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藍藍,水藍藍
(二)海浪,沙灘,裙裾飄飄
原本專門穿了一雙高跟的駝色矮幫靴來搭配這條裙子,但一上船就不想碰了。
這條裙子以前有個白領(有人叫帆船領)被我給拿掉了。
這艘郵輪真好,遊泳和泡SPA的人都不多,遊了20分鍾的泳(泳池小,來回遊,不休息),再泡20分鍾SPA,再到露天的SPA拍拍照嘚瑟用,完美!
你知道這是在幹嘛嗎?
(三)郵輪上的帥哥美女
每天晚上無論舞池裏有沒有人跳舞,隻要有音樂(歌手中間小息時也有放音樂)他都會拄著拐杖圍著小舞池,踩著音樂走,仿佛一個孤獨的靈魂在努力地舞動生命,並享受生活的點點滴滴。
第一天晚上看到一對一對的在那跳,不好意思,隻是坐在後麵的位置聽音樂。
第二天晚上就放開了,管他的,權當鍛煉身體。音樂一響,一個人跑到舞池跟著音樂瞎搖晃起來。沒注意到他怎麽過來的,“想跳舞嗎?“他淺淺的微笑(因為年齡大,麵部肌肉也僵硬了,隻能淺笑。)著問道。 “我不會跳啊。”我笑著說。他沒說話,雙手擺著一起跳的姿勢,我就和他跳起來。他告訴我說他叫John,來自加州。我在做了自我介紹後大著膽子好奇地問他的年齡。盡管知道他很老,但當他告訴我95歲時,我還是很吃驚,趕緊“扔”下他去座位旁的小桌上拿手機,然後請坐在前麵的遊客幫忙拍照(後來知道還被錄了視頻)。
這晚他告訴我說43年(1943)在法國當兵。那晚他邀請了一位坐在外圍(距離舞池較遠)的女士跳舞,跳完後,他一如既往地想將他的舞伴送回到原來的地方,那位女士堅持讓他止步在台階前,並順手將拐杖遞給他。他於是坐在我所在小桌的另一邊,我趕緊翻出手機上拍的有他的照片給他看,並告訴他說我要放到我的博客裏,John開心地淺淺笑著。
過了一會,看見他嚐試了兩次想站起來都沒有成功,我趕緊起身準備去幫助他。結果他已經開始第三次嚐試,這次他站起來了! “好!我成功了!(Good! Imade it!)” John像孩子似地歡叫一聲,雙眼放著光。盡管John為自己的成功如此開心,但因為衰老而僵硬的肌肉,他的麵部表情還是那樣淺淺的,淺淺的笑。 。 。唉,時光無情催人老!所以,趁我們的肌肉還柔和,還能用它們來隨心所欲地表達我們的情感,想笑就笑,想狂笑就狂笑吧!
她也喜歡自娛自樂(我把它叫做free style), 因為又高又瘦,舞蹈又特別,跳起來像在飄。她比較挑剔,隻有遇到她喜歡的節奏的音樂時才會飄進舞池。而如果成雙成對進入舞池的多了,她就會退回到座位上。 “讓他們跳吧。”她淡淡地如是說道。
當她看見我在那瞎晃蕩時,就主動提出教我跳舞,我很開心,學著她的樣子脫掉鞋子(人字拖),赤足上陣。後來我們對我說,“You have movement. You have passion. You should take some dancing classes." 然後她從手包裏翻出來一片紙寫下了幾個舞蹈課的名字。
我確實喜歡動,至於passion就不好說了 ;-)因為玩得再開心,再“瘋狂”,到點我就會回艙房洗洗睡了。
後來我們總是坐在一起(共用同一個小桌),聊得也就多了。她叫Cleora, 72 歲,來自濱州,家的兄弟姐妹都很高,她5英尺9英寸多,居倒數第二高。 17歲那年和同齡的丈夫結婚,22歲生第一個孩子。生了孩子,丈夫認為她會讀書,她也想有一個好的生活,進入大學,最後碩士畢業,從事青少年犯罪方麵的工作。丈夫37歲時因為心髒手術失敗(做了兩次都失敗了,醫生建議再做,被他丈夫拒絕了。)去世,從此她獨自撫養仨孩子長大。老大48歲,是一大學的教授,未婚,這次她就是和大女兒來。見過兩次她的大女兒,真看不出來有48歲。小兒子大學畢業後在商業行業也做得很好,未婚。 Cleroa說,“非裔男孩子如果25歲之前不結婚,通常這輩子都不會結婚。因為男人們處於優勢,選擇太多,結果隻為fun活。隻有二女兒沒有上過大學,結婚生了兩孩子。
