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我聞,我思我想

從大陸來到美國,至今在東西方度過的時日大致各半。願以我所見所聞觸及一下東西方的文化和製度。也許能起一點拋磚引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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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裔訴哈佛案庭審前夕回顧19年前華人維權漂亮的一仗

(2022-10-03 05:29:35) 下一個

2003年秋天,辛辛那提市(Cincinnati)計劃大規模改造越萊茵河地區(Over-the-Rhine,通常縮寫為OTR)的一條主商業街。當時的一個市議員約翰·克蘭利(John Cranley)希望能參照田納西州孟菲斯市(Memphis)著名的比爾街娛樂區(Beale Street)來打造這條商業街。(比爾街兩旁的藍調俱樂部和餐館很有名,是孟非斯的主要旅遊景點,節假日和戶外音樂會經常吸引大量人潮。下圖為比爾街一景。(圖源:維基百科。))

克蘭利邀請了比爾街娛樂區的主要建築設計師約翰·埃爾金頓(John Elkington)到辛辛那提來。克蘭利和當時的市長查理·盧肯(Charlie Luken)的想法是,也許能夠以10萬美元谘詢費的代價請埃爾金頓將越萊茵河的主街也改造成娛樂區。

結果就發生了埃爾金頓看似“禍從口出”的辱華事件,而當地華人迅速組織起來的維權,讓美國中西部這樣一個少有華人的地方見識了華人的智慧和力量。


No Chinese Allowed

被邀請到越萊茵河考察的埃爾金頓參加了當地組織的一係列活動。在一個商業午餐會上,他向與會者介紹做娛樂性商業街的成功經驗時說道,做商業街開發的第二條規則是:“永遠不要租給中國餐館”。

幾乎所有人都被埃爾金頓這樣極具侮辱性的語言震驚到,以至於沒有人記得他的第一條規則是什麽了。但沒有人對此說什麽。如果不是當地報紙CityBeat開始采訪OTR主街的商人和居民,了解他們對請一個外地專家來拯救他們的街道有什麽看法,這件事也許就過去了。

但是,CityBeat抓住了這個敏感話題,並采訪了埃爾金頓,要求他解釋他第二條規則的意思。埃爾金頓試圖說這隻是個玩笑,但他又補充道:“我隻是把它作為一項規則。中國商人是討價還價者(hagglers)。他們使用不同的數學方法。”

CityBeat以“No Chinese Allowed”(中國人不得進入)為標題對此事做了報道。

許多主街的商家對該報道很有意見,因為排版的效果是他們和埃爾金頓的合影與“中國人不得進入”這樣的標題緊挨在一起,這讓他們不高興。他們說,他們不是那麽偏執的人。

華人的反應當然就很激烈了。擁有三家中餐館的當地女商人和活動家芭芭拉·秦(Barbara Chin)直接禁止埃爾金頓在她的店內用餐。而這隻是抗議的開始。


辛辛那提的華人展示了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現在已經無法準確地說出第一個讀到這個報道的華人是誰了。但我們知道的是,那個人沒有讓這件事無聲無息地滑過去,而是把信息傳遞給了第二個、第三個華人。這第二個、第三個華人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這件事情在華人中文學校和教會組織等地方傳開了,也慢慢地發酵成一個爆炸性事件。

華人們非常氣憤,並達成了一個共識:我們一定要抗議。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麽做,他們很快就成立了“(辛辛那提)美國華人理事會”(Chinese American Council,簡稱CAC),一個由七、八個小型華人組織聯合形成的臨時組織,專門負責這件事情的抗議活動。

CAC成員之一徐曉潔(Xiaojie Zavon)的老公是個美國白人,他不僅熟悉這類美國政治運作,而且他個人還有法律背景。他給出了很多點子,如必須要求市政廳舉行聽證等。他還幫助起草了一些文件,包括下圖所示一封給市長、副市長和所有市議員的信。

CAC在信中給出了一個清晰的信息:華人移民是這個社會中努力工作和守法的納稅人,他們是辛辛那提豐富多元文化結構的貢獻者。對華人任何形式的語言或行為歧視都是不能容忍的。該信中還有一個帶示威性質的承諾:會有大量華人去參加那個市政廳聽證會。

