家大哥所總結的。但我唧唧歪歪,連聖經都不敢提,一來真是畏懼世道的左風當盛,二來更是怕失去你和寧寧這樣我誠心看重的網絡友情。所以文顯擰巴了,但我心裏並不糾結。我的價值觀很少動搖。
你看,蔣中正也被你們說了,胡,林兩位大師都被你們說了,所以啊,我也不該太在意被糾正,是不是?!:)
我看胡適老年與江冬秀的合影,兩人笑容可掬,自然無偽,不象是全然痛苦熬過來的。其實如果對生命中的對方有憐惜,有道義,有時真能經營出感情的。江冬秀曾經指著胡和一幫文人朋友大罵:等我學了文化,我也要寫,讓世人看看你們的真麵目!我覺得她是可愛的。而胡適愛過的才情女子有的也無非是比江冬秀多了接受教育的機會而已。胡適的"妻管嚴"除了寧寧說的"懦弱"和胖胖說的"名譽衡量",可能他也真有服氣發妻的地方呢!
好喜歡跟你們聊。以後不寫你好我好,不疼不癢的東西了。就寫點拋磚引玉的,然後大家聊,好不?
好啊~~~
在如藍的文化沙龍裏,咱倆也是電光火石的相撞哈。
蔣總統那副挽聯,在我看來,不是“不完全說的通”,而是完全說不通。文理不通,文和理都不通 :)
胡適和吳晗,這對師徒最後人生道路的迥然不同,充分反映了人性之複雜。胡適先生對社會,國家,政治,以及文化走向的認識一直遠遠超過他所處的時代。然而他的“低調救國”,“矯枉必須過正”,又為他在當時的社會招來來頗多的詬病,並且讓他“嚴重掉粉”:)。吳晗在他風華正茂的年代裏,一直追隨著也代表著最進步的也是最熱血的思想,但最終不止他個人結局極為悲慘,他作為新政權最有力的支持者之一,也真脫不了為虎作倀的幹係。胡適在1949年力勸吳晗去台。當他派去北平接眾多學者逃離大陸的飛機空空地降落在南京的時候,聽說胡適當場痛哭不止。後來我每次想到這一段,都極為欽佩胡適先生超凡的遠見。
其實,他們對婚姻的態度,與伴侶的互動,這都是子女教育的一部分,而且是身教,有時候比言傳更直接。
林語堂的小說是用英文寫的.看過翻譯成中文的,感覺他沒在北平生活過,細節描寫上有點欠缺,人物也不夠豐滿. 因為林是當時唯一能靠英文寫作在美謀生並成功的作家,很受國人尊重,張愛玲也曾想和他一樣. 林的雜文散文有些哲理,可能和他學過些哲學有關吧,但是我更喜歡讀梁實秋和周作人的文章.
胡適頭腦清晰,眼光長遠,有做人做事的大智慧,但他寫的新詩卻一點詩意都沒有.
胡林兩位在婚姻上的堅守是成功的,而在子女教育方麵的放縱和遷就卻徹底失敗。作者從兩位名人的成敗教訓中,悟出了子女教育的真諦,希望自己也能在婚姻上多些情義,多些堅守,而在子女教育上多些原則,多麽難能可貴!
交流使人進步。大家的討論都很有啟發!
