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耶克的告誡: 計劃經濟必有災難

本文節選自全軍先生《財經全觀察》第134期節目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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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講解一下哈耶克的理論。

哈耶克是1974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的獲得者。他從另一 個地方闡述了權力和經濟之間的關係。他寫了一本書 《通往奴役之路》，這本書寫於二戰期間。在這本書裏麵 體現了他的基本思想。哈耶克同樣也是裏根和撒切爾自 由經濟學派喜歡的人物。

那麽哈耶克講了什麽?

哈耶克就是回答了馬雲同學的困惑。馬雲之困惑。

我們為什麽要說馬雲呢?我前麵已 經講過，馬雲是一個偉大的企業家，但是在中國，企業家要搞好自己的企業，還是必須要懂政治。在中國的政 治環境下，隻有懂政治才能讓企業和個人相對比較安全。這裏涉及到中國的體製。

哈耶克沒有講中國。他講的是蘇聯和德國。

他的基本理論對馬雲應該是很有指導性的。

整體來說他的觀點是納粹德國和蘇聯都走向了集權，這是因為德國和蘇聯都崇尚中央計劃經濟。而中央計劃經濟一定有一批人要來負責物資發配。這批人當然是統治階層的人，負責整個社會物資的調撥和分配。

但是這批人在物資分配和調撥過程中，他們不能取得全部的需求信息，市 場也沒有一個價格信號，因為是計劃經濟，沒有市場， 所以他們無法對物資進行定價，也無法對需求進行準確 地衡量。因此在物資的調配過程中一定會產生很多失敗 和錯誤。這種失敗和錯誤會導致人們的不滿意。

比如有人喜歡吃羊肉，他一個月要吃五斤羊肉。但是負 責調配的人首先不知道這個市場有多少羊，其次也不知 道羊肉送到想吃的那個人的手裏還剩多少? 甚至也不知道這些羊肉在市場上是值多少錢? 因此有可能給喜 歡吃羊肉的人隻送去了兩斤羊肉，那他就不滿意了。

類似這樣的問題在計劃經濟手段比較落後的時候會經 常發生。人們不滿意，那不滿意怎麽辦呢? 一個不滿意 不要緊，社會上都不滿意的話，這些統治階層就需要依靠自己分配物資的權利來壓製這種不滿意。這就是我們說的通過計劃經濟的權力來影響你，來壓製社會的不同 的聲音。

當然那個時候民眾也感覺到為了讓計劃經濟運行得好， 應該給中央政府更多的權力，所以集權就產生了。當集權產生的時候，它處於支配地位，必然會向個人的權利 領域裏麵滲透。就是它要壓製個人的一些自由、權利，個人必須要聽從它的。在社會領域是這樣，在政治領域也是這樣。逐步地個人自由就消失了，整個都變成了國家意誌。這是哈耶克的基本邏輯。


他在《通往奴役之路》這本書裏麵，敘述地更詳細，主要講德國和蘇聯這種模式將帶來災難。他的這個論點對今天的中國非常有幫助。

哈耶克的書在中國出版過，最近幾年出版的少了。我感覺中國政府是害怕這個奧地利學派的，因為他們害怕知道這種風險、知道曆史的經驗和教訓。但是我覺得中國人應該仔細地拜讀、分析哈耶克的思想，而不是打壓他的思想，拒絕他的思想。因為他的思想能解決當今中國的很多困惑，包括馬雲先生的困惑。如果讀了哈耶克的書，我相信馬雲先生不會講他曾經講過的一些話。

在《通往奴役之路》裏麵哈耶克給出了一些他的分析。 第一社會主義強調的是集體主義，個人自由一定會被犧牲掉。

第二計劃經濟會帶來中央集權。上麵我說了他的邏輯， 計劃經濟一定會帶來中央集權。然後這個中央集權有 可能會通過無限製的立法來限製個人自由，就是讓法律變成了限製個人自由的工具。

這個觀點原來很多人都忽略了，很多人認為建立法治社會就好了。其實未必，哈耶克說法律也有可能變成侵犯 個人自由的工具。因為法律無限擴張。

因為是計劃經濟，那麽個人經濟自由就沒有了。個人的經濟自由被毀滅了，那麽個人的自由和政治的自由也一定會被毀滅。

他認為搶你權利的那批人或者占有了公權力那批人，不 管他是誰，一旦他擁有了絕對的權力那一定會導致絕對 的腐敗。就算是神在攫取了絕對的權力之後也會有腐 敗。這是他的論點。

他認為在集體主義的這種思想之下，異議的言論逐步被 壓製、被消滅。所以真理將被終結，真相將被終結。這是集體主義對言論這方麵的侵犯、壓製。他講的是集體 的一致性。在集體的一致性下，所有人都在喊“毛主席萬歲，”你在那兒喊其它的是不行的。當所有人都跪下的時候，你一個人站著一定是有危險的。所以這就是集體主義對個人自由的抹殺。

然後他還提到自由主義在德國消失。他指的是納粹的崛起，納粹和共產主義同時在德國產生。德國當時有國家社會主義，有社會主義的根基。實際上他講的社會主義主要是兩點，一是計劃經濟，第二是公有製對私有財產的一種剝奪。

他也提到了強調政府幹預的黨派，如果這個黨它強調的 是政府幹預，就像凱恩斯一樣的，早期的本意可能是善 良的，但是最終都毫無例外地變成了集權，走向集權。 這些政黨最後都走向了集權。所以集權就在你我中間。

為什麽呢? 因為這個人可能今天還是你朋友，這個政黨 在今天還能善意地跟你站在一起。但是隻要走計劃經 濟、走中央經濟集權，最終一定走向政治集權。沒有例外。

集體主義給每個人設定了生活目標。它控製了你的物 資需求和分配。現在開始要控製你人生的理想、個人生 活的目標，是可以做到的。這個時候經濟自由已經沒有 了，人的生活已經身不由己了，你被卷到集體的洪流裏 麵去了。就是我剛才說的，當所有人都在磕頭的時候， 你站在那兒一定會被問責。集體主義強調的是一致性。

哈耶克還提到如果把集體主義的思想、計劃經濟的思想 擴張到國際上，同樣的，計劃經濟的失敗和衝突也會被 帶到國際上，一定會造成國際衝突。這就是中國模式在一帶一路上的擴張，最後跟美國的模式發生了衝突。

哈耶克早在他寫這本書的時候已經預言到蘇聯會跟美 國發生衝突，中國也會跟美國發生衝突。他的經濟內生性出來的這種模式，本來就跟自由資本主義是相違背的，因為他壓製你的個人自由，剝奪你的私產，通過計劃 經濟的手段建立了集權。這跟西方的私有財產神聖不 可侵犯，政府是來幫助公民保護私有財產的這種理念是衝突的。

最近張維迎先生說的一番話，我是很讚成的。我原來也說過，現在中美之間的衝突不是利益衝突，利益是暫時的、短期的。中美之間的衝突現在是價值觀的衝突。而且這個價值觀已經不是人為影響的，它是兩種製度內生出來的價值觀，本身就是有敵意的，本身就是走向衝突 的。所以在這一點上，哈耶克先生很早就給人類敲響了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