2003年時的辛辛那提華人真的不多,根據CityBeat的報道,辛辛那提市總共也就500左右華人。至於大辛辛那提地區的華人人口數,徐曉潔的估計是應該有幾千。(根據人口普查數據,當時辛辛那提的亞裔人口為4760左右,但沒有亞裔細分數據。)

CAC成員和很多熱心的華人決心要向外界展示華人的團結和力量。大家利用自己的人脈聯係每一個華人,特別是做房地產中介的徐曉潔和現已過世的Harvie Chang,打了很多電話。年紀大的華人,隻要有能力走出家門的都被動員來了,CAC還為沒車或自己不會開車的人提供接送服務,方便他們去聽證會。

聽證那天,沒有工作的人幾乎都去了。有工作的人,也利用午餐時間去捧場。最後大概有300華人出席了聽證會。


華人的三個訴求全部得到滿足

華人的這次抗議活動集中在三個訴求上:約翰·埃爾金頓必須對華人社區道歉;市政府不能雇埃爾金頓做OTR主商業街的改建;以後該市在中國新年期間搞中國文化周活動。

埃爾金頓的道歉主要是由80-20促進會(80-20 Initiative)的主席吳仙標(Shien Biau Woo)處理的。吳仙標威脅埃爾金頓說,除非他道歉,否則就把這件事告知80-20促進會全國的成員。他強迫埃爾金頓兩易其道歉稿,直到他聽起來真正有悔意,不再把責任推給報道該事件的CityBeat。埃爾金頓後來在沒有得到吳仙標或CAC認可的情況下就公布了第三稿道歉信。

80-20促進會主席吳仙標。(圖源:80-20促進會網站。)

(80-20促進會的正式名稱為80-20政治行動委員會,是一個全國性的號稱無黨派的政治組織。該組織的行動宗旨是聯合亞裔美國人中至少80%的選民,統一投票,讓人數有限的亞裔選票也有一定影響力,讓候選人不得不重視亞裔的權益或訴求。)

那個聽證會也是出奇的成功。不僅華人人數眾多,特別有意義的是,CAC還聯係到了猶太人、黑人組織以及一個歐洲商會派代表一起來參加聽證會並上去發言。

最後,華人的三個訴求全部得到了滿足。


為什麽要講一個19年前的故事?

這個華人維權事件已經過去19年了。為寫此文,我采訪當事人之一,也是CAC成員的王成功(Charleston Cheng-Kung Wang)律師時,他在我提出任何問題之前首先問了我一個問題:“事情過去那麽久了,你為什麽要為這件事采訪我?”到底是律師,就是與眾不同。我采訪過不少人,還是第一次被這樣反問。真的,為什麽?

因為這個故事有意義啊!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刻。

可以說這次華人的抗議活動,無論是抗議的理由還是方式都無可挑剔。華人抗議的是對任何族裔、任何形式的種族歧視,不是隻把目光局限於自己一個族裔。再者,華人不是單打獨鬥,而是聯合了其他族裔的力量。

以“沉默”著稱的華人在這次抗議活動中展現了一個“醒來的獅子”的形象,說震撼了辛辛那提一點也不過分。市議員吉姆·塔貝爾(Jim Tarbell)稱這次聽證會是他在議會工作的五年中看到的“會議廳中最不尋常的團結表現之一”。

不要以為華人要的隻是人氣。人數就是選票啊,那些政客都看在眼裏。

王成功律師明確告訴我,他當時的想法就是,華人的要求不能止於埃爾金頓的道歉,而要從長遠考慮。展示選票力量是一個,在那封信中提出錢的問題又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麵。當時,最迷埃爾金頓的就是議員克蘭利,而克蘭利已經表現出了某天當選市長的潛力,那就有可能再把埃爾金頓請回來。所以,華人在信中特別強調政府不能亂花錢,而當時市民普遍反對大把撒錢請“外麵人”來設計主商業街但改造,華人提出的這個觀點很得人心。

因為疫情,同時也因為其他各種大大小小的因素,這幾年我們經曆了一個仇恨亞裔情緒高漲的困難時期。我們需要介紹這樣的故事讓不了解情況的人知道,我們和所有美國人一樣是有血有肉的人。我們對社會有索取,有貢獻,也有訴求。我們有權力要求正常的生活,任何形式的歧視都是不能接受的。