57歲拿到博士後決定退休,按她自己的說法,錢掙夠了。退休後每年走兩個地方,選擇的方法很特別:朝地圖扔東西,砸到哪去哪。她喜歡跳舞,至今跳了60年,現在還每周去上三次舞蹈課。
參加者要求穿橙色,有的遊客在船上買了橙色的T恤,我正好有一條橙色的裙子(在那玩的大部分人隨便穿的)。美女DJ為了把氣氛搞起來就建議穿橙色衣服的一人跳一段舞,來自溫哥華的70+的Penny第一個出來跳,我是第二個亂蹦的,這位好像是第四個。
大家都在那有說有笑,沒注意她啥時候已經趴在地上做著挑逗的樣子,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我一邊笑一邊不假思索地咣當趴在地上舉著手機拍,慌亂中以為隻拍了幾張照片。
過了一會,一位和我年齡差不多的白女走過來問我剛才拍的那個趴地上的照片還在不在,我馬上把照片翻給她看。她說呆會她(那個跳舞的)父親來,讓我把照片給她父親看。一會兒,看見一位大概70+的瘦老頭去那位女士的桌旁坐下,我就走過去把照片給他看,請他好好管教一下他女兒(開玩笑的),那位女士也在一旁幫腔。那位父親笑著說,“把照片發給我,看我怎麽教訓她。”然後一拍褲包,“忘了帶手機,算了。”我回到我的座位,不一會兒,他拿著手機過來了,“你把照片給我吧。”我就把拍的幾張照片空投給他,可惜當時沒有看到我還錄了一個很短的視頻,否則證據更加確鑿LOL。
在橙色party上,老頑童我看見John和Penny在跳舞,就想要搗蛋。於是把手機交給一位遊客請他幫忙拍,我假裝把手放在John的背上(其實沒有接觸到)。
最後一晚我把照片給Penny看,她笑著把與John拍的合影(船上的專業攝影師拍的)給我看,上麵有她的通信地址,說是送給John的。 John那晚沒有來,估計是身體原因。接著她鼓勵我說,“You are a great fun. Keep dancing!"
Shirley, 72歲,來自加州。據說她的名字取自Shirley Temple。在船上的第一頓飯就碰到她,我一個人在那吃,她問可不可以坐一起,我說當然可以,歡迎啊。
Shirley的性格很開朗,又幽默風趣。她用玩笑的方式告訴我四年前右乳因為乳腺癌做了全切,後來醫生從腰兩側取組織給做了義乳。估計是早期(她不知道),手術後她沒有做任何後續治療。在她乳癌手術半年後,她的sister也被診斷為乳腺癌。她笑著問,“如果左側也得了癌,你說咋辦啊?”“那就再切再做唄。”我笑著說,並用兩手敲打腰部的兩邊。她樂了說,“那已經是兩片了。”
喜歡和她聊,喜歡她糾正我的語句和發音。每次碰到她,我就拖著長音叫她Shir---ley, 她則拖著長音叫我的姓。因為喜歡在郵輪上拉老虎機(拉的都是大數額的),她總是收到郵輪公司寄送的免費郵輪(但其他“苛捐雜稅”要自己付)。去年(2019:)她將坐5次郵輪,我們的這個郵輪結束後,她將帶上孫女去坐另一個郵輪,在郵輪上過節。而我節日假被提前用來坐郵輪了,節日期間隻好老老實實,加班加點地幹活(休假前為了盡量不給或者少給別人添麻煩,已經加班加點忙了將近兩周。)。
那天上岸碰到她,她拿起手機要給我照像,說這樣才能記住我。然後又讓坐在旁邊椅子上看著像是在等人的一位白老頭幫忙拍合照,我也順便把手機給那老頭。