我一直都覺得婚姻的穩定(且不論幸福與否),甚至是一個人一生的穩定,其實與環境還是愛人甚至是愛情都關係不大。當然在戰火紛飛的年代或是有一個糟心到極點的配偶,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除去這樣極端的情況不提,婚姻的穩定其實取決於當事人自己,並且取決於他的性情更多於他的教養,或是“責任感”。天性平和恬淡的人,相比充滿了幻想和躁動的人,更容易有比較穩定的生活。好多時候有責任感是一回事,能不能忍受漫長平淡的生活並且甘之如飴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話也不能說的太絕,因為離婚實在也不能說明什麽。婚姻的事,沒有一個common standard. 在上個世紀新舊文化相衝撞時候的婚姻就更加難以評判和論斷。蔣總統送的這幅挽聯,”新文化中舊道德的楷模,舊倫理中新思想的師表“雖然褒獎的莫名其妙,卻在無意中準確地展現了胡博士糾結的一生。胡適先生一生中遇見的才華性情俱佳的女子不少,他也不是沒有動過真心。之所以最後從一而終,除了原配的凶悍以外,恐怕更多是因為胡適先生的軟弱和過於貪戀”聖人“的虛名。胡適先生是個大好人,但恐怕不是一個好的愛人。我這半生,在思想和待人處事上受胡適先生的影響最大,但在婚姻和愛情上,胡博士也不過凡人而已 :)
說到幽默感,如藍你不缺乏幽默感啊!你的好幾篇文章都讓我會心一笑呢。比如你和你老公在車裏因為地圖吵架,還有你在他和女兒們照片上的題詞,都很有趣。讓人捧腹是幽默,讓人莞爾也是幽默。你有幽默的一麵。
如果還能允許我再多說兩句,放膽直言,我覺得你的文章是缺少一點什麽,但不是幽默感,而是一點點成熟。你多了一些三十歲的熱情和執著,少了一些四十歲的通透和平淡。不過這也沒什麽大不了,因為這就是真正的你。就像小胖同學說的,文章乃本性的體現,刻意改變就不好了。也許幾年以後你會自然地有所變化,也許不會,都沒有什麽不好。成熟固然讓人舒服,赤子之心卻也十分可貴,而後者正是我們喜歡你的最初的原因。
我欣賞胡,林兩人在婚姻上自我約束,自成方圓,他們在追求自由的同時是承認規矩的。
在養育孩子方麵,同樣需要規矩。他們可能失去了部分該守的傳統。我不完全讚成表麵化的西式"開明"。中國式教育失敗了,是因為太功利短視。但西式的開明,太強調個體,實際上是把父母修理小樹的責任放棄了。尊重孩子的天賦和興趣,但是三觀方麵絕不含糊。也許對三毛和如斯這樣的敏感孩子,父母的強勢堅持比一味的寬容理解更是解藥。我不讚成隻跟孩子做朋友,這愛不夠濃烈。
那什麽是規矩呢?我認為上天已經給我們清楚地定下了。隻是我們用自己的聰明去抵製而已。世道混亂,孩子心智會困惑,父母必須堅定。
最後我寫的勞苦擔重擔,也是強調為人父母是不簡單不輕鬆的事業。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幽默幽默的,生活更是嚴肅的。
以後寫文我會記住這次的教訓,清楚擺出我的認知,給懂得的讀者。不要為躲避不同聲音而模糊躲閃,成了困境中的衝撞。讀者的眼睛很明亮。
有意思的一點是,林太乙所說的中西和蔣中正所說的新舊其實有所重疊——在胡適和林語堂那一代人的文化生活中。五四以降,西方的往往是新的,中國的往往是舊的。但是這個二元模式其實有問題:舊的東西不是不變的,特別是對於有傳統的文化來說,現在的每分每秒都是傳統的一部分。我們是延續的,當然是有所斷裂的延續。我個人認為,你對胡和林的風範的解釋,“麵對新思潮,既擁抱也不迷失,對傳統舊文化,去除了偽劣,也不是一無是處”,比蔣中正對胡適的評價要通達。他那兩句話在我看來是形式大過內容的,而且不完全說得通。
我一直對林很有好感,對胡不太知道,直到好幾年以前看到胡適給吳晗的信,給吳在明史研究上——從具體技術到抽象方法——給出很多建議。當時就覺得,吳晗真應該好好跟著胡適學習,同時一想,這對師徒倒是走了相似的道路。回到你這篇文章,這恐怕也是本性?