現在還是另外一個時間點:美國最高法院馬上就要再次審理亞裔(主要是華裔)告哈佛案了,一個非常有爭議的法律訴訟。這也是一個反對歧視亞裔的案子。但我不得不說哈佛案與當年發生在OTR的華人維權,有很大的區別。正因為其區別,現在講述這個19年前的故事才尤其有意義。


最有效最有意義的維權是維護所有人的權力,特別是弱勢群體的

應該說美國曆史上最成功,受惠最普遍,效果最持久,影響最深遠的維權運動就是五、六十年代的黑人民權運動。當時黑人是受迫害最嚴重的一個族裔,但絕不是唯一受害的族裔。黑人的維權追求的是所有人的平等,最後受惠的也的確是所有人,包括華人。

如果我們以大學招生的曆史趨勢來看的話,亞裔是早期Affirmative Action(平權法案,簡稱AA,或AA法案)的最大受益者。但後來在亞裔的錄取名額達到一定值後遇上了玻璃天花板,也就是說出現了對亞裔的歧視現象。這就是亞裔告哈佛案的主要起因。

問題是,哈佛案的原告不僅僅是反對對亞裔的歧視,還反對對弱勢群體的照顧。這其實就是反AA了。該案原告Students for Fair Admissions(支持公平錄取的學生)組織在其網站的首頁聲明中說:“一個學生的種族和族裔不應該成為損害或幫助該學生獲得競爭性大學錄取的因素。”(見下圖。)

避免自己不被傷害的訴求合情合理。但不允許照顧其他弱勢群體,吃相就非常難看了,更何況這是一個曾經以鮮血和生命為你爭取來平等權利的群體。

而這就是哈佛案與OTR華人維權的區別。當然也是哈佛案與黑人的平權運動的區別。

其實,最有效最有意義的維權是維護所有人的權力,特別是弱勢群體的,因為幫助最弱的就是幫助所有人,水漲船高嘛!


黑人到底有沒有還在被歧視

話說到這裏,就又回歸到一個問題:在平權法案已經通過半個多世紀的今天,黑人到底有沒有還在被歧視?

支持哈佛案的華人中有一種普遍的信念:今天的社會已經不存在對黑人的歧視了。黑人的境遇是自己的行為造成的,所以,對黑人的照顧已經沒有理由了。

我隻能說,這個社會對黑人的歧視真的是無處不在,問題是你肯不肯睜開眼睛。限於篇幅,本文對此話題隻簡單說幾句。我們先看一看下麵這張圖。

該圖來自於2013年的數據。圖中顯示,在某個月,白人與黑人中吸毒的比例分別為9.5%和10.5%。但同一時期,每10萬個白人或黑人中因毒品被捕的人數分別為332和879,各為0.33%和0.88%。就是說,黑人吸毒的比例並不比白人多。但黑人更容易被抓。所謂黑人犯罪率高,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原因,但類似的原因遠不止這一個。

再問一個簡單的問題:喬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一個大活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活活跪死,如果不是有嚴重的歧視,可能發生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說沒有歧視的如何解釋隨後發生的遍及全球的大規模抗議活動?

現在比較受歡迎的一種說法是,以族裔為標準的AA政策已經過時了,以經濟層次為標準才公平。這話有一定道理。不少時候藤校確實是照顧了來自中上產家庭的非裔孩子。但這隻是說明藤校的工作太簡單化,需要改進,不代表我們可以忽視非裔社區依然承受的嚴重歧視。

族裔因素和經濟因素可以同時考慮,不需要彼此排斥。事實上華裔家庭也有不少是掙紮在經濟底層的,這些家庭的孩子也應該得到適當的扶助。


第一代移民是個特殊的群體,很難避免自身的偏見

我們對黑人的偏見極大可能是來自於我們的移民身份。我自己就走過一個不斷提高認知的心路曆程。

記得剛到美國時,我就是認為黑人的問題完全是自己的問題。我們手提兩個箱子來到這裏,不也是從什麽都沒有開始奮鬥嗎?短短幾年就改變了狀況,為什麽黑人不能憑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呢?我還認為,在美國,無論多窮人家的孩子都獲得了足夠好的受教育條件。我心裏說,如果給我這裏黑人的受教育條件,我一定能上個好大學。

