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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與他人的關係帶來最深的痛苦與絕望——哈佛醫生談抑鬱症

(2014-09-19 23:23:03) 下一個
文/尼哥利 Armand Nicholi Jr(美)
作者簡介:尼哥利博士是美國哈佛醫學院和麻省全科醫院的精神病學臨床副教授,在哈佛醫學院任教已有28年,也是《哈佛精神病學指南》的編輯和作者之一,其學術研究國際知名,曾在美國和平部隊、白宮、全美足球聯賽中擔任谘詢顧問。
現今社會,各種各樣的抑鬱症數字暴增至驚人的程度,1990年代統計數據表明,美國共有1100萬人需要接受治療,每年有25萬人自殺,其中3萬人自殺成功,兒童和少年自殺的現象前所未有的蔓延,到2013年的最新統計,美國有2500萬人有過抑鬱經曆,每年有超過3.8萬人自殺成功,自殺成為美國第十大死因。這種自我毀滅之舉,多半源於情緒低落。

到底該怎樣解釋這種絕望情緒的飆升?我們不能把這份絕望全歸咎於個人際遇,也不能將一切歸咎於非洲、中東等地的災難和戰爭,或本國的凶殺事件。自古人類曆史就有戰爭和毫無意義的暴力,現代科技使人們生活得比以前舒適,但人類仍然弄不清生存的意義。我們不由自主地來到這個世界,很快就知道自己不會活得長久。人人心目中的英雄,總有一日會死去,然而人卻極渴望找到永恒。
在絕望的時代抵抗抑鬱
“我們麵對的人生太艱難了,給我們帶來太多痛苦、失望和無法實現的任務。”弗洛伊德在大約一百年前就這樣說,接著他列舉了痛苦的來源:“痛苦的威脅來自三方麵:從我們那至終必然腐敗的身體而來……從外麵的世界而來,它從四麵八方洶湧襲擊,無情地把人摧毀。”在這一點上,他提到地震、水災及其他自然災禍。

末了,他說:“我們與其他人的關係,帶來痛苦的威脅;而這最後一項,也許比上兩項給我們帶來更深的痛苦。”他說,我們為要忍受這一類痛苦,常采用掩飾和回避的方法,例如用其他事物分散注意、服用麻醉藥品,或否認它存在。我們讓收音機、電視整天播放不停,或忙得不可開交,或用各種不同的毒品藥物,為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其實,不論人際關係或國際關係,每個時代的生活本質都一樣,何以進入二十一世紀,我們的社會經曆如此急劇颶升的低潮與絕望呢?

曆史家與社會學家告訴我們,在西方文化曆史中,從來沒有一個時代的屬靈資源像如今這樣貧乏,叫人無從支取力量。有人說我們的文化摒棄了屬靈的根,人生活在極度世俗的社會中,連一些門麵裝飾的屬靈價值也不要了。

年輕人覺得今日的文化無法告訴他們人生的目的、意義與歸宿;無法提供人生盼望的理由。後果是我們如今落在一個文化的危機裏,活在所謂“絕望的時代”之中。常聞道我們如今陷在“屬靈真空”和“意義危機”的光景,究竟為何會造成這種文化世俗化的情況呢?

有兩個人對今日世代影響最深遠,他們是馬克思和弗洛伊德,兩個人把社會從原初重視道德與屬靈的價值觀轉變為物質世俗的價值觀。德國哲學家馬克思借其著作《資本論》揭開了俄國革命的序幕。
弗洛伊德是一名維也納醫生,有些曆史學家把他的科學成就與愛因斯坦並列,他的研究使我們對人類腦袋的發展與功能有了嶄新的認識。他的觀念不單滲透了醫學界,甚至連文學、人類學及許多其他學科也受極深影響。

馬克思與弗洛伊德一方麵給我們留下知識的遺產,同時也留下了無神論的世界觀和人生哲學,致使社會的道德和屬靈價值觀腐蝕解體。兩人都極力攻擊宗教信仰,馬克思說宗教是“人民的鴉片”,弗洛伊德則稱宗教是“集體強迫性神經症”。他結論說,神隻是一種孩童心願的投射,希望有個全能的父親可以保護自己免受一些不能預計、殘酷事情的傷害。

馬克思和弗洛伊德皆在倫敦去世。馬克思在他妻子及幾個兒女離世後不久相隨去世(他其中一個兒女死於自殺),死時65歲,當時家徒四壁,生前一直靠他惟一一位摯友恩格斯慷慨相助才得以維生。至於弗洛伊德,經過一殷長時間與癌病搏鬥,於83歲離開人世。

兩人死時都對人生感到苦澀,不抱任何幻想,對人亦不存憐憫。弗洛伊德在1918年這樣寫道:整體而言,我在人類中尋不著任何良善好處,我所經驗的,大部分人都是廢物,不管他們公開歸附什麽道德教義,或根本什麽也不信,都沒有分別。