非常享受和你的交流。
---寫作,是技能與知識與才華與表達的渾厚體。
---組織、掌控、布局、從整體到局部---再回到整體。素描加色彩。
這些要學習。---會寫字,不等於會寫作。
就像繪畫,先從構圖開始。----沒有整體構圖,你要幹什麽呢?
費勁、費時、費力。 寫出是費勁,自己都一頭三不知。
一看,就是讀“新約”後遺症。
思路是人的脈,脈象不對。心血就是亂、燥、散。
-----,一篇作品,輸出一個主題。這是作品。
--所以,訓練、留存、讓時間煉煉。方生有意境、表達的作品。
你說的"新文化中舊道德的楷模,舊倫理中新思想的師表",我還沒太明白這個“新”“舊”概念的分界在哪裏,以及這個二元模式的合理性。但是,你這個話讓我想起,當初看林太乙的書,封麵上寫著“兩腳踏東西文化,一心評宇宙文章”,當時我就大驚:這個東和西各自指的是什麽呀?她其實也沒怎麽說這個。
雪白小兔,波城冬日還有其他讀者,一並謝謝你們!
我覺得婚姻生活裏兩個人本性的磁場如何相互作用,要比每一個個體的本性如何,對後代的影響還要大;同時這個磁場如何運作,在後代眼裏——因為其各自本性不同——就是見仁見智了。太乙對父母婚姻的評價是(大意),如果不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如何能和這樣的一個男人一起生活這麽多年?當年他並不想娶她,可是她認定了他,兩個人一起過了這麽多年,結果還不是很好?可是這個情況在如斯眼裏未必是這樣的。當然,這完全不是說林語堂的婚姻和如斯經曆有啥因果關係。
最後,給思韻:文為心聲,啥樣的心性寫出啥樣的文章。在我看來,不必以詩意、幽默為標準或者追求——那些隻是韻味的兩種方式,不是全部方式。能否傳遞心聲、表達心性更重要。達到了就有韻味。
從LaoxiangPAPA留言的最後三個字,和主流媒體的真誠提示,我知道他們倆真讀懂了。我是猶豫的,因為這是羞談信仰的時代。我在多篇文章裏提過,我崇尚自由獨立的思考,我甚至不能忍受教會生活的枯燥。但我越來越看到自由左風呼嘯刮來,凶猛氣勢之不可擋。我也看到在談道德和不談道德之間,我與許多人隔著的距離還是歸根於信仰。
我想用最"去宗教化"的溫和方式,寫出我自認為的"天地間的底線"。主流媒體的提醒好,我不會流入條條框框的單一思維,那是愚昧,正是這種愚昧阻礙了那麽多才華出眾的獨立思考者靠近信仰。
另外我也確實不知道,精神健康究竟有多少來自於基因,多少來自於環境,因為不肯定,文章也顯得散了。歡迎大家探討!
這麽厲害的你如果能脫離“神”的束縛,讓思想更奔放和自由,也許會看到更多,更深的東西。雖然我相信對神的信仰在你內心孤苦無助時幫到了你。但每個人都有虛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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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服命運的智慧並善用詼諧優化生活的能力。
現代的觀念和開明的環境帶來的人心寬容,就是允許人們犯錯誤和改正,其實人是有自我更新和自愈能力的。
林如斯的遭遇象背叛之背叛、自由償還之自由的故事。人生失敗一次本來很自然,可要是眾目睽睽之下,或帶有鮮明的戲劇性,那就難於反轉了;如果當事人再心性高傲,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反而要付出很大代價。感覺林如斯象是得了抑鬱症,隻是那時還沒有認知,父母再有才華但不是醫學專家也束手無策,因而無法對症下藥,無從醫治心病。
思韻的讀書觀影最後都要歸於個人生活的思考,真的很會吸收精神營養。
美好的婚姻也會有遺憾和殘缺,養育孩子,任重道遠,無論富貴貧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