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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5/21
上星期天早上,好朋友約著跟一個新的hiking小組去hiking。
新小組集合時間早,集合地點遠,朋友讓我到她樓下等她然後開車去集合地點。
算了一下,如果8點出發的話,必須坐上早上6:57的bus再轉車,否則下一趟半個小時後肯定趕不及。
從沒有過,6點起床,6:50am到停車點,6:57am車來了,上麵寫著no service;傻眼了,問driver,driver說等下趟吧。
頓時暈了。
混亂從此開始。
那天,霧很大,20m外看不見,站在十字路口,非常焦急;查了一下另一個方向的車,也過了。這時,綠燈亮,過了馬路,想碰碰運氣。
哈,運氣不錯,沒一會,對麵到市中心的車到了,晚了幾分鍾。
掐了下時間,還行;盡管慢一點,但到了地鐵,坐上去就很快了。
離地鐵還有一個多站時,司機讓大家下車;因為封路了,所有人必須下車。
再次傻眼。但好在地鐵站不遠,走唄。
走在路上,覺得奇怪,因為路上好多象是要去跑步的,是不是有什麽運動?我跟他們急走在一起,大家互相看著奇怪:因為我也在趕路,隻是胸前沒牌,腳底還穿著hiking boots。
到了地鐵站,被擋在門外,說8點才開門,又傻眼了。8點是hiking集合時間,還要從朋友家再開車到hiking集合點,肯定趕不上了。
跟朋友打電話,她讓我原路返回,她去接。
沒辦法,隻能原路返回。
路上人極多,有幾萬人吧,到處封著路,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看到start point了,一聲槍響,放走一批;下一批排隊的又接著了,又是一聲槍響,又是一陣奔跑,循環往複。
過了start point了,後麵還是一路封路。
急得不行,跟朋友說:你還是自己去吧,肯定趕不及了;朋友說:你不去,我也不去。
這個時候,意識到可能走錯路了,因為走在Young 街上,而不是橫線上;隻是不知道是向南走了還是向北走了,因為到處是人,旁邊一排排臨時廁所,跌跌撞撞的,搞不清方向。
這時,旁邊一位女士看我著急,問需不需要幫忙,問了她現在在哪裏。這時,她和我的手機都顯示我們在Young 街北麵,快接近Lawrence了。這就意味真走錯路了。
謝過那位女士後,跟朋友打個電話;她正開著車正往我家跑呢,立刻掉頭,說:她向南開,我北上,然後碰頭。去不了集合點了,就直接上hiking Trail。
前麵的封路還是看不到盡頭,快走到Lawrence時,才發現封路的終點。
跨過馬路,不知朋友在何方,轉了個向,又跨過一個馬路,聽到遠處有人喊我,哈,朋友停在馬路邊的一個停車場,她站在馬路上瞧著呢。我正好轉對了方向。
當走進她車子裏時,都急哭了:從早晨六點起身一直到8點,到處碰壁,不停迷路,最後還逆著幾萬人的隊伍,奔了三公裏。
在車上,朋友讓我別象小孩子一樣渾身濕漉漉地哭哭啼啼了;因為這麽大的霧,門口十幾年不壞的車,這麽大規模的集會,這樣的封路,正好全讓趕上了;並且迷路正好迷對方向,因為如果象南走的話,她也沒辦法。
她並嘲笑著說:也不知這幾年你在歐洲怎麽旅行的?
聽後破涕為笑了,因為在歐洲,正象Rick Steves說的:lost as much as you can。迷路是本能,走對路才是本事;而這兒最不缺的就是這迷路的本能。
在意大利Venice的島上,常從一條小路出來又走到另一條小路,點點有新意,處處有發現,玩得童趣盎然,不亦樂乎;在希臘Stantorini,從這坐山頭走到那坐山頭,從這個村走到那個村,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心裏幸福得如同歐洲的四月,春花燦爛。
因為心裏有數,就那點小島,想走也走不丟的;而最不能丟的是眼前的景色。
因為真正讓我著急的是:沒法仔細看看身邊的景,沒法讓自己成為此情些景其中的一部分;在旅行途中,狼奔豕突,徒勞無益。
就象有天清晨在Nafplio古戰壕上慢慢行走時,到一風景極佳區;看到一個漂亮的幹淨利索的黑人大男孩,坐在延伸至海裏的平台,麵朝大海,沉靜在美景中,那樣子美極了。
他慢慢地回過頭,用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我說:I can never get enough of it. When I was a little boy, I always had a dream...
這份單純,這份定力,這份希望,讓我感動了,因為這才是迷路的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