兩人實際上沒有朋友。寫傳記的人都同意,馬克思除了恩格斯這位朋友之外,完全沒有親密朋友,他為人冰冷高傲、詭詐,且“充滿仇恨”。此外,人人都知道弗洛伊德跟自己每一個學生都以決裂收場,他們沒有一人與他真稱得上親近的。

當我們讀到他們兩人人生的終結,怎樣走完一生的路,都會感受到那份極度的沮喪絕望。若我們用沮喪絕望來刻劃馬克思和弗洛伊德兩人的生命,同樣,今日社會許多人的生命都是如此,且人數越來越多。
輕度抑鬱症:追求完美與本相之間的鴻溝

當醫生見病人表現得完全絕望放棄,會立刻判斷為抑鬱症。這病可以是短暫過渡性,較溫和輕微,但也可以極嚴重,足以令人癱瘓。然而不論輕微或嚴重,在我們現今文化裏不分老少,受抑鬱症所影響的人,數目遠較患其他情緒疾病的人為多。

在此我想約略討論一下幾種輕度抑鬱症的主要特征,幾乎每一個人某些時刻都會受影響。首先看看現今精神病學者怎樣形容這個病,然後看看聖經到底有沒有什麽解決的對策。

情緒抑鬱的一個特征,亦可以看作是這病的一個起因,就是今日許多人覺得自己理當成為怎樣的人,跟他們實際的景況之間存在著一條鴻溝,因此沮喪泄氣。換言之,兩者的差距叫人驚覺自己實際離理想遠之又遠。

其次,抑鬱的原因與失去有關:失去朋友、工作、摯愛的人,乃至關係或婚姻破裂等等。通常失去會帶來憂傷哀悼,這是正常的抑鬱反應,時間不會太長,且有限度,通常不必接受治療。

我其中一個感興趣研究的對象,是那些大學裏休學的人。這些人大部分有極高的智力才能,隻因情感上的衝擊而不能正常運作。離校的學生中,最常見的原因就是情緒抑鬱。

抑鬱的原因通常都是由於意識到理想的我跟現實的我之間有距離:中學時代天才橫溢、聰敏過人,到了大學高度競爭的學術世界中,無論出於真正或個人幻想的原因,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平庸的普通學生而已。這隻是一例,我們每個人都會在某個階段,覺得自己遠遠達不到該有的標準。

基督信仰可有資源提供,幫助人們對付這種衝擊?我認為有。新約聖經尖銳地指出,神所要求我的,和我的本相相比,差距何止千裏。當然,意識到這個鴻溝不應引致沮喪失望,反而叫我更覺得需要基督,因為基督是跨越鴻溝的橋。基督降臨的原因,正是要彌合這道鴻溝——神完美的標準與我的本相之間的鴻溝。屬靈的重生與救贖,亦不是根據人的善行,叫人“無可自誇”,乃在於基督為我所成就的。善行乃是重生的果子,絕不能倒過來說。

聖經清楚告訴我們神不單止要好人,他首先要新人,因為我們無論怎樣好,總有所不及。獲得新生以後,對於自己離理想和神標準之遙遠並非不再有感覺,反而更痛切地感受到。

不過,這卻不會引致自恨和沮喪,反而因著向神的委身,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內在的動力踏前一步,要成為在基督裏有能力成為的人。一路上我的步伐時有差錯,常常跌到;但每次跌倒,我知道他總會饒恕,並給我機會和能力再次起步。就這樣,我的信仰幫助我麵對因理想的我與現實的我之間存著鴻溝而產生的不安。神的饒恕與接納,使我更容易接納自己,也幫助我更願意接納別人。
當你自覺一無是處,毫無價值
另一個使人抑鬱的因素,與上述所提的有密切關係,就是覺得自己毫無價值,自我形象低落。正如情緒上出現問題的人經曆的種種感覺,每個人都曾有過自覺一無是處的感覺,隻是程度不同而已。

即使最自大的人,若能窺探一下,就不難發現在他狂傲的臉孔底下,其實隱藏著更深的恐懼,怕自己不足和無能。大學生之中,那些成績表現最優異的,心底常埋藏著深深的恐懼,怕自己不及人聰明。

這種不足的感覺,往往也出現在年紀較長、事業相當成功的人身上。有些人能把這種恐懼加以善用,更加拚命工作,結果有更大的成就,那是沒有這恐懼就不會達成的。然而大部分人會被這種感覺弄至無能、灰心,做什麽都覺得困難。

這種普世性的自卑感覺從何而來?當然有許多決定因素,但一個重要的來源,是我們年幼時對自己的觀感。當仍是小孩子時,我們在大人巨大的身影下過日子,無助感油然而生,覺得自己什麽也不會做,一無指望,不夠強壯,又什麽都不懂。