我當時不懂的是,我是在把不可比的兩種情況做比較。第一,我們看上去是身無分文來到美國,卻忽視了我們這一批人來美前都已經有了學士或碩士學位。第二,我們不能把自己已經成人的心智移到土生土長的黑人身上。如果是出生於美國一個貧困的黑人家庭,我真的還會是現在的我嗎?真的一定能夠上個好大學嗎?我們不能無視生長環境的作用啊。

至於那些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是看不起黑人的華人,真的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們說移民與土生土長的人的情況不可比,但同是移民,是不是相對來說有一些可比性呢?如果是的話,華人移民真的不比黑人移民更成功啊!我們有什麽資格看不起人家?對了,聽說過一群黑人女性數學家對美國原子彈的研發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貢獻嗎?


黑人、猶太人都有幫人就是幫己的智慧

埃爾金頓說中國商人是討價還價者。現在已經找不到確切的資料證明埃爾金頓後來是怎麽改口的,但據當時參與CAC組織的徐曉潔回憶,他後來承認更合適的詞應該是精明(shrewd)。

討價還價也好,精明也好,其實猶太人與華人蠻像的。

猶太人的精明是出了名的。二戰前的猶太人並不關心政治和他人,甚至不關心自己族裔的人,也不團結。可以說,他們隻關心個人的利益,隻知道賺錢。當居住德國的猶太人慘遭迫害時,幾乎沒有其他猶太人伸出援手。

二戰後,經曆了慘絕人寰的滅族之災的猶太人真正學了一堂課,他們緊緊地抱成團,把世界上任何地方猶太人的事情都看成自己的事情,不惜代價、不計成本地全力以赴。

但猶太人最讓人敬佩的是學會了政治上的大智慧:他們不僅自己團結,還努力去團結一切能夠團結的力量。尤其可貴的是,他們團結的方式是努力為其他弱勢群體爭取利益。五、六十年代黑人爭取民權時,不少白人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其中絕大部分,尤其是衝在最前麵的,是猶太人,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

川普上任後推出“禁穆令”時,猶太人立即主動喊出了“今天我們都是穆斯林!”的口號。疫情期間,華人社區受到嚴重暴力威脅後,有人感慨道,最先收到的表示支持的電子郵件來自猶太人組織。

著名黑人民權運動領袖傑西·傑克遜在陳果仁被害事件的一個抗議活動中講話。(PBS大型五集曆史紀錄片《亞裔美國人》截屏。)

黑人也是如此。19年前OTR華人抗議埃爾金頓的辱華規則時,猶太人和黑人組織都派出代表去參加市聽證會並發言。80年代時失業的美國汽車製造業工人泄憤於廉價的日本汽車,被誤認為日本人的華人陳果仁(Vincent Chin)因種族仇恨被害,而兩個白人凶手居然不需要服一天刑。各個族裔的人都站出來加入了華人的抗議活動,包括著名黑人民權運動領袖傑西·傑克遜(Jesse Jackson)。


華人怎樣才是融入了美國主流社會

經常聽見對華人是否真正融入了美國主流社會的辯論。是啊,怎樣才算是真正融入了呢?是以收入高低為標準,還是以謀生手段為標準?或者是衣著、飲食習慣?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說實話,我以前沒有對這個問題想過太多。我們這批人,在美國讀書拿了學位,又正正經經地在“美國人”公司裏謀職,似乎從來不需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融入了美國主流。反倒是碼字寫此文時,忽然對自己以前的“想當然”有了疑問。

真的,憑什麽就認為我們融入了主流社會呢?思考之際,我有了一個頓悟:接受並實踐美國主流價值觀的就是真正融入美國社會了吧

美國是個移民國家。所有的移民都在以自己獨特的移民特質豐富社會。我們不需要去掉自己的移民特色,但我們必須接受這個國家的價值觀,因為這才是立國之本。我們必須尊重這個國家的製度,尊重民主自由,尊重平等權利。當然也包括尊重AA法案。

所以,華人也應該學會這樣的政治智慧:維護所有人的權利,才是最有效地保護自己權利的手段。幫人就是幫己的道理,在這裏應該是得到了最好的詮釋。所以,反對AA,反對以族裔照顧來提攜弱勢群體,都不是明智之舉。華人不缺聰明,缺的是智慧千萬不能做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事情

