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荷雨聲·指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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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誤入藕花深處

(2007-05-05 07:10:28) 下一個
??她剛從我清冷冷的夢中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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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息之聲如夢裏花落,一朵朵敲擊在幾案上,如隔窗的雨碎了芭蕉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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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想選個月華如水的夜晚與她溫一壺薄酒,一腳踏在北宋的滄海,一腳踩在南宋的桑田,醉臥柳蔭花階,流連蘋花汀草,抑或泛一葉蘭舟,誤入藕花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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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青荷幽碧,滿目緋紅如霞,淺淺漣漪,淡淡氤氳,行如流水,靜如處子,羅裳舞翩翩,木箏韻依依。如此美景良辰,攜她素手纖纖,遊弋於香海花潮,吟唱那詞魂詩魄,該是人生怎樣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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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旁人用多餘筆墨為她樹碑立傳,隻那一本《漱玉詞》就已寫盡春秋與風流。人間詞話,少她則難是一家,多她則自成一體獨樹一幟。思緒寂寞地在她的詞卷中行走,在字字與句句中一點點觸摸,那纏綿著的相思,那悱惻著的懷念,那惆悵著的等待,重疊了多少的年華,恍惚了多少的歲月。那眉頭上的一朵愁,隔了千年,依舊在獨然然開著,竟是無計可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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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逐流水,閑愁折花黃,在那“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不堪聞的蕭聲裏,又怎盈一地的月光,掬一池的清水,挽一袖的暗香,在她起起落落的詞句裏,碰的又是誰的傷,撞的又是誰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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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住,塵香,花盡,寥寥素詞,淡淡清愁,在阡陌中飛行,在街巷中穿越,在我記憶狹長的隧道中遊走。尚未覺“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羞澀少女初長成,轉眼竟是“今年海角天涯,蕭蕭兩鬢生華”。那倦倚西窗問海棠花瘦的女子,那把酒東籬待黃昏日暮的孑影,我該用怎樣的胭紅輕染她唇邊的哀傷,該用怎樣的脂粉淡抹她腮邊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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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紗窗外枕殘月,疏簾影下弄燈花,醉裏插花花落去,夢裏載舟愁更愁,秋千架下,蕩起多少麗詞清句,藕荷池邊,吟落多少華章鴻篇,一身清愁,半世寡歡,一袖家亡怨,一袖國破恨。宛歎間時光凝成她眸中的瘦水,年華攢成她眉上的濃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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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她如帶香的清風,如皎潔的明月,在歲月的清流中緩緩行,徐徐舞,自在花開花落。臨水照花的女子,誰不願在月移花影的旖旎風情下就半枚花箋寄幽懷嬌恨,誰願在顛沛流離的淒涼悲愴中書一頁汗青思屈原項羽,那個在“欲將血淚寄山河,去酒東山一掊土”、“千古風流八詠樓,江山留與後人愁”中悲歌的清秀婉約女子,遺世而獨立成曆史的風景,人如池蓮冰清骨,文如秋水不染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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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與她把酒,就研旋研墨,共桃李春風,一解舊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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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hairycat 回複 悄悄話 李清照是我最喜愛的詞人,每次讀她的詞,我都有一種欲仙欲死的感覺,不過,她是少年時代的綺夢。
jiurishanren 回複 悄悄話 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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