另一個決定因素:社會上道德標準越來越含糊,人的良心越來越暗淡,但人對自己所做的仍會覺自咎。我作為一個精神病學者所見,縱然外在標準漸趨模糊,內在道德界線被扭曲,我卻察覺到人內心那份道德感始終不滅,那是一種普世性的是非法則,叫人觸犯後內疚自卑。

我們手上積存的臨床記錄檔案,清楚地顯示這自古以來傳襲的道德法則,能給人生活的指針,提高人性的尊嚴,保證人最深遠的福樂,叫最多數的人受惠。我們隻知一件事:當人觸犯了這些法則,遲早會經曆到內疚自卑的感覺。

這種自覺一無是處的感覺,不管因何而來,最要緊的是知道該怎樣處理它。有人會被它弄得癱瘓一一逃避任何可能失敗的事,恐怕一旦失敗了,便印證自己內心的自我形象。有人會拚命努力,好推翻這感覺。又有人會將這份感覺投射在別人身上,去處理自己的自卑感。

人常常傾向貶低別人,視他們一無是處或不及自己,尤其是那些與自己不同的人。我們不加思索便會輕看從別國來的人、比我們少受教育或多受教育的人,不同膚色不同服飾的人。這一類判斷不曾停止過,也許這一切不過是我們對自覺不足和自卑感覺的消極抵抗而已。

對上帝的信仰,是否有助於處理自覺無用的感覺?我認為答案是肯定的。對我而言,那起步點就是徹頭徹尾的認識到,就我與神關係這層麵而言,若靠個人去提高自我價值,那是徒然枉力的。可是知道這一點卻不曾叫我絕望,因為我體會到我的價值不在乎我做了什麽,或我成就了什麽。聖經明言,我的價值全在於神已為我成就的事。“你們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這並不是出於自己,乃是神所賜的。”
“盼望”具有醫治的能力
情緒抑鬱的另一個特點,就是絕望:覺得全無出路,情況隻會走下坡,自己完全無助。有權威人士認為絕望與無助的感覺,是各種情緒抑鬱的主要症狀。

“盼望”一字在現今文化裏甚少被使用,也許盼望與現今的科學觀念相違,很多書都提到信心與愛心,但很少談論盼望。曼寧格博士(Dr. Karl Menninger)說:“大英百科全書有許多篇幅提到愛與信,卻對盼望一字不提。

在科學界圈子裏,人們一心要把盼望從思想觀念中排除……因為擔心憑空產生願望會影響客觀判斷。其實,所有科學都建基於盼望之上,甚至許多現代人把科學視為宗教……人是免不了會盼望的,即或是科學家,他能做的是盼望得更準確罷了。”

越來越多醫學界的紀錄印證,情緒抑鬱與絕望對身體健康有極壞的影響。遠在1905年,弗洛伊德已這樣說:持續的情緒抑鬱如悲哀、憂慮、愁苦,會削弱一個人全身的營養狀況。頭發會變白、脂肪消失、血管壁也變得虛薄……毫無疑問,情緒抑鬱明顯地會縮短人的壽命。

著名生理學家胡夫(Dr.Harold G. Wolf)說:“盼望就如信仰和人生目標一樣,有醫療的作用。這並不單單是一句信仰宣言,是經過精細科學實驗而得出的結論。”多年以來皆有跡象顯示,絕望往往是器官出毛病的前因。近年這些跡象引發不少實驗,記錄情緒抑鬱與絕望對健康帶來的傷害。

羅切斯特大學醫學院曾做過實驗,在手術前訪問了54個將接受開心手術(open-heartsurgery,心髒直視手術)的病人,其中有幾個病人被診斷出情緒極度抑鬱。手術後死亡的病人中,80%皆屬於情緒抑鬱這一組,他們是沒有盼望的病人。

另一項研究中,在100個接受開心手術的病人當中,有12個在手術前被診斷為情緒極度抑鬱,結果那12人不是在手術後隨即死亡,便是在手術後短時間內死亡。這兩項實驗的結果完全跟心髒病的嚴重程度及手術因素無關。

《英國醫學雜誌》亦發表一項研究,調查員發覺那些痛失親人的人在喪親後一年內相繼離世的比例,7倍於另一個對照組。他們的結論是,哀悼是情緒抑鬱的一種表現形式,令死亡的危險增加。

《美國醫學協會期刊》的一份研究報告稱,因心髒病發而入院的人,在住院期間若情緒抑鬱則死於這次心髒病發的可能性會增加5倍之多。

最近期的研究顯示,哀傷對人體防疫係統有一定程度的壞影響。過去三十年來,醫學文獻記錄了一項研究報告,證實醫生們一向相信的事實:要減低發病機會,盼望扮演極重要的角色。