2021年4月,在美國仇恨亞裔暴力事件不斷增加的時候,王成功律師在CityBeat上發表觀點文章(上圖),呼籲要聽從馬丁·路德·金博士的忠告,對種族歧視的暴力行為不能保持沉默。文章的副標題是:“作為今天的亞裔美國人,美國先知馬丁·路德·金博士在我的心中占據了一個神聖的位置。”

王律師文章中一句話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對我這個亞裔美國人來說,金博士的話在我的靈魂中產生了共鳴。”這就是完全接受美國價值觀的體現啊

王律師也是身體力行這種價值觀的。他積極參與社區建設,早在2001年就創辦了WAIF的“亞裔美國人時間”這個廣播節目並擔任主持人,服務於華人社區。他至今已堅持20多年了。


不滿足於一次維權成功,OTR華人社區繼續成長

2003年,OTR的CAC作為一個臨時組織成功地完成了維權使命。但當地華人意識到,他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長期組織來團結、保護華人和華人利益。

兩年後的2005年,徐曉潔作為創辦人之一,成立了大辛辛那提地區華人商會(Greater Cincinnati Chinese Chamber)。徐曉潔說,辦這個商會的初衷就是為美國中西部與中國的商業合作提供一個橋梁,因為那時正好有極佳的商機。但她也是受到CAC組織的啟發。用她本人的話說,這個商會也是2003年華人維權事件後反思的產物。

幸運的是,創建之初,這個華人商會得到了當地華人的熱情援手,比如王成功律師就免費讓商會利用他的一個辦公室做事。這樣的支持也促成了華人商會的快速發展。

商會也在初期就得到了華人和非華人商家的認可,很快就有了一定數量的會員,包括兩個金牌會員,而且不同時期一直有不同機構給提供免費辦公室。

商會辦得很成功,不僅為中美商家提供了商機,而且成為了美國中西部有名的“中國專家”——凡是與中國或華人有關的事情,人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去該商會問一問。當然,這個商會也成了當地華人的一個中心。

(大辛辛那提地區華人商會網站截屏。)

大辛辛那提地區華人商會近期部分活動目錄。

因為眾多個人和組織的支持,華人商會一直享受著免費的辦公場所,直到2010年才正式租了自己的辦公室。2013年,一直義務貢獻的徐曉潔退位商會主席,交給後來者一個有相當的資金和人脈積累的商會。現在大辛辛那提地區華人商會不僅有了自己的辦公場所,還有了固定的領薪全職員工。

2003年力主讓埃爾金頓設計OTR主商業街改建計劃的市議員克蘭利後來當選為辛辛那提市市長。他還真的嚐試請回埃爾金頓,但沒有成功。可見他不把埃爾金頓的辱華言論當回事。

辛辛那提的新市長Aftab Pureval。(圖源:維基百科。)

王成功律師告訴我,現在當地華人在中國年期間都會搞活動,每次都邀請克蘭利市長參加,但他從來不露麵。2021年,印度裔的Aftab Pureval當選了市長。2022年的中國年慶祝活動期間,他欣然接受華人的邀請,一起慶祝中國年。

對辛辛那提的華人社區來說,這又是一個新的開端。

參考資料

https://www.citybeat.com/news/cover-story-main-street-gets-the-business-12177823

https://www.citybeat.com/news/commentary-as-dr-king-said-its-time-to-break-silence-and-speak-out-against-racism-hate-12266309

https://www.wangnews.net/aah.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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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黃玫瑰888 回複 悄悄話 寫的不錯。以前也有興趣聊這個話題。但現在基本沒啥興趣了。大陸背景的哪怕在美國30年我敢說90%以上都是Racist,從心裏就看不上黑人,文學城裏不少受過良好教育的華人,居然有人說被跪死的黑人是擺拍的,因為黑人就是要鬧事。你和這樣的人真沒啥好說的。也可以解釋為什麽大陸移民裏這麽高的川粉比例,這可不是反共可以解釋的,大陸人還是崇尚強權那一套的。怎麽說呢,北美包括世界上的大陸背景的華人其實和大陸牆內的華人區別不大,那就是基本沒有感恩的心態,覺得自己今天獲得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能力努力的結果,大陸人如此,覺得改革開放30年的成果都是自己幹出來的,沒西方日本什麽事情,可當除如果沒有西方日本,台灣香港的資金技術,還有美歐日本開放自己的市場,沒有大陸的今天。北美的大陸背景的華人也基本這德行,歐洲我不太了解,就不說了。
Jhu11463 回複 悄悄話 TexasIns02 發表評論於 2022-10-04 16:45:03

