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8-16

今早5點半起床，做幾個氣功動作，氣歸丹田後，忽然想起曾經在一雜誌上看到一則故事。某人被煩惱所困，總是抱怨社會之不公。一日，向佛請教。佛命其將桌上的杯子倒滿白開水，然後再加一勺鹽，讓他嚐嚐，並問其味道。答曰：好鹹！佛曰：若將這一勺鹽放進大海，會如何？答曰：別說一勺鹽，就是一大堆鹽放進大海也不會鹹的。佛說：你心如海還會為煩惱所困嗎？
           故事淺顯，寓意深刻：人心寬如海就會遠離煩惱，獲得快樂。
          懂得這個道理容易，用這個故事去教訓別人更容易。自己要做到卻是很難。
          回首自己一生，六十多歲了，似乎要分兩個階段：官位在身，權力在握，我居高臨下，自以為是……都說我胸懷開闊。滾出官場，我目光短淺，小肚雞腸，人說我心太狹窄。
           從1988年10月以來，最能說明自已小心眼的是兩件事。一是我對自己曾被審查25個月，總是耿耿於懷，常常憤憤然。二是我對鎮壓六·四總持異議，一有機會就抨擊鄧大人。這兩點在我的《巴陵鬼話》中毫無掩飾。我也覺得這樣不好，如此斤斤計較是在折磨自己。忘記過去，少煩惱，多歡樂。我這幾年常在佛門外徘徊，也是希望自己能看破、放下。可是至今未了塵然。
            5年前，本市有位搞收藏的朋友，送給我一大肚子笑和尚。黃楊木的，質地好。一般寺廟進門處都供有大肚笑和尚。世人見了他總是會心地一笑。這位朋友也許是希望我：大肚能容，笑口常開。我曾把這尊大肚的笑佛送到寺廟放在觀世音菩薩前，念經數月，希望笑佛能顯靈。如今笑和尚置於書房已許久了。我希望自己大度，心寬如海，常笑常樂。
            可是，至今我嚐到的仍是杯中水很鹹。是佛不靈，還是我心不可藥救？