可是,什麽是盼望呢?當然並不等於妄想,因為妄想並沒有實現的根據;盼望也不等於樂觀主義,因為樂觀主義往往是逃避現實。再者,根據《韋氏大詞典》,盼望也不等於期望,《韋氏大詞典》說期望表示有相當高的肯定性,也就是說,根據可見的跡象很明顯會實現。相反,新約聖經說:“我們得救是在乎盼望,隻是所見的盼望不是盼望,誰還盼望他所見的呢”。《韋氏大詞典》定義盼望為相信,就是所渴望的可以實現;盼望則包含了信任和倚靠。

盼望既被解釋為相信、信任、倚靠,那麽我們不禁要問,相信誰?相信什麽?信任誰?信任什麽?人的盼望必須有根據有理由,盼望必須建基於現實。

聖經可有提供盼望的因由?可有提供與絕望的感覺抗衡的資源?在新舊約裏,“盼望”一字先後出現了150次。聖經時常把盼望與愛和信並列,這令我感到很有趣。例如保羅宣稱:“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愛這三樣。”這樣的盼望到底有什麽憑據?是出於一廂情願?是基於冀望死後福樂的浪漫情懷?還是認為凡事終必順利如意的樂觀主義?當翻看新約聖經,我們讀到,“他曾照自己的大憐憫,藉耶穌基督從死裏複活,重生了我們,叫我們有活潑的盼望”。

聖經早知人極想解決生命終結的問題,因此直接指向複活。人都活在時空的延續裏,因此很難接受聖經的觀念,說今生隻是一本書的首章,而這本書是沒有止境的。韓德爾震撼人心弦的哈利路亞合唱曲歌詞“從永遠到永遠”,一般人很難體會其中的意思。
沒有盼望的人,可供支取的資源實在少之又少
根據我診斷病人的經驗和觀察,那些沒有信仰沒有盼望的人,可供他們支取的資源實在少之又少。馬克思和弗洛伊德兩人的生命,都以苦澀、失望而終。他們都經曆了極度困苦與逆境,顯然缺乏屬靈的資源叫他們可以帶著盼望走完人生的道路。

1920年,弗洛伊德六十四歲時,他年輕美麗的女兒死了,叫他開始想到自己不知何時會離世,隻希望那時刻可以快快臨到。他寫道:“我不知再有什麽可說了,這事叫人錯愕惘然;對沒有信仰的人來說,死後沒有什麽好思考的。”

我不能不拿弗洛伊德和馬克思來跟另一位學者比較。C.S.路易斯從前也一如馬克思和弗洛伊德,是個無神論者。不過,他三十來歲的時候經過極大的理性懷疑掙紮,結果堅定地相信了基督。於是他用敏銳的頭腦和卓越的文筆寫了許多書,影響無數人,尤其是學院裏的知識分子,剛好與馬克思及弗洛伊德所走的路相反。

他在《卿卿如晤》裏寫到自己喪妻的經曆,她在他心裏值得上人世間的一切。這本書是一部精彩的紀錄,是精神病學者必讀的著作,因其中對哀悼傷痛過程的描述非常細致清楚。他使你真正感受到那種憤怒、苦惱、孤單,還有恐懼、五髒翻騰、坐立不安——一切都變得乏味平淡,工作毫無樂趣。到最後,他懷疑神是否是一個殘忍無道的神?他到底是不是這個宇宙的施虐狂?

憂傷痛苦之中,他嚐試祈禱。雖然他迫切呼求,卻感到關門聲迎麵而來,然後是上鎖、再從裏麵反鎖的聲音。他覺得神離棄了他,一片完全的死寂。不久,他發覺自己在絕望中並沒有叩門,他試著要把門踢開。漸漸地、慢慢地,好像春天明朗的晨曦,滲著太陽的光和熱,他的信心開始支撐起他,給他更新的力量和安慰,以及他所描述的“說不出的喜樂”。這一回,他叩門,門開了,他重新經曆神的同在,他一切盼望的基石。

聖經有否應許我們不用再遭遇患難困苦?我想沒有。聖經清楚說明,世界因人違背神的律,已不再如當初創造的樣子,其中充滿了殘忍、苦難、戰事、疾病和死亡。但聖經也指出,我們至終有佳音,有值得歡欣的理由,因為我們被賦予極豐富的屬靈資源,可以使這首章成為勝利的一頁。這些資源其中重要的一樣,就是盼望。

聖經再次明明白白的說:“但願使人有盼望的神,因信將諸般的喜樂、平安充滿你們的心,使你們借著聖靈的能力大有盼望。”

(本文原刊於《我在哈佛遇見神》一書,學生福音團契出版社2000年7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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