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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換帥劉雲山現身意味著什麽?(轉)

(2014-09-02 02:16:52) 下一個

8月23日中午,中央紀委網站公布了山西省委常委聶春玉和陳川平正接受組織調查的消息。當天下午,時任省委書記的袁純清主持召開常委會,表達對中央決定的堅決擁護。
然而一周之後,當山西省委常委白雲、副省長任潤厚先後被通報後,媒體卻沒有發布省委常委會召開的報道,隻是以省委集體名義表達擁護中央決定,省委書記袁純清的名字也沒有出現在公開報道中。
9月1日下午,山西省召開領導幹部大會,宣布中央關於省委主要負責同誌職務調整的決定。王儒林任山西省委書記;袁純清不再擔任山西省委書記、常委、委員職務,改任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副組長。
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是中共中央領導農村工作、農業經濟的議事協調機構。根據公開報道,國務院副總理汪洋兼任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組長,田成平、陳錫文任副組長。此次袁純清調任副組長,使該領導小組副組長增至三名。

引起輿論廣泛關注的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劉雲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中組部部長趙樂際代表中央出席了山西的任免大會。
如此高規格的省委書記任免大會,可謂非常罕見。按中共慣例,省委書記的任免,一般由中央組織部副部長級別的官員代表中央宣布決定。比如前不久吉林換書記,就是中組部副部長王秦豐代表中央宣布任免。而中央政治局委員坐鎮的省區市一把手任免,則會由同樣是中央政治局委員的中組部部長親赴當地宣布。比如2012 年,時任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的張德江緊急赴重慶接任書記一職,便是由時任中央政治局委員的中組部部長李源潮隨去宣布的。
即使當時局勢異常敏感的重慶市委書記任免,也沒去常委級別的領導,而山西,卻由上午出席中央黨校開學典禮的政治局常委劉雲山親自出席並講話,意味著山西政局的複雜性和嚴峻性。
從劉雲山的講話裏,人們不難發現中央對山西政壇的不滿情緒。
劉雲山指出:“山西省的政治生態存在不少問題,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鬥爭形勢嚴峻。”並說“中央高度重視山西存在的問題,高度重視山西領導班子和幹部隊伍建設,決定對山西省委班子作重大調整。”
從山西被揪出的腐敗窩案看,在這個資源大省,轉型難就難在無法從和利益密切綁定的權力嘴中奪食。資源被權力的過度壟斷,形成了極為扭曲的官商關係和官場生態。這也是多任外調而來的山西主官感慨“晉官難當”的原因。
這次山西官場的爛攤子因為反腐被揭露,中央也下定決心做一徹底治理。劉雲山提到的兩個“高度重視”並不是沒來由的,第一個重視是說,山西的問題要提高到中央層麵來幫解決,第二個重視是說,在手段上,必須要重新配備山西的領導班子,這是下一步整治山西的基礎工作。
劉雲山著重強調了黨委在黨風廉政建設方麵的主體責任,還有紀委的監督責任。什麽是主體責任?說到底,書記是班長,是廉政建設的第一責任人,不要認為反腐敗就是紀委書記的事,班子出了事,書記要負第一責任。

中紀委網站此前刊登的幾篇文章明確表達了這個意思得更為直接。9月1日在《權力就是責任,責任就要擔當》中指出:“(主體責任和第一責任人的內涵)其實就一句話,黨風廉政建設就是黨委書記的事,出了問題首先要追究你的責任……黨委、紀委是領導和被領導的關係,不是支持不支持的問題。有的黨委書記對機關和下屬單位黨的建設了解不夠,一說到加強黨風廉政建設就客客氣氣,提要求時習慣說“我希望”。要求就是要求!希望就是希望!如果各級黨委對形勢缺乏清醒認識,沒有把管黨治黨、加強黨風廉政建設當作自己的主責,就是領導不力。”
“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鬥爭不是請客吃飯,必然會得罪人。不得罪腐敗分子,就必然有負於黨和人民。既然承擔主體責任,就要在幹事上敢於擔當,在管人上敢於擔當。不能因為怕得罪人、丟選票、傷和氣,就當老好人,對違紀行為、腐敗現象視而不見,愛惜自己的羽毛。關鍵時刻要敢於站出來、敢於亮劍,堅決同不正之風和腐敗現象作鬥爭。”
山西書記任免的新聞通稿上,一字沒出現袁純清三字,隻是在文末附上了新任書記王儒林的幾句話介紹。按正常的任免通稿,一般會對前後兩個領導班子和兩任書記做一簡短的評價,兩任書記也會在新聞稿中做一表態。當地的電視台也會當做重點新聞,大篇幅給予現場報道,而這次,都沒有。

袁純清在山西任職時間並不長,他到山西後曾出重拳治理山西官場亂象,一是打破沉積已久的官場陋習,並借此為“再造一個新山西”提供幹部保證。在不到一年半的時間裏,山西共查處違紀違規公職人員1300多名。另一記重拳是煤焦領域的反腐敗,第三記重拳是解決買官賣官問題,最後一個決定著山西吏治的成敗。買官賣官和‘黑金腐敗’是一條利益鏈上的兩端。袁純清在公開場合多次表示:“嚴肅查處違紀違規用人問題,對拉票賄選、跑官要官、買官賣官、突擊提拔幹部的,要嚴肅處理,本人一律不得提拔重用。”
然而隨著山西官場的大地震,原本仕途看好的袁純清丟官調職,隻是更加佐證了“晉官難當”一說。袁純清也正麵回應過“晉官難當”的話題:“在山西當官,不能說不難,但難是一種客觀存在,關鍵是主觀上如何對待。如果你覺得難,害怕難,那永遠是難,但如果每個難的背後都有一個成功的等待,你就會去克難攻堅,後麵也會有一片新天地。在山西工作,我已經做好了克難的準備。但我得到了山西幹部群眾的支持,因此是有難又不難。”
曾任山西省長的孟學農回憶起了“晉官難當”這段“公案”:“我沒說過這句話,不過要是這樣理解‘晉官難當’,比如從山西基礎工作差,工作艱巨任務重,離人民群眾的要求距離大的角度來說,‘晉官難當’也一點不錯。”
2010年全國“兩會”上,接替孟學農的山西省長王君沒有直接回應媒體關於“晉官難當”的說法,而是委婉表示他在山西一年的工作體會中,酸甜苦辣都有。
距王君回答過這個問題後3年的同一場合,山西省長李小鵬也被問到了在山西主政的壓力。他給出了8個字,“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所謂“晉官難當”,實際上是官員不敢碰觸當地龐大的利益集團。山西靠龐大的礦產資源,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幾乎淪為腐敗份子的大本營,導致官商勾結,掠奪斂財,形成了上下完整的利益鏈。
2005年,時任山西省長於幼軍獲知,山西有合法煤礦4200個,非法煤礦比這一數字還要多。而且是“山西的老頑症,二十多年就這樣,整治非常地難,不能碰。”於幼軍披露,“阻力不僅是幾千個非法礦主,而是背後的幹部啊,每個非法的礦沒有十個八個基層黨政幹部和執法管理部門的工作人員作保護傘,它是幹不下去的。”
山西落馬官員多與山西煤炭資源有關,山西很多煤老板被調查,說明背後存在很多權錢交易和官商勾結,這是山西最大的問題,如何觸動他們的利益才是山西官場未來的風向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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