她叫xxx夢(網名,你應該能猜出來全名;)他們之間都互相叫網名),來自湖北,她和另外三位同胞(一女,兩男)共四人網約出國旅遊70天,已經在古巴及周邊國家玩了大部分時間,從古巴飛來坐郵輪,然後準備自駕往西走,從洛杉磯回國。
她比我大一歲,另外一位女同胞比我大三歲,都已經退休在家,到處玩耍。另外一位叫x影(在“天藍藍,水藍藍”的那個帶帽子的就是她 :)的女同胞國內玩夠了,西藏就去了三次。兩位男同胞,一位比我小兩歲的x有,5年前就自退了(關了生意),然後到處玩,國內玩遍,也是西藏去了三次,除了這次走的國家,國外已經走了好幾個地方,不懂英語就用翻譯器,夢想有一天開帆船??周遊世界。他們這個四人組合裏唯一懂英語的是那位50後的x狼,但x狼喜歡徒步,喜歡自己玩。
自從第二次陸上活動時碰到他們三人,以後的陸上活動就和他們結伴玩。吃飯碰到就坐在一起,邊吃邊聊(大家都很注意控製音量 :)
XXX夢也來舞池玩,開始隻是看,看見cleroa教我跳舞,她總是對我說:“那個婆婆好有耐心哦。”後來也進來跳,Cleroa就教她,但她又不懂英語,把Cleroa急得一再對我說,“叫她隻用(跟著音樂)走。(tell her just walk. )"但還是不行,Cleroa隻好放棄。
212女生宿舍的一姐們兒:)(212女生宿舍的兄弟姐妹們 - 青蔥歲月),不是偶遇,是網約,但不是通過哪家網站網約的,而是---------微信網;-)
那時她是我們宿舍最瘦的,不,是我們班上女生中最瘦的。姐們兒曾經是大學排球隊的,也曾在校播音室負責過,現在是打牌高手,讓我這個對需要動腦筋的遊戲敬而遠之的人很膜拜。晚上看完表演,姐們兒去賭場,我去舞場;-)
玩得最爽最開心的是最後一天,在陸上玩得隻剩最後半小時,按照姐們兒的說法是陸上時間利用得最充分的一天。回船後姐們躺在床要休息,我就跑去遊泳,然後泡SPA,晚上看完節目去舞池。每一首歌的音樂剛剛響起,就一搖一晃地踩著Cleroa教我的electric slide搖到舞池,至少有一半時間就我一個人在那晃蕩。有成對進來跳時我就在沒人的地方穿來穿去,後來兩腿累得都有點不聽使喚了還不肯罷休(最後一晚,珍惜又珍惜:),直到該洗洗睡了的時間,才和Cleroa道別(她不太喜歡那位從西雅圖來的歌手的歌,嫌那些老歌的節奏太慢,喜歡10點以後DJ美女放的音樂,節奏感很強。)
這次有幸見識了韓國人(我原以為他們是日本人)跳舞。一對老夫妻,男的27歲來美,兒科醫生,退休了。男醫生一點看不出有70歲了,很精神,身材很fit,乒乓球打得非常好,帶著太太到處玩。他太太是一位癌症康複者,看著是一位那個年齡的老太太,但氣色非常好。另外兩女是姨和侄女,姨是那位男醫生的大學同學。他們跳的應該是韓國版,兩人一組的集體舞爸?艾瑪,他們跳舞絕對是使用了洪荒之力,恨不得把雙臂摔短,恨不得把地板踏穿,腳下發出哐鐺哐鐺的響。那次隻有他們四人在舞池裏歡跳,讓我這個“舞霸”坐在那被驚得一愣一愣地,感覺無論是視覺還是小心髒都承受不起這沉重的舞姿和腳步聲。
這些就是郵輪上的部分帥哥美女。說實在,這艘郵輪上的老年人真不少,我們開玩笑說我們都算年輕人了。最誇張的是剛上船到艙房把東西放好準備去餐廳吃飯時,在過道上碰到一群人,一個工作人員推著輪椅上一位兩個鼻孔插著氧氣管,看著有80+ ,垂垂老矣的白老頭,旁邊幾位應該是親戚朝艙房走去。
最後一天的清晨,穿著睡衣,蓬頭垢麵地在晨曦中再最後踩踩甲板,讓我的夢、我的魂留在郵輪上,隨郵輪遊蕩在有詩的遠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