非法移民是合法的,盜竊是合法的, 男女同浴是合法的,小男孩變成小女孩是合法的,下一步殺人合法,
這是白粉的高雅和進步
TexasIns02 回複 悄悄話 中國小農的狡詐和川粉們選擇性執行law and order高度一致,所以這麽多黃臉川粉!

密碼取回 發表評論於 2022-10-04 16:21:09
不考慮種族,才是真正對各種族的尊重。如果照顧某弱勢種族,一定要有期限。無限的照顧隻能使弱勢更弱。其他羅裏吧嗦例子都經不起推敲。
密碼取回 回複 悄悄話 不考慮種族,才是真正對各種族的尊重。如果照顧某弱勢種族,一定要有期限。無限的照顧隻能使弱勢更弱。其他羅裏吧嗦例子都經不起推敲。
山地羊0822 回複 悄悄話 文章不錯。
TexasIns02 回複 悄悄話 哈佛不可能以華裔為主的,要學會尊重其他種族。
Wafik 回複 悄悄話 這種維權是沒有盡頭的。選舉民主的根本就是法律規定多數人對少數人的暴政。當你不能成為多數的時候,你隻能在一事,一時獲得同情,你的權益是隨時被任意踐踏的。
新冠何時完 回複 悄悄話 華人自己也有不足之處。倆股力量在較衡中才能找到平橫。
mikecwu 回複 悄悄話 華裔移民比較成功是否得益於華裔在來美國之前所受的教育?不是這樣。大部分華裔在美國的工作都是和本來所受的教育毫不相幹的。華裔來美國之前大部分學的是理工科,而在美國華裔的工作大部分和在母國學的知識無關,而都是在美國臨時重新學的。比如很多做電腦編程的工程師,在國內都不是學電腦的。更不要說那些賣保險,做房地產的華人了。

華人在美國的成功歸根到底就是依靠自己的勤奮和才華。曆史上美國對華人苛刻比對黑人還慘:排華法案不讓華人女性過來,同時法律又禁止華人男性和其他女性通婚,強迫華人永遠當光棍。黑人都可以成家生孩子。

美國社會對有色人的不公平是極端錯誤的,需要大大改進。黑人,華人和白人應該平等對待,對任何族裔特殊照顧都是不對的。
西湖長老 回複 悄悄話 正是因為非裔發起的民權運動的鬥爭,吃裏扒外的白左的支持,華裔自身的努力,華裔美國人今天能夠和其他族裔一起享受憲法和法律所賦予的基本權利,基本被公平對待。

白左同情弱勢群體,是川粉總是賴在左棍州的原因之一。自己不是弱勢群體的少數幾個領域裏,華川粉比白右還激烈反對同情弱勢群體。
西湖長老 回複 悄悄話 哈佛大學新生裏亞裔占20%以上,遠遠超過在美國人口的百分比。說亞裔受歧視,本質上是在說亞裔的智商比其他族裔高。這才是不折不扣的種族主義。這在美國是絕對行不通的。曆史已經多次證明,這種官司必輸無疑。

在美國,凡是拿政府資金或為政府幹活的學校和合同工,都不能有種族歧視。怎麽證明沒種族歧視?用數據說話!學生中或員工裏的非裔百分比跟美國人口中的百分比大體上說的過去。有人喜歡拿NBA說事,別忘了NBA不拿政府的錢,不搞平衡誰也管不著。

如果大家承認各個族裔的智商一樣,那麽每個大數據人群裏,最優秀的人占2%。非裔最優秀的人跟亞裔最優秀的人一樣出色。非裔前2%的考分比亞裔前2%低,是社會造成的,比如非裔社區的公立高中的資金遠遠低於富人區公立高中。非裔學生的父母平均受教育程度遠遠不如亞裔。哈佛大學的做法是讓弱勢群體有平等受教育的機會,體現了哈佛大學的公平和偉大,這正是哈佛大學之所以被全世界所尊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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